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

到了第二天，香菱明顯能感覺到眾人看自己的眼裏多了些敬畏和嘆服。

短短半天時間，她已經打發走不知多少個過來打聽消息的人，這讓香菱愈發覺得，自己沒有暴露武力值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沒怎麼樣呢就麻煩這麼多了，要是真被這幫傢伙知道，打死那頭熊不過是幾拳的事，還不得炸鍋。

一定會被纏着沒完沒了地與人比試吧？

想想那個畫面，香菱深覺麻煩，有那個時間，她用來研究兩道菜不好嗎，任務者記憶中那麼多新奇的菜品，她還沒一一將它們還原出來呢，才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中秋節前一天，展昭從宮裏回來當完值回來。

他過來的時候，廚房的院子裏圍了一大堆人，鬧哄哄的，走近了看，是香菱在指揮幾個廚子剝皮。

「沿着那條線來，對對對，當心點，不要扯壞了旁邊的部分……」

少女清亮的嗓音透過重重人幕傳出來，展昭站旁邊看了一會，直到旁邊一個衙役發現了他，忙不迭驚叫一聲：「展護衛！」

展昭看着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神色沉靜，眉心聚起一個小小的褶子：「若展某沒記錯，現在應當是公務時間……」

眾衙役紛紛尷尬着點頭稱是，眨眼間便退了個乾乾淨淨。

香菱看見他很是高興，興高采烈地指着地上的大傢伙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展昭在宮裏就已經聽說了此事，開封府的人抬着只熊瞎子一路招搖撞市，看到的人不要太多，消息一路傳播，就連宮裏都有不少人知道了。

想起出宮前，皇上那句「如此勇武之士，亦可封個御前護衛」，展昭便忍不住一笑。

此時，完整的熊皮已剝下，如此完好一丁點傷痕都沒有的毛皮，饒是他也沒見過，便蹲下來跟幾人一起細細觀察。

香菱喜滋滋說道：「這麼大一張，可以做好幾個圍脖和背心了呢，到時候給包大人，公孫先生，還有展大哥一人做一件，冬天穿在身上，肯定暖和。」

展昭揚了揚眉，輕輕哦了一聲，戲謔問道：「這麼捨得？這皮要是拿出去賣，不下百兩，你不總說自己沒錢花，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

香菱哼了一聲：「我一直很大方的好嘛，什麼叫突然，再說了，我現在不缺錢了！」

看着少女揚起的小腦袋，展昭有些好奇：「這又是為何？」

正要說時，看着場上還有其他人在，她急忙將展昭拉到一旁，說了前兩天救八賢王一命一事，以及對方給她的一筆一百兩銀子的感謝的錢。

這倒不是趙德芳小氣，只肯給這麼點，他們有志一同地不欲將此事宣揚地人盡皆知，因此，拉幾車財寶上門做謝禮這種事便沒有發生，只有小高悄悄地來見了她一面，塞給她無數銀票和地契，香菱推拒半天無果，小高見她不收，就固執地不肯離開，這才從中挑了張面額最小的收下，算是了解了此事。

展昭聽罷此事，眼中一片冷凝，面上寒氣重重，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會，他叮囑道不要將此事告訴他人，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將自己牽連進去，香菱嗯嗯嗯地點頭答應着，心裏卻想着，不管怎麼樣，她肯定會牽扯進去的。

第二日便是中秋。

每到逢年過節，廚房便是最忙碌的時刻。

眾衙役和侍女小廝們都在上下忙活着打掃前庭後院的衛生，懸挂花燈，重任則在他們這裏，晚上的中秋宴，少不了要拿出他們的看家本領，整治出一桌好吃又好看的席面。

從早上起床，香菱就沒閑下來過，除了早晨和中午的兩頓飯，還得做點心，炸果子，此外，她還在外面定做了不少模具，準備將月餅這一傳統美食在北宋發揚光大。

晚宴的重頭戲在那頭棕熊身上，有了它在，其他人哪裏看還得進去那些普通的雞鴨魚肉。

香菱早就列好了菜譜，此時正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廚房裏的人處理熊肉，腌制食材，和面做餡。

