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身份
馬麟兒和吳耀光拿着攝魂鈴學着吳靈輝的樣子搖了起來,果然屍體都跟着鈴聲向前跳,兩人趕緊將屍體統統引了出來。
“爹,屍體~”吳耀光對着吳靈輝大聲喊道。
吳靈輝立刻明白過來“方兄,你速速離開,讓我來結果這人。”說完便右手一揮,幾十枚銀針穿着蠶絲線飛到三具屍體身上,他雙手微微一提“起——”三具屍體如木偶紛紛朝毛俊傑飛了過去。吳靈輝雙手拉扯着絲線不斷地指揮三具屍體行動,讓兩具屍體一左一右攻擊,然後另外一具從頂上而下。毛俊傑沒見過這種功夫,只能用掌用爪還擊,可是這屍體並不懼怕他毒,而屍體身體比石頭還硬,毛俊傑使勁越大,不僅打不退那屍體,反而將自己弄傷。見這屍體如此厲害,毛俊傑慌了手腳,接連幾下,吃了悶虧,最後方勝天拋出一塊布,吳靈輝操作着屍體拉開布將毛俊傑圍了起來,最後他藉著屍體身上的蠶絲線將毛俊傑裹到布中綁了起來。這下毛俊傑總算束手就擒了。
“吳道長,好俊俏的縱屍功夫。你一下能操縱三具屍體,實屬厲害。”錢爺止不住地誇獎道。
袁嘯虎與方勝天也連連稱奇,最後他們幾人看着被綁好的毛俊傑商量着該怎麼辦。
“這人陰險十分,不如殺了他”袁嘯虎提議道。
“我正有此意,放任此人到處作惡,不如一刀解決罷了。”吳靈輝也頗為贊同。
這時那個死了哥哥的人卻大聲道“先別殺他”
“奇怪,你多次想殺他,如今我們殺他你卻不願,這是何道理?”吳靈輝不解問道。
那人嘆氣道“哎,剛才我殺他不過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現在我說別殺他,是因為我身中劇毒,他有解藥罷了”
吳靈輝與錢爺幾人實在沒摸透幾人身份以及恩怨關係,吳靈輝便問道“我且問你,你們幾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那幾具女屍,為何從徐家坡偷來?若不老實講明,我即可殺了這姓毛的。”
那人似乎有難言之隱,一直不願開口,此時被裹住的毛俊傑卻大笑起來“懦夫!哼,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我與這四人,哦,錯了,是五人,並不是什麼結義兄弟。他們是以前的山賊土匪,如今正被朝廷通緝呢。是我好心給他們發財的路,他們卻不聽吩咐,所以才——”
還不等毛俊傑說完,那人便大喝道“夠了!什麼好心,你的兇狠毒辣,連我這個做慣土匪的人都自愧不如。我老實說吧,那板車上的三具女屍正是徐家坡偷得,而板車上的男屍就是看倉庫的阿生。”
“阿生?”眾人想起離開徐家坡的時候就聽得說管倉庫鑰匙的阿生不見了,想不到如今居然死在板車上。
那人繼續道“我叫付梁,我哥哥叫付棟,阿生原名叫田秋林,剛才與我埋屍體的叫龔義,那個被毒死的叫鄒鐵鎖。我們五人原是山裏的土匪。平日裏攔路搶劫,打家劫舍。這裏面田秋林的功夫最高,我們都稱他為田老大。後來一次不小心大劫到官家,朝廷一怒之下便下令通緝我們,我們五人懼怕朝廷之勢,便隱姓埋名分別躲了起來,這一躲就是三年。後來,田老大就通信給我們,說他在徐家坡里覓了一份職務,是看倉庫的。平日會偷一些貴重之物,希望我們四人幫忙轉貨賣錢。剛開始還行,不過後來來了個新大人,門戶看的十分緊,這樣的買賣就少了。田老大見沒了路子,便打聽到這毛俊傑這裏,因為毛俊傑是做私鹽的。他想着跟着毛俊傑做私鹽買賣也不錯,只不過,這毛俊傑運私鹽的方法十分特殊。”
“特殊?你該不會是說用屍體吧~”吳靈輝問道
付梁點了點頭“正是。剛好那毛俊傑知道徐家坡死了十幾人,於是毛俊傑便慫恿田老大去偷屍體。田老大偷了三具女屍回來之後,那吏大人就戒嚴了,可是三具女屍並不能塞下全部私鹽,毛俊傑便一刀殺了田老大,用他的屍體裝私鹽。我們四個直接與毛俊傑打鬥起來,只是想不到的是,他早就謀算好了,提前在我們喝的水中下了毒。說是不幫他運屍體,就讓我們死的痛不欲生。我們四人迫於他的毒藥,只能幫他運屍了。”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幾人的神色都那麼古怪。
付梁用儘力氣朝毛俊傑後背踢了一腳“哼,你這個黑心腸的東西,我們兄弟五人如今四個都死在你手裏,現如今你要想活命就乖乖將解藥給出,不然我將你碎屍萬段。”
“你不必誆我,我殺了你大哥,又將你幾個義兄弟殺死,若我拿出解藥,你沒了轄制,自然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可沒那麼傻”
見毛俊傑不拿解藥,付梁便一直對毛拳打腳踢。
這邊吳靈輝等人知道來龍去脈之後便進屋去查看那幾具屍體,湊近一看,就見那屍體從脖子到肚臍上面塗了一層白色的豬油。吳靈輝撥開豬油,發現那是一道長長的刀痕,皮肉之間用棉線縫住防止裂開。吳靈輝用小刀將棉線弄斷,果然發現屍體內臟早已掏空,裏面塞滿了用油皮紙包裹住的白色鹽塊。
錢爺知道茲事體大,便與吳靈輝商量起來“販賣私鹽可是殺頭的重罪,我們承擔不起,既然這幾具屍體是徐家坡那邊的,我還是書信一封,告知吏大人問他如何處置。至於那個被通緝的付梁,不如也將他抓起來,畢竟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吳道長以為如何?”
