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世之由,後世為桐

第22章 前世之由,後世為桐

說罷,用《元貞神功》把強大的內力灌注在腿上,往雪地上一震,震飛起千堆雪花,一朵朵冰冷的雪花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刀尖,刀尖般的雪花聚集成厚厚的雪幕牆,猶如吹毛利刃般的四面雪幕牆迅速向楚清萊三人圍去。

眼看吹毛斷髮的雪幕牆就要將三人圍死,楚清萊雙腳牢牢扎穩馬步,使出畢生絕學《山海術》的最強一式——山海會盟,強勁的山海真氣充斥着高不見頂的四面雪幕牆,同時也挫斷着四面雪幕牆上鋒利瘮人的雪花,盡至極限地阻擋着雪幕的前進速度。

雪幕牆之內一陣陣山呼海嘯,震耳欲聾,煞為驚人!

眼見雪幕牆越來越近,三人便要遭凌遲之難。千鈞一髮間,昭和暉,頓時勘破出了《扶搖訣》的第六層——遨遊九天,拉着薛由,扶搖而上,以閃電之速沖飛出了原本不可能跳出的雪幕牆。

天機道人見昭和暉與薛由居然飛出了有元貞真氣重重阻隔的雪幕牆,震驚道:“沒想到你竟然練到了《扶搖訣》的最高一層!”

剛剛勘破遨遊九天,懸在高空的昭和暉,吹噓道:“老頭兒,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很多!”

與昭和暉一同懸於空中的薛由,欣喜地贊道:“恭喜你,三弟,恐怕往後三、五十年內再沒有第二人能練到‘遨遊九天’!”

昭和暉微笑,點點頭回道:“嗯嗯,二哥!”

“讓我們先收拾這老頭兒,大哥還在雪幕牆裏圍着呢!”

薛由點頭道:“好,要不是大哥在雪牆裏苦苦撐着,我倆也沖不出來。”

隨後二人從空中發出全力,垂天而下,各出一掌,朝天機道人天靈蓋打去。

天機道人見勢不妙,收回催動雪幕牆的元貞內力,將內力重新匯聚於雙掌,來迎接昭和暉與薛由從天而降的雙掌。

天機道人左手接掌昭和暉,右手接掌薛由,天機道人的右手臂明顯被薛由從天而降的《迅天掌》掌力震得明顯彎垂,顯得力有不逮,不得不減少左掌掌力來加大右掌力道,以此應對薛由的迅天掌。

此時困在雪幕牆內的楚清萊,感覺四面雪幕牆合圍的力道大為減弱,於是盡全身之力再加了一層力道,山海真氣便把四面雪幕牆震成了雪粉。

雪粉震得漫天飛舞,阻礙了四人的視線,也震開了天機道人與薛由二人的對掌。

破蒼峰高聳,直插天際,峰頂終年積雪。至於破蒼峰具體有多高,世上沒人知道,若說百萬丈之高,恐都不足其十之一也,雲霧只能到達破蒼峰的半山腰,從峰頂往下看,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雲霧。

今天,破蒼峰上,天降着鵝毛般大雪,四人在得天台的積雪上激斗,留下的痕迹,被大雪一遍遍的覆蓋,新覆蓋的雪面又被四人一遍遍的踩踏出痕迹,如此纏鬥,四人皆是怒紅了雙眼,再無理智,終是不死不休,從清晨斗至暮色降臨,他們已經纏鬥了上千個回合。

體力不支的薛由,沒有及時閃躲,不慎中了天機道人狠狠一掌,飛出三丈遠,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吐在雪地上的血液,染紅了白雪,也瞬間結成了血冰。

也正是在薛由中掌的當口,楚清萊和昭和暉的怒掌同時重重地打在了天機道人的胸前。

天機道人頃刻間便重重墜落,砸在雪地上,即刻吐血而亡。

楚清萊和昭和暉立刻趕到薛由身邊,把薛由扶起來,查看傷勢。

奄奄一息的薛由,已氣若遊絲,吐字不清,可他最關心的事卻是問:天機道人死了么。

楚清萊含淚,答到:“死了,二弟,你先別說話,我和三弟為你療傷。”

薛由聽到天機道人已死,面露一絲微笑,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抓着楚清萊的手不放開,道:“不用了,大哥,我已經不行了。”

“來,三弟,你把手也拿過來。”薛由說著伸出自己顫顫微微的手。

緊緊蹲在薛由身邊,為其遮擋風雪的昭和暉,握住薛由的手,流淚道:“二哥,我在,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薛由把三人的手握在一起道:“大哥,你倆一定要把我帶回家。”

“你弟妹還在家等我回去...”

“來世我們三人還做兄……”

薛由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便撒手而去。

無力回天的楚清萊,緊緊摟着薛由的頭,仰天痛哭了起來,哀呼到:“都是大哥不好,都是大哥不好,不該讓你來啊!”

