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亞特蘭蒂斯

飛鳥從眼邊漸漸消失，這時候，如夢囈般的齊昊才彷彿從夢中醒來，“見鬼，我剛剛是不是中邪了？”齊昊自認自己表面上是個嘻嘻哈哈的人，只有這樣或許才能融入一點他人的社交圈，畢竟，他覺得自己一直很笨，不會說話，用以前同學的話來說就是說話不經腦子。可是剛剛他的行為舉止顯得頗為怪異，具體怪異在哪，他也說不上來，但是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倒是旁邊的少女發話了：“我感覺你剛剛的神情與我師傅有時候頗有些相似，可你明明一分修為都沒有，而且你還能破解六壬神骰，你究竟是何人？”齊昊聽完，裝作好奇地問：“你師傅是誰？”其實齊昊也並不是真對她師傅很好奇，只是他想岔開自己是誰這個話題，因為他現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要是隨便忽悠下，搞不好被抓去小黑屋嚴刑審訊，辣椒水伺候了。不過這得看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妹妹好不好糊弄了，齊昊暗暗捏了把冷汗。

“我師傅啊，她老人家可厲害了，誰見到了她那都是畢恭畢敬，她是萬神殿裏娜迦宮宮主。”少女的聲音如銀鈴般，言語中充滿着自豪與崇敬。”“看來她師傅是個大人物，不過這萬神殿，這娜迦宮都是個啥玩意，聽起來跟個邪教一樣。”齊昊內心盤算着，不過沒敢顯露出半分不敬，反而也表現的一臉崇拜，好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聽主教講道。“你是不是從哪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來的，看你這服飾，都認不出你是哪人。”少女此刻的話倒是突然提醒了齊昊，讓他明白了該如何作答：“是呀，是呀，我叫齊昊，來自一個小村子，想來外面闖蕩闖蕩，然後人生地不熟，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原來如此，怪不得感覺你跟個異域人一樣，我叫瀧月，我現在帶你出這沙漠吧，我們邊走邊說，等下天黑了指不定出來啥魔物，到時候就麻煩了。“瀧月的話聽起來很舒服，讓很久都沒這麼近距離與女孩子說話的齊昊內心彷彿有隻小鹿在跳動，耳朵都有點紅了。於是齊昊趕忙跟在瀧月背後，邊趕路邊跟瀧月套話，希望多了解一些這片土地的情況。

“我們這個大陸叫做亞特蘭蒂斯，有很多宗派帝國，我所屬的萬神殿可是最強宗門，當年始祖大人在位時，曾經統一了整片大陸，前無古人，看樣子也是後無來者了，現在各派組織誰也不服誰，都想着擴大自己的勢力，每日各個地方充滿着陰謀殺戮，每天都有很多人因此死去。”說到這裏，瀧月的眼睛中的光芒有些黯淡，讓人覺得眼前的少女頗有些憂國憂民之感。正當齊昊努力接收瀧月所說的信息時，她又發問了：“你為什麼能破解六壬神骰？”少女對於這個問題一直非常好奇，一旦想起立刻就向齊昊發問。“這個，我都不知道那盒子是啥，我就瞎按了兩下就這樣”齊昊撓撓頭，顯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什麼？那你真是走了大運。”少女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你可知這是上古種族藏寶之物，因為怕被人竊取機密，所以每個六壬神骰都有對應的問題，唯有知道答案者才能開啟，為防止大能用修為強行打開，六壬神骰都有自毀設定，凡用強力破解或是錯了一次當即自毀，所以現在發現此物都只能交給專門破解此物的學者研究，諸多大師破解一個六壬神骰都需要數年功夫，你竟隨手瞎玩，就開了一個，難道是有氣運加身之人？”聽瀧月一本正經的講着，齊昊內心暗自覺得好笑，“我華夏文明真是源遠流長，老祖宗幾千年前的數學題在這看來都沒幾個人能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這盒子都是這樣的，要都是我豈不是以後可以在這以此為生，真是學好一門技術，走遍天下也不怕。”想到這，齊昊突然樂呵了起來，難道在這異世界，他齊昊要出人頭地了。想到這，齊昊美滋滋的問道“瀧小姐，能不能再給我幾個這盒子試試，說不定我還能再開兩個？“話音剛落，瀧月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且不說你是運氣好撞到了答案還是真會開，此物極其稀有，我去哪給你找幾個開呢，除非你有辦法說服師傅她老人家，讓她給你機會，但是師傅的身份何其尊貴，怎麼可能隨便見你呢，退一步說，如果真給了你機會，你開錯了，毀壞了神物，搞不好師傅要怎麼處置你呢，連帶我也得關上好久小黑屋了”聽到此，齊昊一想說的也不錯，這盒子既然每個都有自己的問題，那萬一來個自己不懂的，搞砸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萬一她師傅跟地球上以前那些古代皇帝一樣，喜歡把犯人抓去喂獅子餵魚啥的，那還得了。於是，齊昊勉強一笑，說道：“我就開個玩笑，不必當真。”不過錯失了一次潛在的發財機會還是讓他沮喪了不少。從小到大，他都是個窮孩子，曾經他不能理解父母為何買幾塊錢的東西都是扣扣嗖嗖的，要與小商販討價還價半天，直到自己長大了，才知道柴米油鹽的不易。於是，他總想着哪天能發點小財就好了，可惜，絕大多數人都只能帶着這個美夢睜眼閉眼，最後這個夢隨着最後一次閉眼就再也無法實現。