今日佳節，大小官員全都休沐一天，開封府內的衙役也是一樣的，有家的回家了，沒有去處的，便跟其他同病相憐的約上聚一起出去找點樂子。

濃郁的肉香味自廚房裏不斷往院子裏飄，加了陳皮八角等大料后，這股香味被刺激地愈發明顯。

看着不知道第幾次假裝路過的幾個衙役，香菱心中暗笑，招手叫他們過來，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塊月餅，又從鍋里撈了塊熊肉，笑眯眯問道：「怎麼樣，好吃吧？」

熊肉不好做，它的肉質十分腥膻，且脂肪含量很高，十分油膩，還有顆粒感，吃着並不好。

不過只要解決口感問題，油膩這一點問題不大，這個時代人們的飲食本就熱量不足，尤其底層百姓，一大塊油膩膩的肥肉和品質上佳的瘦肉擺眼前，十個人有九個會選肥肉，因為油大，肉味足。

為了不浪費食材，香菱這幾天沒少反覆調整製作方法，終於將所有缺點抹平，油膩變成了順滑，顆粒感變成有嚼勁。

其實單說味道，並不如尋常的雞鴨魚肉，但這東西就吃個稀奇，哪怕滋味一般，有那層光環加持，五分好吃也變成八分好吃了。

兩個衙役燙得不住左手倒右手，一邊斯哈斯哈吹着氣，一邊往嘴裏塞，邊吃邊大力點頭。

香菱看着他兩狼吞虎咽的模樣，笑着又一人給了一塊，說道：「去給其他人說一聲，還在府里的，都可以來我這領一塊月餅加一塊肉。」

其中一衙役抹了把嘴巴，樂顛顛地對着她說了好多吉祥恭維的好話，便扯了旁邊的同伴離開。

廚房裏的劉婆子很是不贊同她這做法，她忍了許久，終於還是沒忍住上來再勸兩句：「香菱丫頭，你說你也太不會過日子了，這麼好的肉，還有這麼好的月餅，你就白白給那些衙役吃了？他們哪配吃這些喲，要是管家和包大人知道你怎麼浪費，還不知怎麼生氣呢！」

香菱笑眯眯地勸她：「好了劉嬸，食物做出來不就是給人吃的嗎，再說這麼多肉，不給大家分一點，哪年哪月才吃得完。」

至於包拯會不會生氣，他又不是個小氣的人，怎麼會在乎這點錢，花費一點小錢讓他府上的人過個好節，他知道了也只會誇自己，才不會說半句。

劉婆子還在嘀咕：「吃不完也可以拿去賣啊，這麼好的東西，給他們那些人吃就是浪費。」

香菱從鍋里撈了塊嫩一些的塞她嘴裏，急忙堵住她的嘴，一邊笑着說道：「劉嬸，勞煩你去幫忙盯着我那鍋湯，這可是今晚的重頭戲，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劉婆子轉眼就被哄高興了，再不嘮叨她，轉身去一邊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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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剛過，家家戶戶就亮起了燈，開封府也不例外，寬敞的庭院內一早就擺放好了桌椅，圓桌上擺放着油果月餅點心果脯等零嘴，當然少不了賞月必不能少的桂花酒。

侍女婆子們拖着食盤魚貫而來，將一道道美食呈放在桌上。

包拯帶領眾人入座，看着香菱還在忙着擺盤，他和氣地笑了笑：「香菱丫頭也別忙活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嘞！」香菱臉上帶笑，響亮地應了一聲，將最後一顆櫻桃放上去，她半點不扭捏地坐下來，還歡快地沖展昭招手：「展大哥，快來這邊！」

