第十一章：第三具屍體

被拆穿，以生命作為代價。

鬼怪之所以沒立刻殺，陳德猜測自己方才的話模稜兩，既以指妹妹受傷，也以解釋成妹妹以往受傷。

也就說，姐姐現處懷疑狀態，只當確定話語所指，才會行動。

快速捋清處境，陳德定了定神，放鬆肩部故作心煩，沒好氣：“還因為那件事……”

哪件事？自己也知，句話只用誘導姐姐的。

“……”

姐姐似想到什麼，短暫沉默后，正身，低頭嘆息一聲。

“還因為那件事生的氣嗎？”

盯着絲絲烏髮間，若隱若現的陰晴，陳德的腦海無端涌量的悲傷情緒，之後憤怒……

還一點喜悅？

喜悅與悲傷，陳德的認知相對的，很少情況才會同現。

姐姐口的那件事，多半與妹妹的傷關，而作為父親，姐姐談及那件事，居然喜悅的情緒？

更為重的一點：喜悅悲傷之後，且只佔極少一部分，甚至都及憤怒。

喜悅極能妹妹的傷被治癒，一幾乎無法治癒的傷被治好……

恍惚間，陳德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

“真該那麼做，看看現的。”

聞言，姐姐怔了一，像被句話戳某致命點。

“呵呵……”

姐姐埋頭，苦澀地笑了笑，“從沒後悔把肺移植給妹妹，只希望妹妹能得好一些，想再看樣受苦……”

移植肺部！？

一句，震驚了陳德，黃勇也驚愕地瞪了眼睛。

“很的候，媽都外面掙錢……”姐姐回憶起往，語氣夾着傷感，“妹妹今姑姑家吃飯，明叔叔家……一開始沒什麼，都很熱情，給夾菜，讓像家裏一樣，還給妹妹買禮物，鋪床……”

“間長了，熱情淡了，看妹妹，就看乞丐一樣，吃飯吃多了就給好臉色，想休息，話里話外又譏諷……”

“覺得苦，因為知媽為了努力掙錢。”

“那近年底，家家團圓，妹妹也期待媽能回陪年。妹妹興奮的跑到村口，擠着群，迎接一隊又一隊提着年貨回村年的……”

“到最後，一叔叔，卻告訴，媽工作忙，今年回了。”

“妹妹哭鬧了好久。回到姑姑家，看着一家團圓，給孩子穿新衣……豐盛餐桌，父母給孩子夾菜……畫面很溫馨。”

“妹妹卻無論怎麼努力，也融進樣歡樂的氛圍里……”

“期盼，一，媽賺夠錢，也帶着年。”

“一盼啊……就好多年……直到真的賺了很多錢，開車接城市，那記得很清楚，一村子都歡送……”

話到，姐姐語氣一變，“，路了車禍，妹妹住進了醫院，一躺就好幾年。”

姐姐抬頭轉向陳德，眼已泛紅，淚已決堤，“知當聽到放棄妹妹的候種怎樣的心情嗎？”

陳德默作聲，種候，沉默金。

姐姐抿住紅唇，仰頭眨了眨眼，淚花化作淚痕，“算了，提些做什麼……都了……”

說完，起身走進卧室，關了房門。

餐桌，黃勇低垂着眼睛，了良久才慢慢開口，“姐姐妹妹好憐啊……”

陳德看了一眼，沒接話。

姐姐與妹妹的經歷的確凄慘，引深思……

但清楚，儘快通關，一憐的就自己，到候哭都找着墳頭。

方才姐姐的第一句話，就讓陳德的腦袋嗡的一聲，姐姐把肺移植給了妹妹，妹妹的病好了，而且父親知情，父親死之完成的，那母親殺父親的動機就存。

至今的推理被全部推翻。

黃勇感慨一陣，後知後覺反應，猛然抬頭：“母親沒殺父親的理由，那誰殺了父親？”

想了想，陳德決定回答問題。

另起了一話頭：“留給的間多了，等母親離開，廚房，看看沒新發現。”

“啊？間多了？什麼意思？”黃勇一臉疑惑。

“劇本殺一家四口離奇死亡，現追求者死了，父親死了，恐怕再死兩遊戲就結束了。”

追求者算算四口之？陳德想問題，秉持趕早趕晚，認為還算進比較穩妥。

“嗎！？”黃勇張着嘴，竟然些激動，“遊戲結束就能回家了嗎！？”

哦，原激動。

“對啊，能回家了……”陳德否認。

“那好了，就坐着等就行了？”

“理！坐着等鬼把圍起卸八塊，然後剁吧剁吧塞進盒裏郵寄回家，路費都省了。”

黃勇渾身哆嗦了一，啞口無言。

間一分一秒，客廳寂靜無聲。

陳德轉身掃了眼四周，接着把目光投向廚房，等了三五秒，才正身，眼透着古怪。

“怎麼了？”

黃勇看眉頭皺到一起，好像沖喊：快問！快問！

於配合的發問了。

陳德微微抬眼，視線對着，半晌，壓低聲音：“覺得少了什麼嗎？”

“別嚇啊！哪少了什麼？挺正常的？”黃勇縮了縮脖子。

陳德眯起雙眼，成一條縫，“洗碗刷鍋都沒聲音的嗎？”

“洗碗啊。”

陳德：……

“說……”黃勇終於意識到問題所，腦袋自覺後仰，同目光投向廚房，“母親死了！？”

廚房亮着燈，地牆面的潔白瓷磚熠熠生輝，甚至些晃眼。

陳德像受到某種驚嚇，愣神了好幾秒才趕忙離開座位轉向廚房，黃勇緊隨其後。

“滴娘！！”

果其然，黃勇進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見到母親倒血泊，半縮着身體，右手還拿着粘了一層黑油的刷子。

廚台鐵鍋裝了半水，一片片淡黃透亮的油漂浮面。

看現場，刷鍋程，被偷襲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