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拋開事實不談
周保誠如夢初醒。
可看向焦冰冰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焦冰冰企圖矇混過關,但周保誠卻決定要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謊言。
“阿誠,中午我坐那輛皇爵車,只是陪客戶去吃飯,吃完飯我就回來了。”
“阿誠,我沒把我倆的合照在朋友圈裏公開可見,只是為了更好的賣車。”
“阿誠,我就想多掙點錢,讓我倆結婚的時候能幸福點,有錯嗎?但我向你保證,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有點道理。
不好反駁。
所以周保誠沉默了一瞬,問道:
“那你為什麼跟你那些閨蜜說我們分手了?”
焦冰冰心裏早已有腹稿,她辯解道:
“那是怕閨蜜們在客戶面前說漏了,所以我索性跟她們說我倆分手了。”
周保誠想了想。
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於是周保誠緊緊盯着焦冰冰,問道:
“那你身上的傷又該怎麼解釋?”
焦冰冰一愣,心裏頓時慌亂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閨蜜,把這麼私密的細節也拿出來說了。
“都是玩鬧……泡溫泉時留下的,他用手抓了我幾把,我推開了。”
看着焦冰冰此時支支吾吾的模樣,周保誠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倖也煙消雲散。
呵,溫泉?
我都沒和你泡過!
更何況你特么還把這傷當做我打你的罪證?
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有考慮過我的名譽嗎?
我特么都成了家暴男了!
周保誠揚起頭,猛吐出一口氣:
“那人是誰?”
焦冰冰嚅囁了兩下,道:
“我閨蜜。”
周保誠卻被氣笑了。
“我說的是那個開皇爵的男的,你也別瞞了,我都看見了。”
而焦冰冰絞着手道:
“我說的就是他,他是我男閨蜜,就是兄弟,你懂嗎?我們之間是純友誼,打打鬧鬧很正常,你不要把我們想的太齷齪了!”
純友誼?
聽到這三個字,周保誠腦海中不由冒出神秘博主的那十道題。
你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嗎?
媽了個巴的,還純友誼?正經人誰找異性當閨蜜啊!
還玩鬧?!
怎麼玩?摸摸、抓抓、抱抱、揉揉、親親?
hei~tuì!
老子給你一記回手掏!
對於焦冰冰的話,周保誠已經懶得相信了。
而這焦冰冰也是人才,到現在依然拒絕承認做過對不起周保誠的事。
焦冰冰看着周保誠不說話,以為他已經想開了。
於是便端起桌上的飯盒,坐到周保誠身旁。
“阿誠,快吃飯吧。”
“我剛才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你肚子在咕咕叫了。”
“你應該午飯晚飯都沒吃吧,來,我喂你。”
焦冰冰似乎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討好周保誠,但周保誠卻一聲不吭。
焦冰冰又勸了兩次,便知道周保誠心裏還有芥蒂。
於是她將飯盒放回桌上,然後挎上包,背對着周保誠道:
“阿誠,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冷靜一下,今晚我去麗麗她們那住,明天中午我會回出租房收拾東西搬出去。”
“還是那句話,我焦冰冰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也有錯,這些事情沒在一開始和你說清楚。
”
“桌上的飯菜花了100多塊,早點吃,別放涼了,拋開事實不談,即便我有錯,你也不該拿我的錯來懲罰你自己。”
“所以請好好保重,我等你回電話。”
說完,焦冰冰便走出屋子,關上房門,咚咚咚的離開。
焦冰冰一直走到一處樹下,回頭深深看一下出租屋,然後打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以後她便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不出意外,她是要給那位遠房二大爺發消息。
【在嗎?今晚我去你那就不走了,驚喜驚喜?】
過了一會兒,遠房二大爺回道:
【你徹夜不歸,你表姐不會擔心嗎?】
焦冰冰回復道:
【我和表姐鬧矛盾了,出租房是表姐的,只能我走了唄。】
遠房二大爺問道:
【因為啥?】
焦冰冰沉思了一會兒,才回道:
【她家裏那條狗發神經要咬人……】
……
見焦冰冰走遠了,周保誠躺回床上,眼淚又開始不爭氣的滑落到耳朵里。
傷心了一陣,實在餓得遭不住了,他才起身挨到桌前。
鴨血粉絲、米飯、黑木耳,還有大魚大肉……怪不得這頓飯要100多塊。
看來焦冰冰是特意買來和自己賠罪的,不然怎麼可能捨得這麼破費?
如果周保誠發現焦冰冰背叛的時間是前天,那她買的飯菜再便宜,周保誠含淚也得吃完。
但現在周保誠不差錢!
不就100多塊錢的飯菜嘛,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於是周保誠拎着這些飯菜出了門,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
幾隻流浪貓聞到味兒,躥到垃圾桶不遠處。
周保誠心道:便宜你們了。
拍了拍手,周保誠騎上電瓶車往花梨小區走去。
這個點飯堂還沒關門。
今晚我要在飯堂里做一回土豪!
……
“一共79塊5毛!”
飯堂的阿姨將飯菜打好,瞥了周保誠一眼,心道:打這麼多吃得完嘛。
周保誠端着兩份飯,走到角落裏,嘆了一口氣。
本想裝個逼,奈何飯堂物價不給力啊。
自己兩頓作一頓,只能吃這麼多,不然左右得消費個三五百塊。
周保誠一個人自顧自的吃了幾分鐘,這時突然聽到飯堂門口傳來狗叫。
抬頭一眼,果然是保安隊長陸飛鴻牽着他那條大土狗來吃晚飯了。
陸飛鴻已經瞧見周保誠,詫異了一下。
畢竟他給周保誠批了半天假,所以一直以為周保誠回他自己的出租屋去了。
其實周保誠請假的時候,陸飛鴻就看出周保誠狀態不對。
此時既然見到,陸飛鴻便準備打聽打聽。
在部隊裏,班長和指導員有義務關心每一位新兵的心理狀態。
於是他打了飯菜,徑直坐到周保誠對面。
等看到周保誠的餐盤,他不由驚呼一聲:
“好傢夥,我說今晚雞腿咋沒了呢,感情全給你這小子一網打盡了。”
周保誠推了一下餐盤道:
“我一個人吃不多這麼多,隊長,你也吃吧!”
陸飛鴻也不客氣,夾走了兩個雞腿。
吃完后,他將骨頭丟給蹲坐在地的土狗,便問道:
“怎麼個事?”
周保誠的動作停滯下來,仰起頭看向遠方,哽咽道:
“我大抵是被綠了。”
陸飛鴻從口袋裏掏出小酒壺,放到周保誠面前,又拍了拍周保誠的肩膀,嘆口氣道:
“酒給你喝!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
陸飛鴻的想法很簡單,想要開導開導周保誠。
因為在感情方面,陷得越深的年輕人,越容易想不開,無論男女。
而且到了痛徹心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走極端。
但沒想到的是,陸飛鴻話還沒說完呢,周保誠卻彷彿明白過來,瞪着眼睛問道:
“這麼說,隊長你也當過舔狗?最後還被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