所有人齊齊放聲大笑，香菱半點感覺都沒有，展昭倒是被眾人笑得臉熱，清亮的眸子閃動不停，他握拳抵唇輕咳，月光下的俊顏帶了一層明顯的紅暈。

今天是中秋宴，也算是家宴，在座的都是跟包拯關係很親近的人，好友公孫策，被他當做半子的展昭，包夫人和兩個兒子，還有管家，再加個***來的香菱。

五鼠另有去處，自己跑出去吃喝玩樂，王朝馬漢四校尉也同樣如此。

眾人全都坐好，包拯清了清嗓子，準備說兩句應景的話，話到嘴邊卻忘了個一乾二淨，心裏和眼裏全是滿桌子沒見過的菜肴。

還是包夫人了解他，在旁邊笑着說了句：「還是先用飯吧，要吃酒聊天，等吃完了再說也不遲。」

也對，反正月亮又不會跑了。

包拯拿起筷子，第一下落在那道分外吸引他眼球的葷菜，紅撲撲，亮晶晶，顫巍巍，勾引得他從剛才就一直拿眼睛去嫖的葷菜上。

肉吃進嘴裏，他默不作聲地又去夾第二塊，第三塊……香，太香了，肉質滑嫩，肥而不膩，口感微甜濃郁，入口酥軟即化，他連熊掌都顧不上，專心進攻這道從沒吃過的菜。

見到包拯動了，其餘人也跟着動筷子。

連吃好幾口，包拯才小小過了把肉食動物的癮，停下筷子問道：「香菱，這道菜以前從未見過，又是你新做的？」

香菱說道：「大人，這道菜叫紅燒肉，選取豚肉肥瘦適中的部分製作而成，怎麼樣，還算合您的口味吧？」

包拯笑着說了聲不錯，看錶情是相當滿意，緊接着又去夾其他的菜。

香菱用薄如蟬翼的麵餅包了塊烤鴨，夾了蔥絲黃瓜絲，沾了醬汁，遞給一旁的展昭，得意說道：「快嘗嘗，這個吃法保證你沒吃過。」

展昭咬了一口，下一瞬眼裏亮起微微的光，比之方才明顯加快了的進食速度顯示着他對這道美食的喜愛。

剛才香菱的動作他全記下了，自己拿了鴨餅卷肉吃，其餘人見了有樣學樣，一盤烤鴨很快被瓜分乾淨。

為了晚上這一頓，他們從中午就沒怎麼吃，只略略墊了墊肚子，因為相信香菱的廚藝，知道今天的席面必定比平日的飯食還好好許多。

幾道菜一入口，果然不叫人失望。

吃了五成飽后，包拯的目光放在了最中間一個蓋得嚴實的陶瓷大罐子上，本以為是重頭戲的熊掌，反倒只能在一邊落個陪襯的地位。

他十分感興趣地問道：「香菱，罐子裏的是什麼，還不快打開讓我們瞧瞧。」

香菱還沒起身，展昭就伸長了手臂將蓋子揭開了。

霎時間，一股香得讓人彷彿連魂都要被勾走了的味道霸道地往每個人鼻子裏鑽，兩位小公子更是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勾着頭往罐子裏看，喉結不停滾動，眼神里充滿了渴望。

香菱從座位上離開，自包拯開始，轉着圈給每個人盛湯。

湯里的食材很是豐富，光是肉眼能辨別的，就有海參、鮑魚、火腿、豬肚等，還有一些已經完全化在湯汁里了，光聞味道完全分辨不出是什麼。

不用香菱介紹，所有人已經拿了勺子開始吃了。

除了碗筷偶爾的碰撞聲，和吃東西喝湯的咀嚼聲，席間再沒半點聲音。

還賞什麼月，還說什麼話，先吃了再說。

稍微解了解饞，眾人終於放慢了進食速度。

公孫策滿足地嘆出一口氣，手指撫着胃部笑問：「這一道又是什麼？」

「這個叫仙跳牆。」香菱笑嘻嘻回道，「這道菜可不好做，我從前天就開始做了，直到今天下午才大功告成。」

「仙跳牆？」公孫策細細品味着名字，忽而一笑，「這名字好，香飄四鄰，仙人聞了也要被勾得動了凡心，跳牆而來。」

等吃過了仙跳牆，眾人這才想起來去嘗那道熊掌，若放在平時，定也是道難得的美食，只是有口感豐富的仙跳牆在前，所有人吃着，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吃吃喝喝到了尾聲，大傢伙吃了個肚滾圓，包拯又張羅着要與所有人飲酒盡興。

