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上漂
兩人來到河邊，吳耀光指着河道“阿爹說，只要我能踩着這竹子過江，這水上漂的輕功也就成一半。可是我練了這麼，每次最多能到河中央，怎麼都過不了江。哎~”
馬麟兒看河岸上插的竹杆子，兩長高，碗口粗。他摸了摸，發現這竹子打磨的十分光滑，看來吳耀光用這竹子練習過許多次了。
“耀光哥，你先練給我看看。”馬麟兒很想見識一下他是怎麼練這水上輕功的。
吳耀光隨手一提，將竹子攜在臂下，然後掌力一推，那竹子像利箭一般飛了出去，吳耀光雙腳一踏，一個飛身踩在竹上，竹子在空中飛行一會兒便落在水面上，雖說吳耀光聚氣上提，但竹子最多在水面上行到中央就停了下來。吳耀光一泄氣，竹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將他摔進了水裏“撲通——”
不過吳耀光懂水性，趕忙抱着竹子從中央遊了回來，雖說已經是春天了，但河水還有些冰涼，吳耀光一上岸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馬麟兒見他身上都是水趕忙用袖子給他擦，這時，河邊洗衣裳的一個姑娘走了過來遞了一塊布“喏——擦擦吧。”
馬麟兒打量起眼前的姑娘，差不多與自己一般大小，穿的是苗族衣裝，皮膚微黑，五官倒是十分清秀，說話時帶着微笑，看起來十分親和。
吳耀光似乎認識這個姑娘，眯着眼微笑道“謝謝你，阿水~”
叫阿水的姑娘性格爽朗“耀光哥，以前很少見你下山，最近你倒是下來勤。我每每洗衣裳遠遠見你拋竹子在水面上，可是有什麼門道？”
吳耀光傻笑地摸了摸後腦勺“沒什麼門道，就是練練功夫而已。”
咦，這吳耀光平日裏說話跟放炮仗似地，怎麼跟這阿水說話這麼扭捏。馬麟兒好奇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這時一個略小的姑娘走了過來，看樣子大概八九歲的模樣，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阿水“表姐，咱，咱們走吧，衣裳洗完了。”
阿水拿過吳耀光手中的帕子“耀光哥，我先走了。”說完便拉着自己的小表妹離開了。
這邊吳耀光則是一直盯着阿水的背影，馬麟兒實在不理解，只好推了一下吳耀光“耀光哥，你怎麼還不練功。”
吳耀光沒好氣道“知道了，我阿爹都沒你催的緊”接着又小聲嘀咕道：小屁孩，啥都不懂。
接下來一連好幾次，吳耀光都落入水中，看着裡外濕透的吳耀光，馬麟兒想笑卻笑不出，畢竟等自己基本功練好之後或許跟吳耀光差不了多少。
“哎，算了，今天或許不成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我陪你去練梅花樁，剛好我也去踩踩，沒準兒能悟出什麼法子來。”吳耀光擰了擰身上的衣服。
“唔，也好，順道你幫我看看怎麼負重站樁”
於是兩人又回到梅花樁前，吳耀光道“如今你能單腳站立，卻不能負重站立，說明你前一個基本功沒練紮實。我問你，你單腳站立能做到穩如泰山嗎？”
馬麟兒飛身一躍，單腳站在梅花樁上，來了個金雞獨立，吳耀光隨手朝他擲了幾塊石頭，馬麟兒慌忙躲避，一下失了重心，瞬間摔倒，眼見如此，馬麟兒急中生智，慌忙抱住樁子滑了下來。
“哼，你這個單腳站立壓根不穩，怎麼能做到負重站立了。你瞧我的~”說完吳耀光也站了上去，然後讓馬麟兒朝自己扔石頭。
但是不管馬麟兒怎麼扔，吳耀光既能躲開石頭，還能穩穩站在上面。演示結束，吳耀光便跳了下來。
“耀光哥，那怎麼才能做到你剛才那樣？”
