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攻不保密了x霸道總裁“攻”受18
“那,既然是這樣,你願意跟我坦白一切,給我一個自己做出選擇的機會?”
燕長歌抬眸注視着沈辭滿是猶豫的雙眼,“既然你愛我,那告訴我,你在怕什麼?你說出來,能不能接受,是我的事,而不是你的選擇。”
沈辭微微鬆開了他一下,再次避開了眼睛,“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麼,知道到了什麼地步,但是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告訴你一切。至少現在不能。”
燕長歌垂下頭,“你還是在跟我見外,也不相信我的愛。”
“愛?”
沈辭嘆了口氣,“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愛不是萬能的。我愛你,但我更需要理智。況且,”
他頓了一下,又慢慢看向燕長歌,“別的且先不說,我只說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一起,有愛,無性呢?你能接受嗎?”
燕長歌猛地睜大了眼睛,他還真怎麼都沒想到沈辭首先說出的理由居然會是這個,“什麼意思,難道,你……不行?”
怪不得沈辭能憋這麼久,原來不只是有顧慮,還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嗎?
沈辭的牙根兒都繃緊了,臉色難看的有些厲害,卻用力搖了搖頭,“不,那倒不是。我身體沒有問題,但是,我有這方面的心理障礙,一想那種場面,就……”
就噁心,恐懼,反胃,精神失控。
沈辭深呼吸了兩口氣,燕長歌注意到他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虛汗,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看到沈辭拚命地想要冷靜下來繼續說下去,燕長歌心疼地抱緊了他,他已經猜到原因了,“我不在意,我不在意這種事情,我只在意,你是否願意跟我真心相對,坦誠相待。沈辭,你看着我,給我個機會,好嗎?”
儘管沈辭的話沒有說完,燕長歌看他的反應,再聯想自己已經知道的,也並不難猜出緣由。
十七年前的那些經歷,尤其是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就在自己親生父親面前,被四個畜生強行撕破衣服,輪番做了那種慘無人道的事,估計是從此就對性.事兩個字,留下了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
燕長歌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這個世界裏,不僅體驗了一把處處主動追着美強慘告白剖愛的經歷,還居然要在之前無數個世界都受盡美強慘那方面的欲求不滿各種折騰后,竟破天荒的要體驗一次柏拉圖精神戀愛的世界。
只談愛,無關性,這對他認知里的美強慘來說,不得不說,可夠新奇的。
所以,上次沈辭隱約快要暴露出來的佔有氣息,也是想佔有他這個人,不是他的身子。
豁,破天荒,實在是破天荒。
精神佔有么。
這不禁讓燕長歌回想起之前一個世界裏,美強慘的一部分靈魂跟自己共用克隆體,他就曾經說過一句話,當我們肉體相同,我只會更想佔據你的靈魂。
“真的嗎?你不介意?”
沈辭感受着燕長歌懷抱的溫暖,慢慢地緩了過來,不等燕長歌回答,他卻又退開了一步,輕輕拉起了燕長歌的手,“你跟我來。等我告訴你,我的一切,你再回答我這個問題,也不遲。”
燕長歌心頭一凜,他這是,要主動坦白了?
燕長歌也不敢露出半點兒遲疑,順着沈辭拉他的方向就跟上了沈辭的步伐,“好。”
不出燕長歌的意外,沈辭拉着他朝這個客廳走廊盡頭那幅畫的位置走了過去。
顯然是要進地下室。
可是地下室,燕長歌已經去過兩次了,真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次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他又進去過一次,也是沈辭帶他檢查。
裏面整潔乾淨,跟上次一樣。
那個地下室,看起來更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小型實驗室。
他不明白,沈辭要坦白,為什麼還非要帶他去地下室,難不成怕他又跑了?
但隨着跟着沈辭下了台階,又進了那個小型實驗室之後,燕長歌就開始明白了。
因為這次沈辭並沒有停下。
而是帶着他走到這裏面靠牆的一個高大金屬儲物櫃前,就像之前按畫框一側一樣,不知道摸到哪裏按了一下。
燕長歌只聽啪嗒一聲響,那個金屬儲物櫃居然轟隆隆一聲移開了!
露出了牆壁后又是一道門來!
燕長歌睜大了眼睛,“這後面,居然還有房間!?”
