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妓院
天氣突然變冷了很多,飛玉穿着貂皮大衣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自從歐陽嵐嵐走後她便不言不語,錦雲問她什麼,她要麼不理不睬要麼點點頭算是回應。:
錦雲雖有不忍但是她不敢違抗樊綱的命令,不敢把真相告訴她,她點起炭火放在離飛玉近一點地方,拉過飛玉冰涼的手吹了口氣,然後揉了揉放在火上,她朝飛玉笑了笑說“小姐,天氣變冷了你不能偷懶,整天躺着這裏不動,要鍛煉一下”,許久,飛玉都沒有作聲,她尷尬的笑了笑,又說“要不我帶你出去轉一下?”
還是沒有聲音。
她冷下臉,也不再說話,兩人靜靜的坐着,如同兩尊雕像。
黑夜,又降臨了。
像失魂的人突然蘇醒一樣,錦雲突然渾身一顫“小姐,我給你弄點吃的東西吧”說完便緩緩站起來,許是很久沒動的緣故,她又點僵硬的走了出去。
錦雲剛走,一襲白衣便飄進屋內,他懊惱的看着椅子上毫無生氣的蒼白的臉,眼睛裏滿是愛憐,心一陣陣心疼,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撫摸着眼前絕色的面孔,觸及到面孔時他才感覺像是在觸摸玻璃一樣,沒有溫度,寒冷直入手心,沒有柔柔的感覺似乎一用力就會碎掉。
他愛的人如今的模樣真叫他心碎,他雙手猛的捏緊她的下巴,似乎想把這玻璃打碎。
是的,他如願了,下巴的疼痛把飛玉拉回現實,她睜開如珍珠般的大眼,顯然有點驚訝但是僅一下她便換上一副冰冷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玉兒,跟我回家好嗎?”他一手把飛玉的頭帶進懷抱,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他的懷抱是很溫暖,她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有那麼一點點渴望這溫暖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裏默念1,2,3,就三秒鐘,她咬住嘴唇用力推開眼前英俊的男子。
“公子,你認錯人了吧?我叫舞傾,不是什麼玉兒”她轉過身子,冷冷的開口,那語氣比那嚴寒的冬天還要冷。
“玉兒,你。。。。。”上官貝不知道該說什麼,既然他都不承認那他還能說什麼,“呵呵”他也換了冷冰冰的語氣,比起飛玉的虛假的冰冷他更真實一些,畢竟他那冷漠的面具已經在世人面前扮了十八年。
“舞傾?”他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嘴,“你是這妓院裏的妓女?”。
見他這樣問,飛玉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所以既不承認也不回答。
“景明,你去把老鴇叫過來”上官貝走到飛玉躺過的貴妃椅上躺下,眼睛眯成一條線靜靜的看着飛玉的背影,心裏暗想:玉兒,你這又是何苦這樣呢?你父王的死雖與父王托不了干係但是難道真的不能解決嗎?難道真要讓他們影響到我們?
飛玉轉過身子時,他便假裝閉上眼睛睡覺,他真的不敢看那雙眼睛,冷漠,孤傲,絕然。
飛玉看着這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酸湧上心頭,她低頭把掉在地上的貂皮放在他身上,正在這時上官貝睜開眼睛深情的看着她,頓時四目相對,心裏的某種情愫蔓延全身。
景明帶老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情形,老鴇是個聰明人看到上官貝氣質不凡,貴氣逼人知道來者是個不一般的人,她笑嘻嘻的朝上官貝說“喲,官人,找奴家有什麼事吩咐?”
有人打擾他們,上官貝蹙起秀眉,換上冰冷的面孔朝景明使了個眼色,景明立刻會意從懷裏掏出五千兩銀票放在老鴇面前。
老鴇見到這麼多錢,兩眼發光,反正樊綱走的時候只是說要照顧好她們也沒說不能讓她們接客,她捧着錢笑着對上官貝說:“官人,這個小娘子雖然是妓院裏的人但是還從未接過客而且長的如仙女下凡”言下之意就是銀兩不夠。
上官貝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跟他討價還價的人,兩束冷眼向她一瞥,老鴇只覺得全身寒冷,瑟瑟的低下頭說:“這。。。要姑娘自己同意”說著便準備離開。
從頭到尾,飛玉始終背對着他們,不發一言。
突然上官貝抽出景明身上的劍直直朝老鴇身上刺去,刺破了她的衣裳,然後用劍抵着她的脖子冷冷的說“求她同意侍候我”
老鴇嚇的撲倒在地,試問誰不怕死?她知道眼前的人說的做到,所以她立刻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求姑娘答應,求姑娘答應。。。。。。。,只要你答應媽媽我什麼都答應你,這錢全給你都行”
見飛玉沒有一點反應,上官貝有點惱怒的罵了句“沒有用的東西,留着何用?”說著一劍砍去。
“公子何必濫殺無辜?”冷冷的聲音響起,飛玉已經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劍,鮮血從她手心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劍。
他驚慌失措的放了劍,撕下身上的衣服來給她包紮,飛玉把手收回,依然冷冷的說“請公子放了她吧”
“好好好”上官貝有點激動也有的害怕,他強制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她包紮,“玉兒,疼不疼?”
聽在心裏,飛玉不知道是苦是悲,她沒有回答,但是眼神卻溫和的許多,“我不是你的玉兒,我叫舞傾”是的,如果可以,她能願自己不叫劉飛玉,那麼她便與他沒有深仇大恨,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殺手,叫舞傾,那麼他們便可以相戀!
“好,舞兒”管你叫什麼,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行,你不理我我就很害怕是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害怕所以你不能不理我。
舞傾淺淺一笑,燦如陽,媚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