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威脅
「送給你姐姐?」
陳北方乍聽之下不怎麼當一回事,可越想越心慌,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李公子卻替他解釋了要害:
「我知道你對我姐有色心,但沒色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姐一向都很喜歡你,而你這種浪蝶游蜂之徒,想必也不希望她傷心吧?」
說完他還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這一份城府之深,讓人嘆為觀止。
陳北方思量一番,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把一疊照片甩在桌上,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幼稚的,告辭。」..
「不要着急啊,這裏還有呢,」李公子竟一點都不着急,又陰森森地笑道。
這廝竟然還有殺手鐧?陳北方又是一愣。
只見李公子又對右邊一保鏢使了個眼神,那人也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遞到了陳北方面前。
又是照片?你大爺的能不能來點新鮮的?陳北方心裏怒罵一聲,但還是接了過來。
裏面裝的還果然是照片,不過這疊照片的內容的確是令他為之一振,這李公子居然把他和張娜的激情片段也拍下來了。
這當頭一棒,砸得他暈頭轉向,找不着東南西北。
「現在你考慮得怎麼樣?」李公子得意洋洋道。
卑鄙無恥下流啊,這招果然夠狠,若是拒絕了他,這疊照片傳到李菲的眼裏還是小事,若是落在劉璇的手裏,那才是天蹦地裂了。
這念頭剛剛閃過,李公子又陰森森地笑道:
「這些照片我想最有興趣欣賞的不是我姐姐,而是剛才和你吃飯的那位才對。」
想不到老子聰明一世,竟然糊塗一時……
陳北方恨得牙痒痒,卻仍然不動聲色,說道:
「可以讓我再考慮一下嗎?我只需要兩天。」
李公子會心一笑,倒也爽朗大方,說道:
「當然可以,兩天之後,我會再找你,請慢走。」
陳北方義憤填膺,並沒有回佳愛醫院,而是上了酒店的二樓,拔響了張娜的手機號,那妮子很快就接通了:
「喂?」
聽她那鼻音,居然還在床上睡大覺。
陳北方氣不打一處來,心道:
「大爺的,這臭婊子大難臨頭居然還有心情睡懶覺。「」
「你在哪?」陳北方怒道。
張娜昨晚被他折騰了無數次高潮,一直睡到現在還四肢無力,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睜眼去看。
一聽到是陳北方的聲音她說不出的欣喜,但細一品嘗,裏面的火藥味也不是一般的濃,不禁奇道:
「我還在房裏睡覺,怎麼了?」
居然還在老子的總統房裏睡覺?當真是不知死活。
陳北方果斷了掛了線,由於鑰匙在出門的時候已經交還給前台,走回房門前他就猛按門鈴。
張娜現在是爛泥扶不上牆,本來也不想去開門,一想到陳北方在電話里的語氣,有種直覺告訴她是那傢伙回來了,莫非是忘了東西?
她掙扎着懶洋洋地爬起來,圍上了一條毛巾,走到門前從貓眼處看去,還果然是陳北方那張臉,儘管此時有點面目猙獰,但還是不敢怠慢,修長的五指握住門柄一扭——
陳北方迫不及待地衝進來,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手腕往睡房那邊拉去。
張娜被他這舉動嚇得不輕,幾疑這傢伙吃錯藥了,一路上頻頻求饒:
「你幹什麼呀?我手很痛……」
陳北方走到床邊,狠狠地把她甩了下去,並粗魯地扯了她的毛巾,那傾國傾城的胴體盡露無疑,只是他此時的心情一點都動蕩不起來,只有一肚子窩囊氣。
張娜還以為這廝的火氣又來了,苦嘆道:
「你還要啊?能不能讓我休息一天……」
嘿,這個婊子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陳北方大怒,二話不說就颳了她一個嘴巴子,怒道:
「你還有臉說呢?」
張娜大吃一驚,眼神複雜地審視着面前這個男人,前一刻還溫柔體貼,現在卻變得像個惡棍,顧不及臉上的劇痛,她疑惑道:
「你說什麼?為什麼打我?」
「媽的,你居然還在裝蒜。」
陳北方把手衣袋裏的艷照拿出來,丟到她身上,怒道:
「這是什麼東西?你最好向我解釋一下。」
張娜奪過照片一看,臉色越來越蒼白,聽陳北方那口氣,她只覺受盡了委屈,眼淚刷一下就流了出來,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問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還成受害者了?