怪不得,明明都猜到了沈辭是在地下室殺人,卻沒有在地下室察覺任何異常,原來,暗門之後,還有暗門。
看到沈辭抬手去開那道鑲嵌進牆體的門,燕長歌下意識地繃緊了心神,他已經隱約猜到,這裏面,可不會跟地下室外間一樣看起來明亮又正常了。
尤其這時,沈辭還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神色緊繃的燕長歌,“裏面可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燕長歌輕輕點了點頭,“沒關係。你開吧。”
他畢竟也是經歷過各種血腥場面的快穿者,別的不說,就只說醫生這個行業,他也穿成過。
也不是沒給人開膛破肚過。
沈辭又是短暫沉默了一下,才轉回頭,一點一點推開了門。
那動作彷彿生怕猛地一下推開,會給燕長歌視覺的衝擊比較強烈。
門被推開了,燕長歌快速抬頭朝里看了過去,也終於明白了沈辭如此謹慎的原因。
但對於燕長歌自己來說,卻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慘烈,反而比預想好的多。
而且沈辭開了燈,至少還是很明亮的。
入目,就是一個一人高的鐵架子,鐵架子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裏面全都是透明的液體,應該是福爾馬林。
那福爾馬林里,又泡着各種各樣的人體內部器官和組織。
而架子的左邊,則是床上的一具干化屍體標本,看得出來是醫學技術保存過了,但依舊是有些發黑髮暗,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辭拿它做過什麼研究,臟器都露了出來,已經不完整了,頗有一種……散落一床的感覺。
架子的右邊,也是一張床,床上卻鋪着一層塑料布。
床頭還擺着一個柜子,柜子門是玻璃的,透過玻璃門,燕長歌能看到,裏面是一些手術用的醫用器械。
“你還好嗎?”
沈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他轉身看着怔怔凝望一切的燕長歌,低聲道,“這些東西是不是嚇到你了?”
“那倒沒有。”
燕長歌回過神兒來,這些東西,都不過是任何一個醫護行業的人,都會接觸的東西罷了,只是……
燕長歌的視線再次落在了最右邊那個罩了一層塑料布的小床上,他有預感,這張床上,大概就是,沈辭進行着他的可怕復仇的重要位置了。
“你帶我進來,是要跟我說什麼嗎?”
燕長歌見沈辭只是站在前面沉默着,忍不住主動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沈辭從門口拉了一張凳子過來,示意燕長歌坐下,“我是想,跟你講個故事。如果聽完這個故事,你還是堅持你的想法,選擇跟我在一起,那麼,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更不會給你放開我的手的機會。”
燕長歌坐在小凳子上,仰頭看向獨自站立在面前的沈辭,“我很樂意聽這個故事。”
沈辭微微移開了眼睛,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張濕巾,又在那裏擦起了手指,這是燕長歌見過他做的最多的動作了,“故事,要從十七年前的一個雨夜說起。”
來了!
沈辭果然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說出一切了。
燕長歌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緊,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在城東一個舊小區的一戶普通人家,一如往常般,一家三口吃着晚飯,這對夫妻結婚已經八年,他們的兒子,六歲半。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在外人看來,這一家三口過得幸福和睦,可是關起門來,又哪裏有那麼其樂融融?”
燕長歌微怔,他沒想到,沈辭“故事”的開篇,會是這樣角度。
看來,今天,他要聽到一個蝦丸店老闆那裏聽不到,網上搜查當年信息也搜不到的更細緻的過往了。
“家裏本就貧苦,家裏的男人,卻有哮喘病,幹不了重活。女人一邊要管孩子,又一邊打工,那年頭,沒有太高的文憑,女人能做的工作,就幾樣。老闆不把她當人,時間久了,她的怨氣,就帶進了家裏,帶給孩子,帶給她認為不中用的丈夫。”
“在那個孩子記事起,印象里最多的事,就是他父母無休無止的爭吵。充斥着耳邊的,永遠都是抱怨。女人一邊氣怒頭上,嫌棄丈夫掙錢少,還要花錢買葯。一邊冷靜下來后又會嫌丈夫不聽醫生的話,按時去檢查,才會越來越嚴重。”
“發火,再懊惱,下次卻還是照常發火,然後再自責懊惱,如此循環往複,自我掙扎。大人的怒火,時常蔓延到孩子的身上,火發夠了,他們就又開始愧疚,每當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去街頭的那家店,買一碗蝦仁湯給孩子,像是補償孩子,又更像是抹掉他們吵架遷怒孩子后,自己生出來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