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胡鬧
知否從蒙童開始正文卷第339章胡鬧二人定下師生名分后,又說了幾句話,張九成即起身告辭。後面還有許多新科貢生等着衛辰接見,自是不能聊得太久。
衛辰起身將張九成送至廳門口,語氣溫和地說道:“再過不久便是殿試了,你是今科會元,殿試之上,少說也能位列二甲前五,但卻未必能躋身三鼎甲,此事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運道。
二甲前五雖比不得三鼎甲,但也可入翰林院為庶吉士,或是入六部為主事,又或是入都察院為御史,總之都能留在汴京為官,往後的仕途還是有保障的。”
張九成向來心思通透,一聽衛辰這話,立馬就聽出了衛辰話里的意思,不由心頭一黯。
看來這次殿試,自己想位列三鼎甲,是沒什麼指望了呀!
殿試與會試不同,不僅僅是筆試,更是一場面試,尤其三鼎甲乃是朝廷臉面,選拔時向來看重士子的相貌風儀,故而歷朝歷代,都有不少以儀錶決定三鼎甲歸屬的故事。
如衛辰這般的風姿卓絕的人物,自然是不用擔心這個。
而像張九成這種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的士子,就很容易卡在顏值這一關了。
即便他是今科會元,可在殿試時要想躋身三鼎甲,也只能全憑運氣,而且多半還是不成。
衛辰方才說這番話,其實就是給張九成打個預防針,以免到時候張九成發現現實與期望相差過大,亂了心境。
此時張九成心裏確實有幾分沮喪,但他卻是能夠體會到衛辰對自己說這番話的苦心。
若不是真心把自己當做了張九成的老師,衛辰又何必多這個嘴?
張九成並非精擅言辭之人,因此也沒有在衛辰面前過多的表達什麼,只是朝着衛辰深深一禮,將衛辰的提點之恩銘記於心,以待來日再報。
送走了張九成之後,衛辰又繼續接見了其他新科貢生,一番交談下來,衛辰還真又在其中發現了不少可用的人才。
譬如開封王昂、九江霍昌言、襄陽王世則等人,言行舉止間都顯露出了過人之處,雖然見識才幹較之張九成還是略遜,但也不失為一時之選。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不是夸夸其談之輩,而是個個胸藏錦繡,只需再磨礪幾年,便可於國家社稷大有用處。
眼見新科貢生如此人才濟濟,衛辰也是頗為欣慰。
看來當初眾考官議論會試衡文規矩時,自己執意提高策論重要性的決定,還是十分正確的。
若非如此,只怕今日來拜見自己的這些新科貢生中,有不少文采並不十分出眾的人才都會早早就被埋沒了。
接見到最後,眼看天色有些暗了,衛辰便命人在家中擺下宴席,宴請新科貢生,順便將剩下沒來得及見面的眾人一股腦地見了。
宴席上,諸般事體皆被如蘭和明蘭兩位賢內助操辦得妥妥噹噹,一點兒也不勞衛辰費心。
而衛辰,則被新科貢生們眾星捧月般地請到了主位上,笑眯眯地看着新收的門生弟子們涌到自己跟前敬酒行禮。
此時此刻,衛辰忽然體會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當年感慨“天下英雄盡入我轂中”時的那種豪情與得意。
眼下這些新科貢生還只能算是地里剛長出來的嫩苗,雖然看起來生機勃勃,長勢喜人,但終究根基淺薄,即便能夠入朝為官,短時間內也是位卑言輕,對衛辰幫助不大。
可只要等他們沉澱積蓄個三五年乃至十年二十年,情勢便大不相同了,屆時,對衛辰而言,便是碩果累累的豐收季節,有了這麼許多門生弟子在朝中聲援自己,衛辰做什麼事都能少掉許多阻礙。
一念及此,衛辰又豈能不喜出望外,當下也是忍不住多飲了幾杯。
宴罷人散,眾人皆是盡興而歸。
送走眾人後,有些醺醺然的衛辰回到內宅,如蘭早已備好醒酒湯以及熱水巾帕,在屋中守候着他。
“如兒?”
見是如蘭,衛辰有些詫異,按照這兩丫頭的排班表,今天不是該輪到明蘭么?
“妹妹這幾日身子不方便,便由我來伺候相公。”
如蘭小聲解釋着,臉上已是泛起了嬌媚的紅暈,好似她才是喝醉了的那個人一般。
“身子不方便?哦,我明白了……”
衛辰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便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四仰八叉地趴到了床上,閉眼享受起了如蘭無微不至的服侍,舒服得直哼哼。
不知不覺間,他的手就搭到了身旁嬌妻滑嫩纖細的腰肢上。
如蘭初為人婦,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被衛辰輕輕撫摸,便感覺酥了半邊嬌軀,只好強撐着道:“辰哥哥,別鬧,人家還有正事要和你說呢!”
然而,衛辰卻壓根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便將嬌妻按倒在了榻上,肆意輕薄起來。
“不急,等相公我先仗劍斬了你這小妖精再說!”
一番大戰,直至夜裏三更。
雲收雨歇之後,如蘭臉頰依然滾燙,像只小貓兒似的慵懶靠在丈夫懷裏,昵聲道:“大壞蛋,人家一個多月未經人事了,你就不能憐惜着些?”
衛辰笑着在如蘭挺翹的鼻尖上輕彈了一下:“相公我也一個多月未曾與娘子溫存,都快相思成疾了,娘子就不能體諒則個?”
如蘭唔地一聲皺起了鼻子,回給衛辰一個大大的白眼,狠狠地掐了衛辰一把。
夫妻倆笑鬧一陣,如蘭一翻身趴在衛辰胸口,表情認真道:“相公,奴家方才當真是有正事要與你說。今日你在前廳待客時,母親派人來給我傳話了。”
見如蘭俏臉肅然,不像是個開玩笑,衛辰的面色也鄭重起來:“哦,究竟是有何事?”
“母親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會試主考官一般都會充任殿試讀卷官,跑來托我求你,三月十五殿試之時,定要關照一位名叫王旭的潤州士子。”
“什麼!”
聽到這話,衛辰登時勃然大怒,氣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自從被任命為會試主考官以來,一貫以公正嚴明自居,處處小心謹慎,絲毫不敢逾矩。
眼下殿試在即,自家岳母卻親自出面,來找自己這個女婿暗通關節,意圖在殿試上舞弊,簡直就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