陳北方理智盡失,又喝道:
「這不是你拍的?我早就發現你有古怪,原來你處心積慮接近我就是為了干這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對他來說這並非完全是恐嚇,至少目前他的確是很想弄死這個陰險的女人。
張娜一聽卻是更加委屈了,幾乎哭成了一個淚人,世事無常,在幾分鐘之前她還沉浸在幸福的美夢裏不願意醒來,哪怕是當陳北方的小三她都願意,現在卻被人如此冤枉,如此突然的變化對她心靈所造成的衝擊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你說這些是我拍的?」
她不可思議地望着陳北方,淚眼汪汪。
這脈脈含情的眼神,很是惹人垂憐,怎麼看都看不出她是那種心機險惡之徒。
然而陳北方正氣在頭上,也沒想太多,又厲聲道:
「不是你拍的難道是老子拍的?你最好老實招待,是不是李天和蟑螂派你來我身邊卧底的?」
說到這裏他便理智不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過蟑螂會這樣威脅自己呢?真是豬啊,氣死人也。
張娜悲痛欲絕地搖頭着,哭泣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一句話未說完整,一手抓着照片,一手抱着枕頭,竟然哭得肝腸寸斷。
見此情景,陳北方氣昏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心又道:
「我在幹啥呢這是?就算是她做的,說不定人家有什麼苦衷呢?媽的,老子居然打了女人?oh,sht……」
他雙手抱緊了腦袋,呆若木雞,想了老半天,才發覺自己做錯了這件事,追悔莫及。
「真不是你做的?」
陳北方把語氣緩下來,恢復了他該死的溫柔,只是眉毛間的各大仍然皺得老緊,幾乎能夾死一頭蒼蠅。
張娜使勁地搖頭,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北方忽然有種心碎的感覺,打女人已經非君子所為,看這情形還真有可能錯怪她了,若不然只能說明她的演技比蟑螂和李公子還要爐火純青。
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影帝啊!
痛定思痛后,陳北方才坐上床去,愧疚地拍了拍她的酥肩,輕聲說道:
「抱歉,可能是我急了點……」
有種女人心一軟起來,簡直就能當男人的人肉沙包,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讓男人拳打腳踢后再被他三言兩語哄回去,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張娜就是這種女人,見他認錯如此之快,心裏的委屈便消了一大半。
雖然和陳北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着一定的自信。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哭過後也開始冷靜下來,抹掉眼淚反過來安慰陳北方。
這種以德報怨的精神,使得陳北方更加內疚,一時之間也信了這妮子的話。
可問題是這些照片是誰拍的呢?
想想趙天強不可能在自己的酒店房間裏裝攝像頭,傳了出去這不是等於砸他自己的飯碗嗎?想來想去也只有李公子能幹這事了,怪不得那小白臉最近經常出現在這間酒店,原來是有陰謀的。
想到趙天強那些保鏢常常瞞着他這個主人去跟李公子會面,陳北方的想像力又增大不少,喃喃自語道:
「莫非……是趙天強的保鏢乾的?那些狗日的都被李公子收買了?」
當一個人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自己時,也間接證明了自己是個大人物,一般的小嘍羅哪有這種資格,如此說來都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沒什麼,只是遇到點小麻煩。」
陳北方心煩氣躁地嘆了口氣,猛搔額頭。
「是不是有人拿這些相片威脅你?」張娜關心切切地說道。
「沒事,我會處理的。」
陳北方勉強地笑了笑,摸一摸她的臉安慰了一下,給她蓋了被子,又說道:
「你繼續睡覺吧,裸睡對你的皮膚有好處,改天找你。」
張娜眼中的複雜之態消退了幾分,對陳北方剛才的野蠻舉動顯示出超乎常人的理解。
回到佳愛醫院,陳北方一直魂不守舍,一叫三不應,劉璇都懷疑他中邪了。
揪着中間休息的一個空子,劉璇趁他沒有病人於是逛進他的第五號診室,說道:
「幹嘛一天都心不在焉啊?」
看着劉璇這張臉,陳北方心裏就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搞定了這個心肝寶貝,依她的個性,一旦發現自己在外面采野花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沒什麼,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
陳北方揉着太陽穴搏取同情。
「你不是神醫嗎?就不用發點氣功給自己,打精神來?」劉璇埋怨道。
肉體上的創傷可以靠氣功,這思想上的糾結又怎麼會管用?閉上嘴總沒人說你是啞巴。
陳北方苦悶地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返回崗位,萬一被那傻x馮主任看見可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