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攻不保密了x霸道總裁“攻”受15
燕長歌怎麼都沒有想到,整個身體檢查的過程,沈辭都是一如往常般一絲不苟。
哪怕他是脫了衣服躺在小床上被沈辭檢查,沈辭也不止一次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可依舊如同他穿過來之後的第一次檢查一樣,沈辭眼中從頭到尾都不曾露出半點兒旖旎來。
之前沈辭的反應,明明就是對他已經壓制不住佔有欲了,而且觸發隱藏劇情后,系統也已經明確給出了美強慘目標的名字。
沈辭一定是對他有私情的,而且私情匪淺。
可現在為什麼卻表現得好像對他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一樣?
就好像是在面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病人。
這跟他身上之前讓自己感覺到的那種危險氣氛,天差地別。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相處。
難道……沈辭是在怕?
自己之前的離開,讓他恐慌,自己的回來,卻又沒有讓他瘋狂。
冷靜下來的沈辭,為了不會再次嚇跑自己,只能努力再把自己偽裝成之前那副溫和相處,其樂融融的模樣嗎?
因為剛才那一次離開,已經讓沈辭意識到了他攔不住他。
所以只能在他回來之後,小心翼翼隱藏情緒,恢復成一切都不曾發生的模樣?
燕長歌只是這樣猜測着,心中卻越來越禁不住酸楚。
沈辭實在是太讓人心酸,心疼了。
“好了,起來吧。”
沈辭挪開眼睛,甚至背過了身,不再看他赤着的上身,給了他充分方便的空間再次穿上衣服,“平時注意不要熬夜,也不要太過勞累。”
燕長歌從他背後坐了起來,慢慢穿着衣服。
看着沈辭冰冷孤獨的背影,燕長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沈辭,你沒有什麼其他的話,想要跟我說嗎?”
沈辭沉默了一下,最終卻只是微微嘆出一口氣,“…沒有了。”
燕長歌抿了抿唇,下了床,站在了他身後,“真的沒有嗎?”
沈辭慢慢轉身,一雙眼睛定定看他,“只要,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做朋友,我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今天的事,也許是我招待不周,讓你感覺到了不愉快,你可以當它沒有發生過嗎?”
燕長歌回望他,“我知道,我之前跑掉,十分不禮貌。可是我不希望,你一個人承受太多。我仍然是你的朋友,但也不只是你的朋友。”
沈辭眉頭一皺,“那你還是誰的朋友?薛振景嗎?一個膈應了你那麼多年的對手,他配嗎?”
沈辭的敏感和不自信,讓燕長歌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又心酸又好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對你來說,應該比朋友更親近,而不只是朋友。”
沈辭眼睫快速顫動了幾下,就在燕長歌想一咬牙乾脆說得更直白的時候,卻看到沈辭猛然退開了一步,眼睛也轉開了,整個人都一副倉皇無措的樣子,“我,我的眼鏡壞掉了,視線有些模糊,不太適應,我得去配個眼鏡。”
燕長歌心頭一揪,怎麼回事?
怎麼他主動了,沈辭反倒迴避起來了?
沈辭那慌亂的模樣,就好像某種應激反應一樣,一旦在某件事上受到了衝擊,就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慌亂無措。
就像見過了之前他想表露什麼,結果自己跑掉了,現在別說表露什麼了,就算被表露,他也不敢接了。
想乾脆主動坦白的話被無聲噎了回去,也許,他應該給沈辭一些時間。
“我帶你去配眼鏡。”
燕長歌拉起他的手往外走,“沒有眼鏡,你開車不安全。”
這次沈辭並沒有再躲避,反而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表現得大方得體,卻依舊毫無曖昧旖旎,“好,謝謝。”
…
那天之後,兩個人就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辭依舊會定時幫他做檢查,兩人偶爾一起吃個飯,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已經回到了最開始模樣。
只是,兩個人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情緒了。
燕長歌依舊是忙着公司的事,沈辭依舊去醫院工作,日子不咸不淡,卻也沒有突破。
直到一個多月以後,一次跟薛振景的合作要當面談,燕長歌才陡然想起來,一個小小的支氣管炎,薛振景一個多月了,還躺在醫院!
這天沈辭過來時,燕長歌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薛振景怎麼還在醫院躺着?你之前不是給他制定了治療方案了嗎?”
