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為輕猶願談笑挽天回二
孟緋期一聽那聲音,震驚得似被雷電劈了一記,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指着她問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田烈從袖中掏出一物,用力擲於地間,怒道:“不錯!就是我!不過你可別謝我,我忙得很,誰有空救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小畜生!要不是國主答應送我珍奇藥材,贈我太后醫書,誰他媽手賤要來救你這小畜生!禾”
孟緋期撿起那物,正是一個笑意溫柔的女子面具。
就是戴着這面具的神醫,先在蜀都,再在江北,兩次為他續上了被挑斷的筋脈。
他一直記得她明亮的眼睛,清冷的聲音,微涼的手指,還有能讓他在劇痛里感覺出絲絲溫柔的熟練動作妲。
他也曾很努力地盯着那張明顯虛假的面具,猜想她真實的模樣。可惜她不但冷若冰霜,還吐字如刀,彷彿他說什麼做什麼都讓她很不耐煩。
雖只見了兩面,卻都是在他最狼狽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便叫他不由地存了幾分敬畏,始終不敢冒昧去摘下她的面具。只在夜裏夢裏,他早已無數次地猜測面具背後是該是怎樣的氣質,怎樣的容貌。
現在,他們終於第三次見面了?新月逗清光
還有,她剛剛到底在說什麼?是蕭以靖讓她救他的?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看着重傷在地的蕭以靖,再說不出一句話。
田烈聽不到他回答,猛地將帷帽扯下,露出那張猙獰的臉,衝上前“啪”的一耳光扇上他的臉,怒道:“我問你為什麼下毒,你聾了?”
孟緋期乍見她那副尊容,已駭得呆住,待臉上着了一耳光,才捂着臉道:“我沒下毒……”
田烈怒指他的寶劍,“這叫沒下毒?”
孟緋期抬起劍,也不由怔住。
劍鋒上尚有血跡殘存,竟是墨黑的。
蕭以靖一身黑衣,自然看不出.血的顏色,但已有鮮血汪到地上,此時晨光漸明,已能一眼看出那血色近於暗黑。
不僅是毒,而且劇毒!
“敢做不敢當的畜生!上次下的毒已經夠狠,這次索性下了無解的毒!當初就該把你的手剁成一寸寸喂狗!”戰甲風暴
田烈恨恨地罵著,又蹲下.身檢查蕭以靖傷勢。
蕭以靖卻已鎮靜下來,隨手拭去口鼻沁出的血,低眸問她:“當真無解?”
田烈道:“國主,不是我咒你,當真沒太大指望。他這劍下來就想要你的命,已經刺傷了肺葉,所以你呼吸間都帶着血。光這個還好說,最大的問題是他下的毒太烈,傷處又距離心臟太近,很快就會毒氣入心……國主,你懂的。有什麼事儘快說了吧!”
孟緋期忽叫道:“我沒下毒!我真的沒下毒!”
蕭以靖點頭,“我信你。”
田烈怔了怔,“國主這是嫌死得太慢?”
蕭以靖道:“緋期身手最高,最可能傷到我,狄人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當然會勸他在劍上用毒;他若懶得用,他們找個機會替他在劍身塗上毒,應該也不是難事。”
孟緋期倔強地看着他,卻已止不住含了淚,說道:“是,我恨你,我恨蕭宜,我恨所有蕭家的人!我巴不得你們妻離子散,和我母親一樣落魄江湖,痛苦終生!看你們知不知道反省,知不知道後悔!”極品逍遙邪神
蕭以靖問:“你要我反省什麼?後悔什麼?”
他着實氣得不輕,聲音喑啞卻凌厲,臉色亦極不好看。
孟緋期道:“你們……你們還是把我當外人!”
木槿已強撐着爬到蕭以靖跟前,也去搭了脈,低頭自百寶囊中取出兩顆藥丸,說道:“五哥,這是母親留下的,應該對症。”
田烈對孟緋期極不耐煩,卻在替蕭以靖答道:“他們把你當外人,你可把他們當親人?老梁王還罷了,畢竟是他始亂終棄;你叫國主他們幾兄弟反省什麼?一起反省他們父親為什麼丟了他們的母親去找別的女人?還是反省他們為什麼沒把突然冒出來鬧得雞飛狗跳的兄弟當菩薩供起來?後悔必定是有的。換成我的話,幾年前就該後悔沒趁早收拾了你這小畜生,才活活氣死了老父親!”
孟緋期已聽得呆住。
他一進梁王府便把幾兄弟打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凡事再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