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攝政王拒絕犯蠢(四)
是以,尚算有點手段,可做守成之君的小皇帝在看見女主的那一刻,直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為著她能多看他一眼,不惜把原身奠定好的基礎全部毀了個乾淨。
勞民傷財,耗盡國庫,就為女主一句戲言「想觸碰天上的星星」,便建了一棟高樓,但女主轉個臉又不想碰星星了,想要天下最美的珠寶。
小皇帝打探到某個神秘部落專門珍藏珠寶,便帶兵屠了他們全族,將族中寶地里的珍寶一併挖來擺在女主面前。
連箐不滿小皇帝追着女主跑,更不滿女主到處招搖,不加收斂,但才數落女主一句,就被小皇帝殺了。
連箐之前,因不滿女主而死在小皇帝手裏的亡魂數不勝數,同樣愛着女主的文臣武將更被小皇帝各種抄家滅族。
待連箐一死,小皇帝更無顧忌,殺得身邊一個可信之人都沒有了。
眼見着齊國混亂不堪,國力衰退,兵力銳減,再無可利用之處,女主便想離開,另尋依靠。
反正在遇到小皇帝之前,她已經連着禍害了鄭國和燕國,無所謂再多幾個國家,畢竟她乃天定之女,這些人若想獲得她的心,自得付出一切。
察覺到女主要走,小皇帝難受不已,只得苦苦哀求她,見她執意離開,竟拋下皇位,追逐在女主身邊,甘願做個沒名沒分的侍衛。
就連小皇帝的同胞弟弟也愛女主愛得要死,為此十分仇恨哥哥,暗地裏謀害了小皇帝幾次。
而在小皇帝兄弟倆追着女主跑了后,鄭國的太子,燕國的皇帝也先後拋下江山,來到女主身邊。
若女主肯多看他們一眼,他們便幸福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之後,女主走到哪,哪便有痴情於她的男人,或是為她放棄皇位,或是為她禍亂江山,或是為她拋棄妻兒。Z.br>
只要是為她,他們做什麼都合理,做什麼都是情深難捨,痴情專心。
而阻礙他們為女主付出,不肯被他們拿來當墊腳石的人事物盡皆該死,盡皆罪孽深重。
女主看着一干男人為她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既感動又為難,每個人都對她那麼好,她要了這個,便負了那個。
看誰傷心,她都會流淚,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才好。
見她如此為難,一眾男主決定為愛妥協,一起做女主的後宮,女主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安排。
故事的最後,女主帶着一眾男主出海,去海外尋求更廣闊的天空,在他們的身後,齊國等國家卻是烏煙瘴氣,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傾盡天下的她》的原作者寫這本小說就是胡鬧着玩的,只為滿足自己的幻想,一切劇情均服務於女主。
不管一眾劇情線如何虐,如何歪曲,只要對上女主,那便是合理的。
但原作者不知道的是,這本小說的一個粉絲把自己代入了女主,在小說世界初生意識時,一朝獲得奇遇,穿成了女主。
兩人還完美融合了,形成一個全新的,更為魅惑天下的女主。
於是,本就不合邏輯的劇情越發的毀三觀,到最後,女主和一干戀愛腦男主拍拍屁股走了,卻叫各國陷入無盡的混亂。
小世界天道恰好覺醒,看着天下被女主和一干戀愛腦男主搞成這般模樣,差點沒氣死,一怒之下,不顧初生力量薄弱,強行逆轉時光。
一切回到最初,回到女主剛剛進入鄭國的時候,小天道卻因力量受損,必須溫養,只得求助於時空局。
而在求助前,小天道已經選中了原身,意圖讓任務者進入原身的身體,完成它的訴求。
原身不肯干,哪怕他知道了未來的事,他註定會死在小皇帝手上,也不願傷害連箐母子。
小天道嘴角一抽,直接抽出原身的靈魂,洗清記憶,送去輪迴,但做完這個,它一點力量都沒有了。
工作人員便趕緊把任務指派給寧蕭,小天道懇求寧蕭藉助原身的身體,阻止女主和那群戀愛腦男主禍害天下。
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避開原劇情里的悲慘結局,小天道都能配合寧蕭,絕不說半個「不」字。
是以,寧蕭發現自己到的節點正正好時,直接殺了小皇帝,逼死連箐,再演一場戲,扭轉眾人對原身固有的認知。
而事情比他想像的順利,比起攝政王真的為愛情一退再退的事實,眾人更願意相信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從一開始便在算計。
入局的不是攝政王,而是連箐母子。
之所以要扭轉眾人對原身的印象,也是為方便寧蕭接下來的動作,畢竟他什麼人設都不怕,唯獨厭惡戀愛腦人設。
能早一點去掉這個人設,便早一點,這不,齊國的危機化解了,如今的皇帝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娃娃,女主光環再強,總不能連個娃娃也給魅惑了。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門前,寧蕭走下馬車,大步流星的走進去,大女干臣系統忽的冒頭,「小子,你這次不只有女兒,還有老婆了耶。」
「怎麼地,羨慕啊?」寧蕭眉梢一挑,好笑的道。
「不羨慕,你又不能用別人的身體亂來。」大女干臣系統賤嗖嗖的看着寧蕭的臉,萬年單身狗哦,萬年單身狗!
寧蕭笑得更好看了,下一秒,「滋啦」聲叫大女干臣系統沒了脾氣。
走在通往後院的路上,路過的下人比往日更為惶恐,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卻愣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畢竟宮裏換了個皇帝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只要記住王爺比以前更狠了這一點,無論做什麼都儘可能的謹小慎微,不然,當心小命不保。
瞧着寧蕭正往王妃的院子走來,守門的嬤嬤驚得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揉揉眼睛,確定真是寧蕭后,忙不迭的向裏面傳話。
一時間,原本安安靜靜的院子瞬間動了起來,相比丫鬟嬤嬤們不可思議中透着點期待的表現,舒湘語則一如往常的坐着刺繡。
年約十歲的寧朵兒提着筆,繼續寫字,不管爹爹來做什麼,總不會是過來給娘好臉子看的,她又何必期待?
寧蕭走進屋內,看着母女倆的動作,擺出原身在她們面前時慣有的死魚樣,示意丫鬟嬤嬤們退下。
「朵兒,你也先出去,爹和娘有些話要說。」寧蕭看了寧朵兒一眼,輕聲說道。
寧朵兒下意識的看向舒湘語,舒湘語點點頭,她才放下毛筆,給爹娘行了一禮,安靜退下。
寧蕭坐在舒湘語對面,詢問道:「這幾天發生的事,你可曾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