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爺們要戰鬥

老趙接著說道：「招式是由各種動作串聯組合而成，動作已經是五花八門，組合在一起就更是千變萬化，花樣繁多，所以招式之多數之不盡，浩瀚如煙。」

呂良秒懂。

動作和招式之間的關係，可以類比於元素和化合物。

人類已發現的元素共計118種，但由元素組成的化合物，卻是有三百多萬種。

對此，呂良不禁問道：「我們不用學會所有的招式吧？」

「當然，也沒那個必要。」

趙長空擺手笑道：「屬下想說的是，招式是武功的基礎。人們常說，一招一式盡顯風範。

這句話的意思是，招式是武功最直觀的表達，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所以，我們修鍊武功，不是先練功，而是先練武，就是先練習怎麼打，怎麼戰鬥！」

「……」

呂良仔細回味老趙的話，驚詫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是先有了實力再去戰鬥，而是先學會了戰鬥，再去增強實力？」

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趙長空笑着反問：「如果我們能夠打得過敵人，幹嘛還要去增強實力？」

呂良徹底懂了，恍然大悟。

說一千道一萬，爺們要戰鬥！

試問一個爺們拿什麼去戰鬥，當然就是招式，一招一式干翻敵人！

「先學會怎麼打倒敵人，再去學武。」

乍一聽像是本末倒置的話，恰恰闡釋了武功的真諦：

武功是殺人技！

趙長空舉起雙臂，雙手握拳，架在身前，鄭重道：「招式縱然多不勝數，但最強的招式無非是拳與腳。屬下先教公子拳法。」

呂良頓時打起精神。

就見到趙長空腳步輕快的移動起來，時而前後進退，時而左右遊動。

呼！呼!

他的拳頭對着空氣揮出，直拳，上勾拳，斜上勾拳，平勾拳，大擺拳，刺拳！

此情此景，呂良有點看傻了。

「我超！」

「這不就是拳擊！」

但是，趙長空忽然一跺腳，身體騰空躍起，凌空一個旋轉，驟然突進到湖畔一棵大樹前，猛地揮出一記直拳，打在樹榦最上端。

咔嗤！

那棵樹劇震了下，被打中的地方斷裂，整個樹梢都倒了下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樹榦還直立着。

緊接着，他腰盤下墜，如同一隻飛鳥掠過草地花園，揚起無數花瓣，紛紛揚揚飄舞。

老趙行走在五彩繽紛中，雙手並用，鞭拳，崩拳，鑽拳，沖拳，組合拳，變化無端的拳術接連使出，打向一片片花瓣。

嘭！嘭！嘭！

被打到的花瓣全部一爆而開，化作稀碎的粉塵隨風而散。

呂良一瞬不瞬看着，心神震動不已。

趙長空每一次拳擊，乍看似乎只是單一的動作，但實際上卻是好幾個動作連貫在一起組合而成，一氣呵成。

「招式！」

「老趙的每一拳都是招式！」

呂良在這一刻彷彿悟到了什麼。

換做是他，一拳打出去，不過就是一拳，普普通通的動作而已，根本不可能打出如此恐怖的威力。

「這就是招式的威力嗎？」

呂良心頭湧現一股熱血，彷彿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接下來他開始跟隨趙長空學習拳法，從最簡單的直拳學起。

「拳出如龍，目空一切，視若無物!」

趙長空手臂肌肉鼓動，一拳接着一拳打，呂良站在他身旁，跟着模仿練習。

「每天至少堅持揮拳一萬次！」

「身體移動不但要靈巧，還要穩重，或蜻蜓點水，或不動如山。」

趙長空循循善誘，呂良學得飛快。

兩天後！

【你將一個個動作串聯成了招式，你掌握了拳法的訣竅，你的拳法已經入門了，你獲得了「拳擊小子」勳章】

【加速值+0.1】

【基礎招式加速值：3.4】

「哦，拳法入門了！」

呂良心頭喜悅，旋即他就發現加速器面板上，原來的「綜合健身」變為了「基礎招式」，往前邁進了一步。

這種變化，明顯是一脈相承，自然而然。

「加速值3.4，應該還能往上升。」呂良信心滿滿，每天堅持練習拳法。

一晃就來到九月末。

這天，呂良赤膊上身，走到一棵大樹前，擺開架勢，雙手緊握成拳，身上肌肉緊繃，雙臂肌肉高高鼓起，然後一躍而起，揮拳砸向樹榦上端。

嘭！

咔嗤!

整個樹梢脖子斷裂，倒在了呂良的腳邊，無數落葉飄飄洒洒。

【你堅持不輟苦修，你已經掌握了拳法的精髓，你的拳法大成了，你獲得了「拳擊精英」勳章】

【加速值+0.1】

【基礎招式加速值：3.5】

「呼！」

呂良長吐一口濁氣。

「恭喜公子，你的拳法練得太好了。」趙長空走上前來，看着斷裂的大樹，眼神里湧現震撼之色。

這才一個月啊，呂良持續不斷突飛猛進，拳法一日千里，比很多練習半年甚至一年的學徒還要優秀出色。..

「天賦！

沒辦法，這就是天賦！」

趙長空感慨不已。

「老趙，我們過兩招？」呂良忽然說道，他總是一個人揮拳蹂躪空氣，練久了特沒意思，忍不住想找個活人來打上幾拳。

老趙嘴角微抽。

公子敢打他，他卻是萬萬不敢還手的。

想了想，趙長空靈機一動道：「公子，你我實力有些差距，如果我和您對打，那我只能時時刻刻壓制力量，絕不敢輕易攻擊的，如此反而無法讓您盡興。不如這樣，我給您找一個合適的陪練過來？」

呂良想想也是：「就依你吧。」

趙長空大喜過望，忙不迭跑開了。

片刻后，他帶來一個方臉濃眉青年，身材有一米七八，比呂良稍矮一些，身材看着還是挺壯的。

「公子，他叫高平，今年二十有二，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學徒。」趙長空介紹道。

高平趕緊跪拜：「小的見過公子。」

呂良問道：「他的實力如何？」

趙長空回道：「他練習招式有幾年了，拳法還可以。」

呂良點了點頭。

見狀，趙長空知道公子允許了，當即取來兩套護具，給呂良和高平穿上。

護具是成套的，穿在身上之後，全身大部分要害被厚實的盔甲覆蓋住了，刀劍難傷，更別提拳頭了。

雖然有了護具很安全，但移動起來要顯得笨拙不少，也缺少了生死一線那種緊張感。

呂良總感覺差點意思。

「嗯，就這樣吧，畢竟誰受傷都不是一件好事。」呂良略一沉吟，戴上了拳套，走到了草地上。

高平看了眼趙長空，後者沖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他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呂良對面，雙臂駕起在身前，兩個拳頭對準呂良，慎重道：

「公子，請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