“這個簡單，你在上面單隻腳做下蹲，只要你能做上幾百個不掉，以後你站樁子就沒問題了。當初我也和你一樣，以為站穩就可以了，但是到後面負重或者跳樁就不成了，這個法子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你按着我這個法子做，保准過不了多久，你的基本功就成了。”
在吳耀光的點撥下，馬麟兒總算找到一點訣竅。果然在按照吳耀光的方法做了十天之後，馬麟兒感覺雙腳變得輕盈，而且站上面也變得更加穩當了。
“想不到你的法子這樣厲害。”馬麟兒忍不住誇讚道。現在他已經可以做到負重站立不倒，勉強還能跳上幾步。
“那是自然，這是我摔了多少次想出來的。”吳耀光道。
馬麟兒接連跳了幾下然後飛身下來“對了，如今你水上漂的功夫怎麼樣呢？”
吳耀光泄氣地搖了搖頭“哎，還是不成，我問我阿爹，我阿爹說得靠自己想法子。”
見吳耀光這樣，馬麟兒也有些着急“哎，可惜我基本功還不熟練，不然或許我能幫你一把。”
吳耀光笑道“算了吧，你個小菜芽。對了，你來這兒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都沒下山去寨子裏看看，如今你也算有了進步，不如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也是，自從來到吊腳樓這裏，除了與吳耀光下山去河邊之後，再也沒去山下了。自己對於這裏的風土人情是一概不知。趁着今日得空，不如和耀光哥一起見識一番也好。
“好呀，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寨子，你帶我去吧。”
於是哥倆結伴下山，下面的寨子叫麻汝寨。吳耀光生活在這裏許久，對異族語言有所了解，他說這麻汝就是美好的意思。這個寨子裏雖住的都是苗人，但是周邊漢人較多，因此這裏的年輕苗人許多都會說漢語，主要是方便買賣。
“上次我們見的那個姑娘就會說漢語，我記得叫阿水。”
一提到阿水，吳耀光都有些不自在“阿水的外祖是漢人，所以她會說漢話。”
“難怪~”
“對了，阿水比你大，你見着她得叫她阿姐才是。明白嗎？”
“啊？可是她還沒我高”
吳耀光拍了一下馬麟兒腦袋“這裏人最講究年齡，你要是不按規矩，小心他們把你架出來燒了。”
馬麟兒聽了趕緊捂住嘴巴，這裏民風都這麼彪悍的嗎？說話不謹慎就要被燒。見馬麟兒如此，吳耀光覺得很滿意，很好，這小子有所懼怕就行，免得等下去見阿水的時候啰里啰嗦就不好了。他語重心長地按住馬麟兒的肩頭“等下咱們進寨子裏，你就跟在我身後就是了，我知道你讀過書，也知道有些民族的習慣跟我們漢人不一樣，你要是亂說話惹惱他們，連縣衙官差都幫不了你。所以你只要乖乖的不說話跟着就是了，明白了嗎？”
馬麟兒點了點頭，吳耀光帶着一臉得逞的笑意走在前面。
兩人腳快，不一會兒就來到寨子裏，這個寨子確實跟漢人居住的不一樣，他們都是依着樹木竹林架屋子，家家戶戶門前喜種花，頗有一副與天道自然共居的意思。
在吳耀光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戶門前。“阿水，阿水~”
原來這戶人家是阿水姑娘的家。這時一個婦人走了出來，用着生疏的漢語回答道“阿水去林子裏玩了。”
“謝了~阿妮，那我去找阿水了。”
婦人帶着和善的微笑點了點頭。
馬麟兒因人生地不熟只能按照吳耀光的指示行動，兩人一起來到林子裏，突然聽的女孩的聲音，似乎帶着哭腔，但她們說的都是苗語，馬麟兒聽不懂。那吳耀光似乎聽懂了，只覺得他雙眼冒火，似乎有怒氣想要發泄出來。
“耀光哥，怎麼呢”
“那是阿水和她表妹阿青，她們被欺負了”說完吳耀光便丟下了馬麟兒匆匆朝那聲音跑去，馬麟兒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