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不虛傳
「你忘記前些日子馬球場上羨遲出手相助的那位姑娘了嗎?」江承擠了擠眼,瘋狂暗示。
韓泉一愣,頓時又仔細地看了看下方的顧念笙,難以置信地道:「這就是那天的姑娘?」
當時他記得那位姑娘並沒有這麼驚艷啊,不是說顧家大小姐貌丑無顏又痴纏三皇子嗎?
今日一見,好像二人的關係並非如此啊!
秦明朗此刻也順着顧念笙的視線看向了二樓,在注意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之後,表情頓時一變。
男子依舊是一襲黑色錦袍,腰間繫着一條暗紋鏤金腰帶,臉上是標誌性的銀色面具。
尉羨遲的視線落在下方那一道白色身影上,冰冷銳利的眼對上女子泰然自若的眸,火花碰撞間,無聲地涌動。
「你來見鎮北王?」秦明朗顯然並不相信,「那你為何一人坐在大堂?」
「本王與顧大小姐今日約見,恰巧見韓泉二人在樓上,便來招呼一聲,沒想到竟然引發這樣的誤會。」
尉羨遲走了出現,一手撐着欄杆,翻身一躍,動作隨性洒脫,轉眼間便已經站在了顧念笙的身旁。
這時,江承亦是站了起來,道:「既然今日這麼湊巧碰上了,羨遲,你便和顧大小姐一同上來吧。」
瞧見這一幕,秦明朗也陷入了沉默,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顧念笙臉上漫開了笑容,笑吟吟地看着身旁的尉羨遲,「王爺,那我們上去吧?」
「好。」
正當顧念笙跟着尉羨遲準備上樓的時候,秦明朗卻是再度拉住了她。
「你見鎮北王做什麼?」
「三皇子,此事應該不需要告訴你吧?」顧念笙道。
秦明朗想起那天在馬球場上,顧念笙便說下次再約尉羨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男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顧念笙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溫柔而乖巧。
「三皇子這說的是哪裏話,我知道你和妹妹之間關係純潔,一直都很相信你們,我和王爺之間亦是如此,我相信你定是能理解的,對吧?」
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坦然與無辜,彷彿這只是一件再單純不過的事情。
秦明朗的手緩緩鬆開,顧念笙已經講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他還不放手,就意味着他自己目的不純了。
「三皇子為人坦蕩,自然能理解。」尉羨遲道。
秦明朗看着眼前的男子,所有的惱恨也只能暫時按捺下去,奈何怎麼也想不明白尉羨遲為什麼會對顧念笙有所不同。
如今多少姑娘想接近尉羨遲,他都不予理會,為何到了念笙這就不一樣了?
顧念笙和尉羨遲一同上了二樓,見到了韓泉和江承。
「顧大小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江承笑着道。
顧念笙對江承和韓泉並不陌生,尉羨遲性子冷,他的朋友並不多,但每一個都足以信賴。
「名不虛傳?」她輕笑,「如果我沒記錯,我的名聲在皇城可並不好聽。」
江承略顯尷尬,他只是習慣地客套罷了,倒是忘了這位顧大小姐在皇城的名聲的確不好聽,這話說的自然也就不對了。
「謠言止於智者,我一見姑娘便覺得這傳言有誤,只是有人以訛傳訛,誤了姑娘的名聲。
不知是何人所為,我看全是胡說八道!」
知道江承只是隨意奉承,顧念笙淡笑道:「公子慧眼。」
江承看着顧念笙的笑容,心頭也不禁暗嘆,那些傢伙全都是瞎嗎?顧大小姐生得花容月貌,竟一個個說她貌丑無顏,分明就比如今的第一美人顧念恩好看啊!
這一顰一笑間嫵媚妖嬈,微微彎起的眉眼更是動人心魂。
就在江承感嘆着眼前的美貌時,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將他包裹,背脊有些發寒,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尉羨遲只是淡淡地凝視着他,表情與往日裏沒有差別,但是他從那目光中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大事不好!
江承心頭一震,他對羨遲這眼神並不陌生,每次這眼神一出現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韓泉則在瘋狂地暗示,眼睛都快眨抽風了,心頭暗罵這傢伙自己想死不要拖累他!
「哎喲。」江承捂住了腹部,為難地道:「抱歉,我的肚子忽然有點疼,怕是要先失陪了。」
韓泉亦是同一動作,「方才我們倆怕是吃壞肚子了,先行一步,告辭。」
眼見着二人健步如飛,一會兒就跑了個沒影,顧念笙不禁暗嘆當真是蹩腳的理由,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尉管嚴啊!
尉管嚴,這個詞是她改的,人家是妻管嚴,這兩個傢伙則是見到尉羨遲就是老鼠見了貓,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顧姑娘今日約了本王,本王倒是現在才知道,若非恰巧碰上,怕是要爽約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他的聲並不清透,低沉中透着磁性,散發著成熟男子的魅力。.ν.
顧念笙知道自己的小把戲一眼就被尉羨遲看穿,也沒有隱藏的想法。
「我今日來就是抱着偶遇王爺的念頭而來,沒想到我運氣甚好,竟真的遇見了。」
「哦?」男子眉梢微挑,「莫不是顧小姐想通了,打算以身相許?」
「咳……咳咳。」
剛喝了一口茶的顧念笙被這話給嗆着了,果然尉羨遲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驀地想起前世他也是不由分說地硬要將自己娶回家,頓時玩心一起,道:「尉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已有婚約吧?你竟要我以身相許,就不怕陛下怪罪?」
她這婚約可是皇上賜婚,如今就算是她不想要這婚約,也得找個合情合理的由頭,將一切責任都推卸到秦明朗的身上才行。
「你覺得……我怕不怕?」
尉羨遲就那般平靜地看着她,深邃的瞳眸沒有半點波瀾。
顧念笙仔細一想,他好像真的不怕。
「……」當我沒說。
「王爺,我今日來此是聽說你手上有清毒果?」
顧念笙清眸流轉,她想將身上的這毒給解了,就得靠這一枚果子。
奈何這果子實在罕見,她先前在藥材鋪問了一番,也是毫無消息,只有尉羨遲這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