燕長歌一直懷疑,薛振景當初之所以會突發支氣管炎,就八成是沈辭的手筆。
現在又看到薛振景遲遲不出院,那就更是心中早就給沈辭貼死了標籤。
只是,這種懷疑,就好像那個《懸案》一樣,就只能是種懷疑。
因為你心裏再怎麼認定就是他搞的鬼,可就是沒有半點兒真憑實據。
沈辭把大大小小的事,做的都不留痕迹,也不留證據,這是最讓人無所下手的地方。
所以,再懷疑,燕長歌也沒有辦法去質問什麼,只能是委婉地詢問薛振景為什麼還沒有出院。
這,等於是問薛振景的特請醫生,聽起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沈辭頓了一下,接着嘴角露出一抹無奈嘆息的笑,“他的情況比較棘手。後面經過仔細檢查,發現並不只是單純的突發支氣管炎,而是已經蔓延到心肺,早就成肺炎了。而且是比較嚴重的那種,小不小心就可能引起臟器衰竭。不過問題不大,我已經給他做了手術,再修養個十天八天的,就沒事了。就是出院慢一點。”
“你?你給他做了手術?什麼時候的事?”
燕長歌有些意外,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沈辭和薛振景,都沒有對他提過這件事。
沈辭拿酒精擦了擦手,才將手指按壓在了燕長歌的胸前,“一周前。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每天都做幾台手術,他在我眼裏,跟其他病人也沒有什麼區別,我當然不可能特意跟你提。”
沈辭整個語氣和態度都過於稀鬆平常的樣子,讓燕長歌都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想了。
沈辭他,看起來是這樣的反應敞亮,那薛振景的事,真的會是他動的手嗎?
畢竟當時除了那張遞過去的名片,他們真的沒有其他交集。
而且那是他們初次見面。
沈辭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在名片上做手腳。
但如果不是沈辭,那原劇情中這個時間段為什麼沒有任何薛振景生病的劇情,還有競標時,沈辭那過於警示性的那句,薛振景認識了他,說不定哪天就會有需要的話,又該怎麼解釋?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巧合到沈辭前一天剛說了這種話膈應薛振景,第二天薛振景就真的生病住院了,還恰巧是呼吸科病症,主治醫生都提議要請沈辭才行?
真的會有這麼刮薛振景臉皮的巧合嗎?
心中有些亂糟糟,一時懷疑也不是,放棄懷疑也不是的燕長歌,不禁直視着沈辭的雙眼,問道,“那他病因是什麼?你知道嗎?”
“噓。”
沈辭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先不要說話,放鬆呼吸。”
燕長歌這才回過神兒來,沈辭正在扣手自己胸前,做觸摸和聽診結合的檢查。
燕長歌只能先按捺下心中疑問來,靜靜地看着就在自己身前專註的沈辭。
沈辭的眼睛,大多數時候都隱藏在鏡片后,燕長歌甚至都覺得自己沒能仔細觀察過幾次。
然而此時此刻,沈辭俯身微微側頭,仔細聽着聽診器里的動靜,燕長歌一低頭,卻能清楚看到那雙睫毛纖長,狹長深邃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好看的眼。
而那副眼鏡,就好像將那雙眼睛的美,封印了大半一樣,隱藏了凌厲和某一瞬間的陰冷,只剩下溫柔和光,從邊邊角角和鏡片中透出來。
燕長歌不知道,經歷了那樣的過往,沈辭究竟是花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能做到每天以這樣親和溫柔的模樣面對所有人的。
想來,一定是承受着難以忍受的心理壓力。
人前溫柔淺笑,背後孤獨瘋狂。
“他是那晚喝酒太多,醉酒誘發急性支氣管炎。”
沈辭慢慢收了聽診器,卻顯然,剛才燕長歌的問題他聽到了,“但其實,看起來是突發性的,但是病灶已經積累了,只是沒有爆發。過度飲酒加受寒,只是觸發了這些而已,並不是直接原因。”
“過度飲酒?”
燕長歌眉頭一皺,沈辭這樣神態自若,且十分仔細的解釋,已經讓他越來越動搖之前的懷疑了,“你的意思是說,他的身體本來就有隱患了,只是過度飲酒觸發了發作?”
“是的。”
沈辭轉身,將手裏的聽診器仔細收回了藥箱,“知道剛見面那天,我為什麼說他,認識我,也許會用得着嗎?因為那天見面的時候,只聽他的呼吸一急一促,按照我的經驗,其實當時就有了初步的判斷。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癥狀發出來的那麼快,隔天就進了醫院。”
燕長歌瞳孔猛然一縮,“你,你是說!?”
所以,那天沈辭可能對薛振景的語氣的確不善,但並不是完全故意針對薛振景,那話,也不是什麼膈應或者烏鴉嘴,只是因為,沈辭察覺到了薛振景的身體隱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