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無常殞命

33 無常殞命

“不,不曾聽聞。”媛媛有些驚慌失措,手中的酒杯也應聲摔落,一雙玉手停在了空中。

與此同時,媛媛左手手背上的一處形狀怪異的傷痕引起了水仙兒的注意。

駱斌皓一把將身邊的媛媛攬入懷中,在其額前深深地親吻了下去,:“感謝水兄好意,這幾日我正好閣中事務不算繁忙,即使媛媛要回,我也會陪在左右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來,喝酒!”水仙兒再次舉起了酒杯,笑呵呵的敬酒,但是心中卻對面前的這對男女起了疑,一直盯着媛媛左手手背的傷痕:“嫂夫人手上是?”

駱斌皓見狀趕忙將媛媛的一雙玉手拽回,緊緊的握在手心處,“先前為我下廚的時候不小心燙傷的,留下了一點小傷小疤,不礙事,不礙事。”

一席三人,歡聲笑語不斷,卻各懷鬼胎。

翌日清晨,涵州大牢內,水仙兒與王鈺正為案件的偵破而焦頭爛額,絲毫找不到案件關鍵性的證據。

二人便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此時正在涵州大牢內與老情人之間的互訴衷腸的吳韜了。

“師姐,這畫中女子,你可認識?”

葉舒涵盯着吳韜手中媛媛的畫像看了許久,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師姐,可人是曹陽?或者,可曾聽陳亞兵提起過此人?”

“曹陽?不就是這獄中的副典獄長嗎?這兩日聽牢中獄卒提起過。之前並不知曉此人。”

面對這樣的結果,吳韜很是無奈,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陳亞兵對葉舒涵來說並沒有感情可言,常年不着家,與之相關的事情更是很少向他透露。

吳韜沒有過多停留,見四下無人,便偷偷將陳亞兵手繪的葉舒涵的胴體畫像遞給了葉舒涵。

“拿遠點,燒了吧,看着噁心。”葉舒涵看了一眼畫像便直接轉過身去,背對着吳韜默默的流下了一行熱淚。

她恨這幅畫像的作者,恨風流成性的陳亞兵毀了她的一生。

她恨眼前這個舉着自己裸體畫像的男人,恨曾經摯愛的男人,恨可以為了他而放棄一切的自己,恨畏畏縮縮的吳韜不敢大膽的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吳韜見此情形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將兩幅畫像分別卷好,揣入懷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心心念念的師姐身邊。

監察寮內,古色古香的長案前,四個人席地而坐,不停的翻閱着五張**的畫像。

“葛,葛副使,大,大牢內,有情況。”一名獄卒慌張來報。

“大牢?”

四人聽聞此言心裏皆是咯噔了一下,立馬趕往了涵州大牢。

涵州大牢,女囚監室,閻王再現。

“師,師姐!”

還未走進監室,吳韜就已經焦急的呼喊了起來,等其走進監室,看到眼前的慘狀,已是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監室之內,場面慘不忍睹,極其殘忍。

死者葉舒涵被行刑者活生生的破開了肚皮,取出一個還未成型嬰兒,也讓被活活弄死在了葉舒涵的身旁,場面極其血腥!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師姐!”

泣不成聲的吳韜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衝上前去,抱住已經躺在血色紅圈之內的葉舒涵。

葛士達見狀直接命令左右官差將吳韜強行架出了葉舒涵身亡的監室。

“閻王帖:被裁決者葉舒涵

裁決事由:管夫不嚴暗結珠胎

裁決方式:無常索命,

厲鬼勾魂,施以刳剔之刑。”

與之前所有被裁決者不同的是,葉舒涵受刑的血色紅圈之中,除了猩紅的閻王帖之外,還有一張上好的宣紙,上面畫著的赫然是葉舒涵的裸體畫像。

“這張,畫像,好像……”水仙兒欲言又止。

“這張畫像在陳亞兵家裏發現之後,被濤哥藏起來了。”見水仙兒吞吞吐吐的模樣,王鈺直接搶過了話匣。

“吳韜!這張畫像你還熟悉?”

如若不是左右的官差死死的按住了吳韜,看到葉舒涵的畫像后的吳韜差一點便直接撲了上去,想要將葛士達手中的畫像一把撕碎,他不允許自己心愛女人的胴體讓這麼多的男人看見。

“吳韜,你藏的畫像在哪裏?”

面對葛士達的厲聲質問,吳韜下意識的將手伸向了懷中,可是,先前藏匿在懷中的畫像早已不見了蹤影。

“先給我押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將其放走,也不允許任何人接觸他!”

鑒於吳韜私藏葉舒涵裸體畫像,再加上今日吳韜剛剛單獨詢問過葉舒涵,葛士達第一時間將吳韜進行了控制,將其列為頭號嫌疑人。

“不是我!不是我!相信我!”吳韜叫喊着,想着讓葛士達能夠收回成命。

然而,等待吳韜的卻是葛士達堅毅如鐵的兩個字:“帶走!”

“姓狗的!不是我!姓狗的!”被強行拉走的吳韜在涵州大牢的過道間不停的叫囂着。

一屍兩命,看着眼前被施以施以刳剔之刑的葉舒涵母子二人,眾人皆是唏噓不已。

“葉舒涵此前已有身孕?”葛士達看了一眼身旁的水仙兒與王鈺。

“我們先前並不知曉。陳亞兵生前常年不在家中,這個夭折的孩子應該不是陳亞兵的。”水仙兒說著自己的判斷。

“吳韜?”三人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吳韜!葉舒涵腹中的孩子是?”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吳韜哽咽道。

“然後你就因愛生恨,痛恨自己心愛的師姐婚內出軌,除你之外居然還愛上了別人,甚至暗結珠胎,所以痛下殺手?”葛士達厲聲質問着。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讓我再看一眼師姐,求求你!”

吳韜跪倒在地,哭喊着,跪求着葛士達能夠讓他再看一眼自己的心中摯愛。

畢竟同僚多年,葛士達答應了吳韜的請求。

葉舒涵的身旁,吳韜跪在一旁,抱頭痛哭,腦袋不停的撞擊着堅硬的地面。

“嘭,嘭,嘭。”

不忍見此情形的葛士達下令讓官差將吳韜強行押出了牢房。

“你們怎麼看?”

“這孩子應該不是他的。從他進入牢房之內開始,眼神就沒有離開過葉舒涵的屍首,沒有瞥一眼身旁的胚胎。”水仙兒說著自己的分析。

“那,這兇手?”

“這個不好下定論,從他的表現來看,倒不像是裝的,倒也不像是能夠痛下殺手的樣子。但這畫像也確實是被他藏匿起來的,而且,得知葉舒涵腹中之子並非是陳亞兵的之後,心中鬱結難平,一時痛下殺手倒也合情合理,所以……”

水仙兒沒有再說下去,對於葉舒涵的死,吳韜確實難逃嫌疑。

陳亞兵夫婦的死,可以說,吳韜都有充足的作案動機,且他今日出入過大牢,作案時間也非常的充分。

只不過這曹陽與吳韜之間是否有聯繫,水仙兒暫時還不得而知。

“葉舒涵,葉舒涵?這葉舒涵不是殺害錢楚軒真兇嗎?不是代替閻王執法的無常嗎?為何……”

一個巨大的疑問在水仙兒的腦海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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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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