不喝桂花酒不賞月的中秋節是不完整的，雖然他剛才已然吃得萬分滿足，但儀式感總還是要有一些。

香菱還不到十八歲，官方設定不到飲酒的年紀，從來沒嘗過酒精的滋味，幾杯酒一下肚，她已經暈得天南地北完全找不到方向。

這一桌也就她一個醉了，或許是米忽悠在創造馬甲的時候，沒有添加半點酒精抗性，連包拯兩個十歲的小公子都還精神抖擻的，她親眼見着，這兩小孩方才也喝了好幾杯呢。

此時，她正拉着展昭喋喋不休地吹牛：「我給你說，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風魔龍和北風狼王全抓來做菜，到時候我卯香菱卯大師的威名，將傳遍整個提瓦特……」

展昭聽着她拽着自己的袖子胡說八道，右手拿着筷子打掃戰場，一邊吃還不忘應付她的各種問題。

「沒錯，你說得是。」

「嗯嗯，是該這樣，你做得很對。」

「這樣啊？那也太可惜了。」

將最後一口松鼠鱖魚吃進嘴裏，展昭滿意地彎了彎眼睛，身體放鬆，向後靠在椅子上，想着緩一緩再吃。

雖然已經吃飽了，但桌上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擠一擠也不是不能再吃上些。

他不經意地向身邊看過去，下一瞬，眼睛突然睜大，死死盯着少女大腿旁邊的方向，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個黃橙橙的，毛茸茸的，圓滾滾的爪子從桌下探出，飛快地摸走了擺在桌邊的一個碟子，動作之熟練，一看就是慣犯。緊接着，他聽見了從桌下傳來吧嗒吧嗒的咀嚼聲。

那是什麼？！一隻爪子上長了毛的，會偷人類食物的奇怪生物？

香菱還在抓着展昭展望未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異常。

展昭喉結上下滾動着，瞳孔縮成一個針尖，雙眼直直盯着一個地方，很快，他又看到桌下探出一個黃澄澄的腦袋，胖乎乎的臉蛋一看就很憨厚，透着一股喜感，圓溜溜的眼睛居然像人一樣彎成個月牙，哪怕雙方沒有任何交流，都能從那張被絨毛覆蓋的臉上看出發自內心的喜悅。

發現沒人管自己，鍋巴膽子又肥了，先是趁人不注意偷了兩塊點心，再是直接上手偷盤子，看到香菱沒有說它，它樂顛顛地直接將頭伸出來，伸着爪子正大光明地去夠其他的菜。

不止展昭，其他人也發現它了。

桌上突然出現這麼大一隻黃色的熊，眼睛瞎了才看不到。

包夫人尖叫一聲，急忙後退數步，摟着兩個孩子站得遠遠的。

包拯和公孫策豁然離席，他們雖然緊張，心裏卻不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看得出來，這隻顏色奇怪的熊好像並沒有傷人的意思，怎麼看怎麼憨厚傻氣。

看到香菱和展昭還在它旁邊坐着，包拯揚聲提醒道：「展護衛，你快帶着香菱過來，千萬別被傷到了。」

展昭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他看着那個生物的身形，腦子裏突然想起多日前那個夜晚，曾經瞥見過的那個矮胖身影，如今看來，不正和這隻熊分毫不差地對上了。

他的心裏多少有了猜測，再看看少女空蕩蕩的腰側，差不多算是能蓋棺定論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手輕拍少女的肩膀，柔聲說道：「香菱，你看你旁邊的是什麼？」

