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觀測水勢
「我要你立即派人去最近的鄭州和廬州借糧，特別是廬州，地產豐富，人多糧多，田地中的小麥應該已經收割了！」許行繼續說道，「同時向豫州所有沒有受災的府縣籌集糧食。」
「許大人，向豫州沒有受災的府縣籌集糧食沒有問題，下官能夠做到，但是……」王志奇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說無妨！」許行讓他直接說。
「向鄭州和廬州借糧想必是行不通的，先不說他們的存糧有多少，私自動用官糧，那是天大的罪過啊！」王志奇擔憂地說道。
「哦？」許行笑了，「王大人這時候知道私自動用官糧是大罪了？」
「現在國難當頭，我以欽差御史的身份籌調的，必須要借！」許行也知道鄭州和廬州兩州刺史一定會借糧的，但是賬目上肯定會有出入，而且過程中少不了貪污剋扣，所以讓熟悉此中之道的王志奇去，王志奇現在被許行拿捏住了，必定會一粒都不少地全部押運到豫州來的。
「是！下官明白了！」王志奇這才明白過來，許行已經拿住了他的命門，以此來威脅呢？如果做得不能讓許行滿意，那麼自己也會變成季興揚那樣，先斬後奏。
「楚鐵峰。」許行叫道。
「末將在！」楚鐵峰現在對許行是刮目相看，他認為許行其實是個他們的少將軍楚清秋是同一類人。
「糧食籌調過程中你要特別注意，如果發現有人剋扣救難糧，依法處置！」許行冷聲道。
「末將遵命！」
「王大人，立即找地圖，以及熟悉地理山路的人，讓他來帶路，我要去洪澇最嚴重的地方。」許行對王志奇說道。
「大人，這太危險了，我替你前去。」楚鐵峰說道。
「不必了。」許行擺了擺手。
很快，王志奇給許行帶來了一幅豫州的地圖，以及詳細的鄭惠縣的地圖，洪澇最為嚴重的便是鄭惠縣，那裏有一座北金山，黃河之水行經北金山，從上而下衝擊而下，水勢兇猛，如今決堤，那水流落差非常大，將整個鄭惠縣都淹沒了，只有幾處高地還算安全。
「小民見過欽差大人。」一個高壯的黑漢子向許行行禮道，他孔武有力，皮膚黝黑，他是鄭惠縣的獵戶，逃難到了豫州城，家鄉都被淹沒了，他熟悉路況。
「走吧！」許行帶了一些人，趙木山不能忘帶，這次去鄭惠縣觀察洪澇災情，為的就是讓趙木山看到，讓他以此設計如何建造堤壩，怎樣才能不被洶湧的洪水沖走。
大概半天的時間，獵戶帶着許行進了鄭惠縣，正在高處往下看去，好似一片汪洋大海，土黃色的洪水將所有的城鎮村莊都淹沒了，只能看到一些樹木的樹冠了，足可見水位有多深。
「這快三丈高了吧？」楚小蝶看得有些心驚，水火無情，今日終於是親眼得見。
「大人，這裏距離北金山，黃河決堤的地方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是已經無法再往前了，那裏水勢更加洶湧！」獵戶對許行說道。
許行點了點頭，這裏的水位都已經非常高了，那麼再往前面走更不用多少了，所以想要解決決堤的問題，首先便是將眼前的問題處理好。
「有什麼辦法嗎？」許行問趙木山。
自己雖然心思縝密，抽絲剝繭，但是對於水利工程方面懂得並不多，還是交給專業的趙木山吧。
「很難！」趙木山看了之後一直緊皺着眉頭，臉色非常的難看，他也曾參與過建造堤壩水利工程，但是這樣糟糕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要想辦法控制水勢，而且還要搶在暴雨汛期來臨之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待我回去之後，想想辦法！」趙木山對許行說道。
「好！先回去吧！」許行也感覺這件事非常棘手，換做現代化社會都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更別提古代社會了。
「尹傑！」就在回去的路上，許行叫了尹傑。
「大人。」
「派人給我找一艘船，明天我要去北金山，決堤的源頭位置。」許行說道。
「你瘋了嗎？」楚小蝶聞言頓時一驚，急忙說道，「你剛才也看到了，外圍的水位都已經非常高，水勢非常洶湧了，如果到決堤的位置，將會更加危險，那水勢和瀑布差不多了，就算船能夠行駛過去，也會因為強烈的水流衝擊無法靠近的。」qδ.o
「萬一……」楚小蝶有些擔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沒敢開口。
「萬一船被沖翻了，你……」楚小蝶非常地擔心，極力勸阻許行不能這樣做。
尹傑和趙木山也是同樣如此，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
許行又怎能不知道這有多麼危險呢？但是許行絕對，這黃河不可能在枯水期無緣無故的決堤，他在懷疑，這一切都是人為的，但是那北金山的堤壩足有三十六丈，堅固無比，要想人不知鬼不覺的挖開堤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許行就是覺得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等到許行回到豫州之後，麻煩的事情又接踵而至，楚鐵峰急忙來稟報許行。
「大人，和之前猜想的一樣，我讓人去豫州城中各大商會米行去買糧食，但是所有的商會和米行都說沒有糧食可賣的。」楚鐵峰說道。
許行皺眉，冷笑了笑，哪裏是什麼沒有糧食可賣，因為許行發過通告，不允許哄抬物價，掙國難財，如果有那就依法處置，這些商戶米行都害怕，所有不敢加價，但是有不甘心，你不讓我加價，那我就不賣了，就算是欽差御史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這該如何是好？」楚鐵峰問道。
「有人主動捐糧換取勛爵的爵位嗎？」許行想了想問道。
「並沒有……」楚鐵峰搖了搖頭。
「王大人，各府縣籌調的糧食需要幾日到達？」許行再次問王志奇道。
「最快的也要三天！」王志奇為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