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險
次日,呂良喚來趙猛。
趙猛依然那般高大威猛,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只要往那一站,便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呂良抬起頭,看着趙猛。
相比較於兩個月前那次切磋,呂良自己變化不小,身體一直在發育中,身高長到了一米八二,身材變得強壯一圈,渾身上下都是隆起的肌肉,每一塊肌肉摸上去都無比緊緻結實,同時充滿了迷人的健美感。
畢竟別人的兩個月,對他而言,加速之下卻是七個半月!
沒有任何廢話,二人再次對拳!
伴隨着震耳的響聲,兩個拳套就像是炮彈對轟一樣衝撞在一起,爆發出一圈環形氣浪。
呂良身軀震動,往後退了一大步,手上的拳套綻裂開一道道口子,但沒有徹底破碎開來。
趙猛身體劇烈搖晃,右腿抬起一小下,向後退了一小下。
只是一小下,而已!
他手上的拳套,也隨之綻裂開幾道口子。
見此情形,高平激動地嚷道:「趙猛被打得動了,動了一下!」
趙長空也情不自禁深吸口氣,表情動容,心中震撼道:「氣血境之下,此前還沒有哪個能打得動小猛,公子是第一個!」
呂良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喜不悲,十分平淡。
趙長空走上前,笑道:「公子,您的身體基礎已經打熬得非常好了,是時候準備晉陞氣血境了。」
「這就,可以了?」
呂良眉頭微皺,遲疑了下,看了眼趙猛,緩緩道:「我感覺自己還能進步,還沒有抵達極限。」
趙長空一陣無語,瞥了眼大侄子,看樣子公子是和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扛上了,非要打敗這個傻子不可。
「公子這樣想也無可厚非,身體基礎越好,對於將來的發展越有利。」趙長空說道。
呂良略默,問道:「如何晉陞氣血境?」
趙長空連道:「修鍊一門真正的武學功法,須得掌握這門武功所設計好的招式以及對應的心法,並承擔一定的風險。」
「哦,還有風險?」
呂良眨眨眼,詫異不已。
趙長空解釋道:「是的,這風險與一個人的底子深厚有關,身體基礎越好風險越低,反之則要承擔很高的風險,重則甚至有性命之憂,
正因此,我們一開始就要好好打熬身體,練肌肉,練得壯壯的,越強壯越好。」
呂良明白了:「既如此,也不急在一時,等我學會劍法再說。」
趙長空想想也是。
公子今年才十五歲,過年之後也就十六歲,年紀輕輕的,根本不着急。
青春,就是好呀!
老趙當然不知道呂良有加速器輔助,他的1天相當別人的3.9天。
這才是呂良不急不躁的原因。
於是!
就在這天,趙長空傳授了呂良劍法。
「有人將劍和劍法分為四種。」
「第一種是利劍,劍法追求凌厲剛猛,鋒芒畢露;」
「第二種是軟劍,劍法追求靈活多變,不拘一格;」
「第三種是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劍法追求收斂鋒芒,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第四種是木劍,劍法追求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趙長空嘆道:「這四種劍和劍法,也寓意了劍道四重境界,也可以說是四種人生境界。」
呂良聽着,忽的拔劍出鞘,他拔出的是一柄六尺長劍,陽光照在劍刃之上,反射出鋒銳的寒芒。
「嗯,這定然是一柄利劍了!」
呂良舉起長劍,凌空一劃,彷彿要把蒼天撕裂開一道豁口。
一晃就是一個月後!
正值一月末二月初,天寒地凍,荷花池結了一層厚冰。
一大早,很多人跑到荷花池滑冰。
呂府是豪門大戶,家主呂淼水愛心泛濫,一口氣娶了三十六房妻妾,少爺小姐一大堆。
冰上,十多個少爺小姐玩鬧嬉戲,旁邊一群僕人揪心的盯着,生怕小主人摔着,要是誰摔破了一點皮,他們免不了要挨一頓皮鞭。
這時候,翠濃陪着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到了岸邊,不是公子呂良是誰。
「翠濃,想滑冰嗎?」呂良看了看冰上挺鬧熱的,淡笑問道。
翠濃連道:「滑冰也是一件趣事,公子要去玩玩嗎?」
呂良看了看手中的木劍,點頭道:「也好,玩一會。」
翠濃開心一笑,先一步進入冰面,使勁跺了兩腳,招手道:「公子,冰很厚,您下來吧。」
呂良一腳踩在冰面上,然後雙腳來回移動,身體隨即向前滑行。
「公子,早安!」僕人們一見到呂良,紛紛作揖行禮,畢恭畢敬。
「公子哥哥好!」其他少爺小姐碰見了呂良,也停下來打個招呼,不敢怠慢。
這個世界,尤其是豪門家族,對一個人的稱呼有着嚴格的規定。
比如「公子」二字,只有一個家族的嫡長子、繼承者,才有資格稱為公子,家主的其他兒女只能稱呼為少爺、小姐。
公子的身份和地位,要高於少爺小姐。
這就好比皇室,皇子公主一籮筐,但太子只有一個,道理是一樣的。
呂良是呂家公子!
「嗯,早啊。」
呂良點頭應着,視線看過每個人的臉。
這個家族太過龐大,成員眾多,加上他又是一個穿越者,似乎和誰都不親,甚至一些弟弟妹妹叫什麼名字都搞不清楚。
唉,親情淡薄屬於是。
驀然,有道身影從斜刺里衝來,那人滑冰一不留神摔倒了,一個滑鏟,奔着呂良來了。
呂良腳步一錯,那人就從他的擋下滑了過去。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忍不住轟然大笑。.c
那人爬起來,臉上一片紅。
「呂昆?」呂良認了出來,那人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比他大半歲。
呂昆雖然早於呂良出生,但他的娘親只是一個賤婢,他是呂淼水酒後亂性的結果。
可想而知,呂昆在呂府的家庭地位是很低的,生活條件遠不如其他少爺小姐,更無法和公子呂良相比較。
呂良打量着呂昆,發現他被凍得直哆嗦,身上的衣着頗為寒酸,甚至沒有管家穿得好。
「公子弟弟,剛才沒撞着你吧。」呂昆低着頭,表情謙卑,格外謹慎的問道。
「沒撞着。」
呂良搖了下頭,脫掉身上的鑲金戴玉的厚絨外衣,披在了呂昆的身上,「穿上,別凍着了。」
「謝,謝……」
呂昆有點誠惶誠恐,緊緊裹住那件厚絨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