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家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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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郭強又坐在他厚重的桌子面前，他用手指敲擊着鍵盤。
他用厚重金屬和木頭打造的房間好像裝不下他內心的空無了，他最近在思考關於超能力的事情。
郝蓮一定是騙子，這是幾位大叔和郭強一起討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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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到底會泄露多少有用的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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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考慮考慮當間諜的事情。”
郭老爺把門打開了，刺眼的光線射入房間，
“開點兒燈，不知道的進來還以為你在制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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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強抿嘴笑了，把桌子上的枱燈的亮度擰到最大：
“我在考慮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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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很無奈，都說退休了之後就告訴他他們的工作是怎麼回事兒。
結果到現在是他不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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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反水加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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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但是我了解你啊，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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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亮出手臂的肌肉，展現着自己不減當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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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豐滿的矮小女人，對着鏡子審視自己。
她仔細觀察着鏡子上自己臉上的傷痕，還有下巴上為了防止被鎖喉撞出的淤青。
她前所未有的不再在意自己的長相，她給鏡子裏的自己扮了個狠，看了一會兒自己臉上的細節之後……
給自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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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啊！”
老師走出浴室，浴室外是個巨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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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景顯示這是個高層建築物，狹小的浴室和超大的卧室顯示這裏可能是一個酒店。
兩米的床鋪旁邊就是一張不小的寫字枱，寫字枱上面放了台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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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向寫字枱，坐在寫字枱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把腳放到寫字枱上。
她哼着小曲兒，在椅子上整理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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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枱上的電腦屏幕亮起來了，這屏幕上的東西不同於任何作業系統的屏幕。
在應用程式的後面，就是一個類似聊天軟件的東西。
這是“公司”給她配備的電腦里的功能，用來快速取得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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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寫的是：
“今天你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
趙兆相信了你的水平只有緩慢的提高，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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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是放水呢？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因為她並不知道怎麼好好控制自己能力的強度。
而且和劉正義一戰之後，總是不自覺地思考釋放技能會不會有後果。
結果現在自己能達到的平均水平，也就是加強了的前奏而已，連主旋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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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前奏，主旋律這些東西是誰定的，但是聽起來好像挺帥的，所以大部分在圈子裏的超能力者，都在使用這個說法。
圈子，這是個好玩兒的詞。
很多超能力題材的影視作品都誇大了這個東西，但是這次因為傳說中有很強的超能力者，但是大部分人的水平其實沒有多高。
所以混圈子的人雖然帶着想要知曉同類人的底細的迫切來到這個圈子裏，但是還是混沌不清，大家都沒混出來個所以然。
直到“公司”的出現，稍微整理了一下超能力者圈子裏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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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大概就是這樣了，女人也是因為一次召喚來的“公司”，看起來還算正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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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個電腦，還有銀行卡里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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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從浴袍的兜里掏出手機來，手機里的app提示到賬一萬元，備註是獎金加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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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逐顏開，從椅子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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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好像是上下一體的，在走路的時候全身都在跟着發力。
化妝，更衣，穿鞋，一起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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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個穿着得體的女人就在金碧輝煌的電梯裏緩緩下降，她的眼睛上下掃着不同樓層的不同服務。
她決定先去按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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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按動樓層按鍵，門應聲開了，走進來個穿着老京城皮大衣的老頭。
老頭看到女人眉毛揚得老高，對上外地人，首都的老頭兒肯定不會在發言速度上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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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穿這麼好，是要勾引哪個老頭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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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店老頭兒多？”
女人倒是沒太在意，抬頭看着男人，
“沒注意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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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就聊上了！當你是美言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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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爺幹什麼工作的？怎麼想到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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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幹不正經的事兒，我家那位也比你好看，別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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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
她的聲音像是皮毛摩擦皮膚，扣動人們的心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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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差錢？“
他抬起一旁的眉毛，看女人像是看小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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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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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工作的？”
他說，
“不過應該不樂意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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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雇傭兵。”