“錢爺思慮周全,就依你的意思吧。”
於是大家來到外面,此時那付梁仍然拳腳相加地對着毛俊傑,看來毛俊傑還是沒有給付梁解藥。
方勝天直接將付梁踹到一旁,付梁本就火冒三丈,他趕忙起身與方勝天廝打起來,不過付梁功夫不高,方勝天幾招下來就見他反手擒住。綁好了付梁,吳靈輝便開始對兩人逼供起來,那付梁有些怕死,還不等吳靈輝等人用刑,就將之前自己山上做土匪時做了哪些惡,為什麼被朝廷通緝之事一一道明。而那毛俊傑倒是有幾分骨氣,開始問他功夫來歷,為何販賣私鹽,他一字不回,方勝天踹過幾腳他也不說,後來吳靈輝直接對他道“你為了運私鹽,將屍體五臟都搬空,實在是罪孽深重。如今我也讓你嘗嘗摧心之痛。”於是,吳靈輝隨手捏了一塊泥巴,將它塑成心臟的形狀,在上面滴了幾滴人血,貼上一張符紙之後,插上一根帶線的銀針,另一頭也連着銀針,吳靈輝隨手一飛,那銀針便鑽到毛俊傑身體裏,銀針細小,毛俊傑並沒有察覺出來。接着吳靈輝對着泥巴默念咒語,不一會兒,毛俊傑覺得心臟有些異樣,彷彿自己的心置於別人手中。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的心不再胸腔一般?”吳靈輝問道
毛俊傑不說話,只聽得吳靈輝繼續道“不如先讓你的心受火刑之苦吧”方勝天點了一把火靠近吳靈輝手中的泥巴,毛俊傑此時覺得心中有火再炙烤一般,他疼得在地上打滾。
吳靈輝繼續道“你若再不說,我就讓遭受萬針穿心之痛”
那毛俊傑實在難以忍受,只好吐露出來“我師父叫張子林,這毒功也是他教我的。”
“張子林?”馬麟兒記得霍小仙說過自己的師弟就叫張子林。
那毛俊傑繼續道“我運私鹽也才幾年而已,不過是為了多賺點銀子罷了”
“我猜不是吧”馬麟兒走上前道“你運私鹽應該是為了玉修教吧。”
毛俊傑因為實在是疼痛難忍才將自己師父名字吐露出來,後來想着自己師父一向隱秘,知道之人也少,便故意不將玉修教之事說出來。不曾想遇見這馬麟兒,馬麟兒早先與霍小仙打過交道,對張子林最了解不過。聽得馬麟兒說出玉修教三個字,毛俊傑心中一驚。這少年怎麼知道玉修教的?
看毛俊傑不說話,馬麟兒便道“你不說話,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張子林,南疆怪道的徒弟,後來南疆怪道死了之後他就入了玉修教,成了如乾道長的弟子。現如今,那張子林已經是玉修教的金令使者了。我說的都對吧~”
毛俊傑沒料到馬麟兒對自己師父情況了如指掌“想不到閣下小小年紀居然知道南疆怪道,而且還知道我師父是玉修教的金令使者,栽在你們手裏我也認了。你們只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吳靈輝便問道“那麼你為何冒這麼大風險賣這私鹽呢?”
“這是我師父給的命令,只要我們每年進貢白銀千兩,他便會教我們上乘功夫。我這身功夫就是拿了一千兩銀子換的。只是這門功夫有個弊端,吸收毒氣讓自己功夫大增,但必須每一月要泄毒,不然毒氣會侵蝕五臟六腑,這泄毒過程需要逆轉靜脈,疼痛難忍。師父便說只要教我一門過毒大法,就可以不用遭受這種苦楚。但是代價是兩千兩白銀。我為了快速籌錢只好想到販賣私鹽這個法子,畢竟一來一去就能賺幾千兩銀子。之前我也不知道師父為何要這麼多銀錢,後來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師父說起,要給教主修建什麼道觀。其他的我確實不知,因為我師父弟子也不止我一個。若論寵愛,是那小師弟仇萬九。想來他日日在師父身邊,知道這些銀兩到底有什麼用處。”
見毛俊傑知道內情並不多,吳靈輝也不在逼問,眾人見天邊露出魚肚白,就趕緊帶着屍體以及毛俊傑付梁二人去附近的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