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妄水之晶
無論喜歡不喜歡，無論愛或恨，百里瀟湘終究是死去了，瀟湘走了，留下天秦帝一人在萬千世界中，雖然反話，卻永遠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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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可以毫無顧慮的死去，天秦帝卻還有國家和百姓，他連追隨愛人死去都做不到。
這是一種怎樣的無力。
又或者天秦帝和瀟湘之間毫無感情，天秦帝要做的只是一個假象。
天下人要看的不就是一個表象？不論愛與不愛，至少那對帝后做到了。
穆漣漪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獨孤瀾殤按住了手：“噤聲。”
天一一驚，居然是自己大意了！“殿下？”
“不怪你，他們在五裡外，速度很快，十人左右。”獨孤瀾殤閉眼。
穆漣漪掀開帘子看了看外面，視線與楚衍生在空中交匯，看來楚衍生和葉清玄也知道了五裡外有殺手。
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感覺到？
她嘴角一抽，不服氣的屏息凝神，仔細捕捉空氣里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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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后，她尷尬的收回手，默默滾到角落裏做好。
獨孤瀾殤看了她一眼，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內力太弱。”
穆漣漪一噎，理不直氣也壯的問：“我知道我內力弱，用你來提醒我嗎！那些人是沖我們來的？”
獨孤瀾殤忽然睜開眼，對外面的暗衛低聲道：“繼續行駛，速度不變。”
然後又靠了回去，絲毫沒打算回答穆漣漪的問題。
穆漣漪一臉無語。
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看獨孤瀾殤這麼淡定，她也不慌了，反正天下沒幾個人是堂堂攝政王殿下的對手，最要緊的是，她相信獨孤瀾殤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所以她乾脆又縮回馬車裏，抱着書繼續看起來。
看了一會，穆漣漪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天一，你能探查到幾里之外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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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駕車的天一，差點一個踉蹌摔了。
殿下就在身邊，為什麼王妃要和自己說話，這不是害人嗎？
他顫顫巍巍的回答：“三、三里左右……”
“那獨孤瀾殤呢？”總不可能是五里吧。
“這……”天一尷尬的朝後看了眼，殿下還在呢，怎麼能讓他回答？
“穆漣漪，既然想知道，不如直接問我。”獨孤瀾殤放下書冊，聲音淡而慵懶，淺淺抬眸。
穆漣漪沒理會獨孤瀾殤，看向天一；“你別管，我問你你就說。”鬼知道獨孤瀾殤這麼悶騷的人會不會告訴她。
“大概、大概是屬下的三五倍左右。”天一小聲回答，王妃也太不關心殿下了吧，連這個也不知道，殿下內力戰氣都極好，只要有心的話，能感知到方圓十五里之內的危險，這沒問題。
“哦。”聽完后，穆漣漪嘴角抽了下，覺得獨孤瀾殤太強大，再問下去會傷自尊，於是她默默滾了回去。
天一還有一大堆話沒說，比如殿下的各種優點，一見到穆漣漪走了，他愣了下，“王妃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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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想到剛才獨孤瀾殤那眼神，一咬牙，“不問了！”
獨孤瀾殤低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穆漣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個人會不會好好聊天了！
她氣的一口茶噎在喉嚨里，“要是我和你同一時間修鍊，我肯定比你更強！”
獨孤瀾殤莫名就想到了從前兩人還是穆贊穆寧時候，在神醫谷的那些日子。
於是他唇角的笑意更深，“嗯，一定是的。”
穆漣漪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調侃之意，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麻蛋，這獨孤瀾殤到底有沒有點兒情商？
她覺得自己可能遲早會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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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不再說話，滾進角落縮成一團。
獨孤瀾殤看了她一會，在她身邊坐下，滿臉寵溺的說道：“說了你兩句就生氣，還真是不好養。”
說完，伸手將人抱進懷裏，獨孤瀾殤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嫌棄，更多的卻是無奈的寵溺：“有我在，你要學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穆漣漪默默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她覺得，獨孤瀾殤最近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變？
這樣的獨孤瀾殤，似乎在哪裏看見過。
因為不用擔心五里之外的危險，她又睡不着，乾脆在他的馬車上找關於天秦帝國開國帝后的資料看。
她莫名覺得獨孤瀾殤這裏會有。
結果不但有，還有很多。
馬車上有個書櫃，基本三分之二的書，全都與天秦帝百里皇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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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關於天秦帝和百里皇后的書？
難道......
她有點懷疑獨孤瀾殤暗戀這兩個人。
在翻了好幾頁，反反覆復都在說他們兩人的相識過程，宋國唯一的親王，高高在上，權傾天下；與宋國落魄郡主，爹不疼後娘不愛，人人嫌棄的廢柴。
這兩個人最後卻執手走天下，留下了傳頌幾百年的傳說。
所有的記錄里，根本沒有提到他們感情的問題，更不存在獨孤瀾殤說的‘秦楚霄對不起百里瀟湘’這件事。
當然穆漣漪覺得這是後人沒有記載，畢竟這些書都是後人寫的，每本書之間也有出入。
她大致翻了五六本，他們都在一個階段提到了‘妄水之晶’幾個字，穆漣漪見書里的解釋都不一樣，乾脆抬頭。
“獨孤瀾殤，妄水之晶是什麼？”
獨孤瀾殤背脊一僵，手中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片刻之後，他壓下胸中翻滾的情緒，問：“書里怎麼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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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書說是石頭，有些書說是河流，有些書說是一種青鳥，到底是什麼？”穆漣漪擰眉：“我總覺得都不是。”
獨孤瀾殤唇線緊繃，半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她又問了一遍。
冥冥中告訴穆漣漪，她一定要弄清楚妄水之晶到底是什麼地方。
“獨孤瀾殤？”
獨孤瀾殤睜開眼睛，眸中的痛苦一閃而逝，過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情緒幾乎壓抑不住：“確切的說，是景觀。”
“景觀？”
“傳聞每年端午，黔南境內的妄海之水與南海之水交匯處，會呈現赤與青兩種顏色，層次分明，在夕陽下格外好看，猶如閃閃發光的晶石一般，故而叫做妄水之晶。”
穆漣漪一愣。
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