她說，眯着的眼睛裏帶着十足的信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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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演員兒我倒是信。”
他說，
“好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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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了，老人對着她點點頭，繼續在電梯裏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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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女人坐在按摩店的椅子上，她是這裏的唯一一個年輕人。
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好像在置疑些什麼。
女人注意到了這些目光，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只是嘆了口氣就開始刷手機。
））））
+你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公司派我當你的導師，你現在怎麼樣了？
……沒你傷的重。
+小兄弟啊，人要及時行樂，不簽合同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而且劉正義不也在合法化超能力組織嗎？
……他搞得是正規軍，治我們用的。
……正在輸入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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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把手機關了機，她嘆了口氣，按腳的師傅是個女孩兒。
女孩兒看見衣着得體的她，面色變得開朗起來。
她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完了，沒按過腳，到底是什麼流程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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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遇到姐姐了，姐姐你不知道啊，來這兒按腳的全是些……
你自己看！”
她埋頭就開始工作，頭往兩側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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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眼神順着她的頭看向兩側，幾個中年發福的大叔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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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的？
大家不都是正經人？”
女人的笑容給這句話帶着玩笑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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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侃大山之後，按腳的服務也舒舒服服的結束了。
女人又去按了按肩膀，再去修了修指甲。
其間不厭其煩的勸趙兆和公司簽約，公司的合同肯定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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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為主體的美甲店被燈光打的非常晃眼睛，店裏空蕩蕩的，周一晚上這個時間沒多少人願意在這裏消磨時間。
店長坐在紅色的柜子前，在一個小凳子上玩手機。
手機里的是她最喜歡的郭小胖的新書，她津津有味的看着，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付費章節。
她嘟了嘟嘴，嘆了口氣，點開微信錢包，看到餘額搖了搖頭。
她站起身來，在紅包廣場等了一會兒，就放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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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從店門口走了進來，經過多年的鍛煉，她認得市面上所有的奢侈品。
這女人不簡單，身上的東西加在一起有十幾萬元。
雖然都是些偏門的東西，但是只要有足夠的研究，就能找到這些東西。
也因為它們實在是不好找，這件北國的特製厚禮服、西國已經絕技的軍包、還有世界上最精準的手錶被並稱為一個奢侈品愛好者是否懂行的檢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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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端莊的給顧客行了個禮：
“姐姐今天來弄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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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女人低下抬着的頭，好像並不經常在這個角度看人，
“誒？你這麼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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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她說，拉住了女人的手，
“矮多好啊，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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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好像說進女人的心坎里了，她溫柔地笑了，被領到一個檯子前，開始了今天的服務。
她也沒說什麼，就是靜靜地看着這個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熱情的給她講解這些沒有意義的裝飾品。
感覺非常滿足的呼吸着，好像要融化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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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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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也不要聯繫了……
我不會和他們合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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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不為自己而活，也不為家人而活，更不為國家而活，不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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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姐？”
給她修指甲的是個小個子女孩兒，比她還要矮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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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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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姐，我叫做孫小琴，小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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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職業問題不方便透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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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說笑了。”
她憨厚的說，手裏還在不停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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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霍冰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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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的名字啊，是你的小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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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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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你怎麼了？
為什麼要嘆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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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人勸不動……很複雜啦。
而且我最近老是一個人，挺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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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冰冰姐……
這附近有個酒吧，我們一起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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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她聳聳肩，她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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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有些時候被輕柔地擺弄手指也能算得上是一種享受。
她的指甲上貼上了看起來有大理石質感的美甲，純白色的，顯得她的皮膚黑了一個色號。
這也是她要求的，因為自己並不好看，整點兒衝突的東西在身上也挺好的。
比如這顯白的衣服和顯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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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兒也差不多了下班了，要不然我給你補個妝，咱們去喝酒？”
老闆娘說，她眼睛裏好像有顆星星，
“我聽說最近有個有權勢的會餐在這個酒店裏，今天……
那不就能遇上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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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手掌拍了拍老闆娘：
“男人還是小心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