不過在略帶沮喪的心情下，齊昊跟瀧月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着，慢慢地也對這片土地有了不少了解。這片大陸，如果非要拿一個地球上存在過的國家形式來比喻，那就是戰國時期的日本了。隨着互相之間的兼并，就如同春秋戰國的無數諸侯戰爭，優勝劣汰，弱國被吞併。自那位天下無敵的萬神殿始祖羽化飛仙后，戰爭連綿，目前這片大陸上只剩下幾十個國家，形成了暫時的平衡，剩下的國家彼此之間也沒有輕易消滅其他一國的能力，反而使得大規模戰爭少了許多。而這幾十個國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修為者聚集成的宗派。在這片大陸上，要想獲得修為，需要開啟自己的天賦，根據自己的天賦選擇修鍊路線不斷進階，百分之九十的修習者終其一生也不能踏出黑鐵境界，小有資質者可達白銀境界，倘若一個人天資聰慧發白耄耄之時能進入黃金境，此生已可算有所成就。至於之後的史詩境已是難以想像，更別說往後的傳奇境、傳說境甚至據說那位始祖大人都無法踏入的神話境。用地球上的高考來比喻下，恐怕就是專科、二本、一本、985211、top2乃至國外常青藤這樣的階梯分明的差距了，而且這裏的修為差距對比起地球上所謂的學校差距可算有雲泥之別了，史詩強者已可以算一國重寶，是要被國君供奉起來的，至於高考，多少一本學生出來就畢業即失業呢。

“那你是啥段位了，別還是個黑鐵吧。”齊昊戲謔地說道，“我要不看你跟六壬神骰有些淵源，憑我堂堂黃金境強者才懶得搭理你。”瀧月嘟着嘴，雖是生氣表情反倒顯得格外可愛。“想不到，這小姑娘居然有點本事。”齊昊雖然不知道具體各個境界意味着什麼，但既然一個有天分的人都要到老才能進入黃金境，這小姑娘看起來可不簡單。於是，齊昊一臉嚴肅的憑自己對古裝劇的記憶，給瀧月作了個長揖，一本正經地說道：“小生愚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海涵。”“噗！”瀧月莞爾一笑，說道：“沒想到你小子看起來老實巴交，原來也是個油嘴滑舌的。也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夕陽西下，幾隻老鴉開始聒噪起來，大漠下印出兩個人影，本沒有道路的沙漠也隨着這兩人的腳印彷彿開出來一條路，綿延向遠方，這優美的意境不禁讓齊昊感慨要是沒有盡頭該有多好。只是，縱使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延伸下去，可正如千年前那個流落塞外的女詩人發出的悲嗆：“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一樣，永不停止之路終究也只是團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