哭累的楚清萊和昭和暉,一起把薛由抱回了修真洞內。

天色已晚,無法下山,楚清萊和昭和暉在洞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帶着薛由的屍體下山了。

悠長的歷史長河中,曾有一段非常混亂的時期,在這段時期中,華夏的中州大地四分五裂,秩序混亂,綱常毀,禮樂崩,人心喪,王朝更迭如同白駒過隙,天下亡,百姓傷,天下興,百姓苦,無數人士,於是寄希望於神,崇尚玄學、研習玄功,江湖門派以武為尊、相互征伐,力求在慌亂的世間謀得立足之地。

彼時神聖的中州大地,分為四州,東為盛州、南為澤州、西為瑜州、北為疆州。

這個崇尚神武的時代,在中州的四州上大、小武林宗門不計其數,但江湖實力較為雄厚的有東來城的空明寺、南都城的山海宗、西洛城的昭和宮、北顧城的朝闕宮以及分別位於四州中的四大名閣:墨淵閣、藏經閣、鹿鳴閣、九重樓。

而與盛州、澤州、瑜州、疆州四州交界處還有一個世外之地名叫源山,歷來源山就人跡罕至,江湖各武林宗門皆不在此起刀兵之爭,可算是紛亂江湖中的一片人間凈土。

建武三十六年,今天距離破蒼峰一戰已經過了三十年,南都城的山海宗熱鬧非凡、高朋滿座,各州武林門派都來道賀,因為是山海宗宗主楚槐(楚清萊之子)的一對雙胞胎兒子的百日宴。

在山海宗的迎賓廳門外,喜氣的門侍精神地喊着:

墨淵閣閣主稷陵、閣老稷安,到賀!

空明寺主持空印大師,到賀!

懸濟觀觀主齊復,到賀!

朝闕宮宮主薛墨(薛由之子),到賀!

昭和宮宮主昭和啟(昭和暉之子),到賀!

...

迎賓廳內一位身材高大魁梧,年紀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熱情地招呼着入廳的客人,他便是山海宗宗主楚槐(楚清萊之子),旁邊站着與他一同招呼客人的女人便是楚槐的夫人,名叫沈韻荷,夫人身邊兩個侍女,一人手裏抱着一個嬰兒,兩個嬰兒都很乖,沒有哭鬧。

時辰已將近正午,桌上豐盛的菜肴也準備齊全,在楚槐感謝了各賓客的到來之後,便熱熱鬧鬧開席了。

楚槐舉着酒杯帶着夫人,首先來到的是東來城空明寺的席前。

空明寺客人是出家之人,本不來往俗世紅白喜事,也戒酒色葷腥,所以宴席上給僧人備的菜肴全部是素菜及一些茶水。

“今日倆稚子滿百日,能得空印大師不辭辛勞前來道賀,楚槐深感榮幸,不勝感激!”舉杯的楚槐熱情,道。

席上的空印大師起身來,端起茶杯道:“山海宗乃武學世家,盛德遠播,且空明寺與山海宗也是頗具淵源,老衲雖為出家之人,也理應前來啊!”

空印大師說罷,他身邊的三個年齡相仿大約二十來歲的僧人也便跟着端起茶杯,起身來恭賀楚槐。

空印大師‘呃’了一聲,又介紹道:“這是貧僧的三位拙徒,大弟子羅浮,二弟子羅空,三弟子羅重。”

楚槐順視一掃,這三個弟子手中端起的茶杯,以杯中茶水波紋動蕩之狀,已經看出了羅浮和羅空的功力不凡,但是這個三弟子羅重貌似無甚功力,雖不知羅重為何無功力,但也沒有多問。

於是與他們師徒四人依次舉杯共飲,招呼他們再次坐下后,便向墨淵閣的宴席走去。

墨淵閣稷陵和稷安見楚槐領着夫人他們一起過來,便早早站了起來。

楚槐熱情道:“多謝稷閣主和稷閣老大駕光臨!”

稷陵看着楚夫人身旁侍女抱着的一對嬰兒,倆嬰兒眉開眼笑,雙眼明亮,炯炯有神,便道:“貴子啊,不知這兩孩子叫什麼名字呢?”

楚槐笑道:“我正準備百日宴后帶這倆孩子專訪貴閣,以便為二位稚子求名呢,閣主和閣老二位都是飽學之士,且善相術、精命理、通占卜,這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今日恰逢百日之宴倒不如請二位給稚子賜名吧!”

稷陵和稷安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都明白,楚宗主今日要求為這雙胞兄弟賜名,來日估計便是送至墨淵閣拜師求學了。

墨淵閣是天下四大名閣之首,自成一派,江湖名氣也是響噹噹的,只是更偏向於文、教、理、道,不同於山海宗等武學宗門以武為立派之本,不但山海宗楚家和墨淵閣向來關係匪淺,而且若以後再收了這對雙胞胎兄弟為徒,就更能發揚壯大墨淵閣,且雙胞胎兄弟出身於山海宗這等武學世家,將來更是山海宗繼承人,能成為這對兄弟的老師也是難得的良緣。

經過一番肚裏思量,稷陵便道:“承蒙楚宗主抬舉,識文斷字,通達命理乃是我稷安師兄最擅長之技。”

於是便對身邊的稷安說道:“請師兄為其取名吧。”

稷安便當場問了兩位小公子的生辰八字,掐指推算,經過推算后,這兩雙胞胎與其父楚槐皆命貴於木,雖一生也有坎坷,但終能化險為夷,是為富貴之命,於是給先一時辰出生的嬰兒取名為“楓”,后一時辰出生的嬰兒取名為“桐”。

取完名后,稷安內心有些擔憂,但無明顯表露,其他人也並未察覺,稷安還是開顏地與楚槐相談,舉杯共賀這百日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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