比起研究這隻熊的來歷，莫名的，他更想看少女被驚嚇得慌張呆傻的模樣，那樣子一定十分有趣。

「嘎？我旁邊？」香菱意識不太清醒地轉過頭去，正好和吃得一臉滿足沖她幸福微笑的鍋巴對上眼。

一瞬間，什麼酒勁都醒了。

哦，好像被發現了啊，她這麼想着。

心裏響起這句平鋪直述的話，下一秒，她驚得天靈蓋都要離地八丈遠，整個人恨不得從座位上彈起。

啊啊啊！！被發現了！！！

她的腦子這會已經一片空白，只知道看着鍋巴一口接一口地吃，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

展昭微微笑着，再次好心提醒她一句：「它好像跟你很熟，你認識它嗎？」

香菱抬起一張呆臉看着他，傻愣愣說道：「我不知道啊……」

半盞茶后，所有人加一隻熊移步包拯書房，看樣子是要三司會審的節奏。

香菱的心情像是奔赴刑場那麼凝重，她慢吞吞走在最後面，看着鍋巴抱着月餅啃個不停，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恨恨捏了捏他的肉臉蛋：「都是你害的，你還吃！」

展昭垂眸一笑，他走過去，貼着她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別緊張，包大人連陰間的鬼差都見過，一隻稍微奇怪點的熊而已，沒什麼太出奇的。」

香菱頓時精神大振，對啊，她怎麼忘了，包拯可是個能審陰陽的牛人，連地府都走了一遭，見過的鬼怪不知凡幾，鍋巴跟他們一比，完全不值一提。

想到這裏，她總算放下所有擔心，笑容滿面地仰頭說道：「多謝你，展大哥，否則我一會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呢。」

展昭溫聲笑着道：「好了，咱們也進去吧。」

書房的門關上，剛才席上吃飯的人一個不落地都在這裏了，包括包夫人和兩個兒子。

包拯率先開口：「香菱，此物一直跟着你，你可識得？」

香菱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着：「大人，它叫鍋巴，是我的好夥伴，別看它長得胖，但它不傷人的，除了嘴巴有些饞，喜歡吃好吃的東西，其餘也沒什麼了……」

包拯捏着鬍子長長嗯了一聲，他站起身，不顧包夫人的勸阻，繞着鍋巴走了三圈，看着它誰也不理專心致志啃手上月餅，臉上突然浮現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不傷人還嘴饞這兩點，我已經看出來了。」他站在鍋巴面前，又看了眼它臉上極具人性化的表情，嘖嘖稱奇道，「如此有靈性的獸類，我到還是第一次見，它可能聽得懂人的語言？」

香菱有些尷尬：「聽是聽得懂啦……不過它不太聽話，我說什麼它總是拋在耳後，根本就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說著說著，她又有些生氣，氣鼓鼓地瞪了靠着門板吃得正香的傢伙，腦袋使勁甩到一邊，輕輕哼了一聲。

展昭想起它能隨時變大變小的功能，興緻勃勃地問道：「除了能聽到人語，它還有別的特別之處嗎？」

「那當然，鍋巴跟別的熊可不一樣！」

香菱興奮的握拳，雙眼閃閃發亮，她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腦袋瓜，急聲提醒一句：「別吃了，快起來。」

鍋巴這時候倒是很聽她的話，三兩口將剩下的月餅整個塞嘴裏吞下去，兩條小短腿來回倒騰着跑到她身邊，仰着腦袋等着她的指示。

香菱雙手抱臂，得意地仰着腦袋：「鍋巴，快噴個火給他們瞧瞧。」

鍋巴重重點了點頭，像是人一樣深吸一口氣，眾人屏息凝神，眼也不眨地緊緊盯着它，就怕錯過什麼精彩的大場面。

「噗——」

一束不大不小的火苗從熊嘴裏噴出，轉瞬既滅。

香菱更得意了，她高高挑着眉頭，手指拂過額前的劉海，笑得異常燦爛：「厲害吧，會噴火的熊，全世界就這一隻！有了它在，我這輩子都不用買火摺子了。」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