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路在何方
「
「那江神醫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出手救治？」
江河起身道：「事不宜遲，越快越好，不過我這裏還有些藥物要準備下，不如就定在明日辰時吧！」
翌日清晨，江河吃飽喝足，將熊巍然父子請進了手術室中。
「兩位將衣物脫下后，還請躺到這張鐵床上。」
後者當即按照吩咐照做，然後，江河用藥液為其皮膚表面消毒。
做完這一切后，他取出兩個裝着灰色液體的瓷瓶，放到兩人手中解釋道：「這是迷醉葯，為了防止等會割開血肉后，身體上產生的劇烈疼痛而掙扎，喝下神志會陷入昏沉中，身體失去知覺。」
熊巍然將瓶子拿到眼前嗅了幾下，頓時，一股宛若臭蟲的噁心味道，鑽入了他的鼻腔。
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道：「這點疼痛老夫還是能忍受的，就不用這玩意了，兒子你自己用就行了。」
江河知道他心中對自己並不信任，便也沒有多說什麼，開始用銀針封其穴竅，阻斷一些血管的流通。
接着，他在熊巍然的注視下拿起尖刀，在馬臉青年的脊柱一側，劃開一個約莫四寸長短的傷口，準確的找到了腎臟所在。
之後就是比較繁瑣且精細的工作了，首先要清理上面多餘的脂肪，剪掉延伸的一條條血管，留出足夠的長度，並將一端縫合。
可其實在太多，為了方便等會移植，他只能將之都融接到一根主血管上。
這種手術，江河前世也做過不少，所以摘取的過程極為順利。
隨後，他將腎臟放到一個裝滿特殊藥液的瓷盆中，快速清洗當中遺留的血液，為確保低溫，在瓷盆外部，則用冰水與冰塊包裹。
熊巍然注意到，他不時將一些器具放到滾水中，便問道：「這有何用？」
江河隨便敷衍答道：「為了防止上面的產生毒菌，具體的原因說出來你可能也不太懂。」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后嘆息一聲道：「麻煩！」
言罷，他伸手拿過一柄使用過的刀具，夾雜了指間。
隨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上面驀然浮現一道淡淡的紅芒，流轉在指間，這光芒雖微弱，但江河竟在當中察覺出到了一種危機感，汗毛都不由豎了起來。
紅芒一經出現，將屋子都映照出了一些紅色，這光暈好似具有生命，迅速將尖刀吞噬，包裹在當中。
只是短短片刻間，刀身迅速升溫，蒸騰起一片熱氣，變得赤紅無比。
「這就是真元嗎？」江河心中一驚道。
熊巍然笑了笑，眼中出現一抹傲然：「沒錯，這就是真元！即使將之附着在普通之物上，威力也遠非外練武者能抗衡。」
他又將尖刀放下，手指再次出現紅芒，便往身旁的鐵床上輕輕一戳，落下的瞬間，那個位置鐵板迅速融化為鐵水，露出一個小洞。….
「敢問前輩，您體內的真元可否有窮盡？還有真元的特性大都一樣嗎？」
江河愣了一下，然後又進入了忙碌中，只是一邊在不斷與其交談，說出心中疑惑。
「當然不是了…」
「嘶，好痛！」熊巍然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一變，額頭上汗珠陡生。
原來，江河在說話時，已完成了對馬臉青年腎臟的處理，冷不丁一刀豁在他的腹部一側，開始對其萎縮的器官進行摘取。
「前輩，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住，那迷醉葯還能服用。」
他倒吸一口涼氣，嘗試緩解身體上的痛苦，咬了咬牙，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道：「老夫在武道界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疼痛何足為懼，你不用管我，盡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江河在心中輕嘆一聲道：‘年紀這麼大了，脾氣還挺犟的，何苦遭這罪呢。，
熊巍然忍了將近一柱香，似乎就適應了這種疼痛，只是他的面色變得僵硬了許多。
半響后，他又繼續道：「真元的威力與其修行的觀想法或呼吸法息息相關，比如老夫修行的《烈鳥浴焰圖》，便是觀想一隻在烈火中翱翔的鳳鳥，在腦海中銘刻其一絲烙印后，便能凝聚一絲火焰之力。」
「烙印越清晰，修習的速度就越快，同樣的，爆發的威力也就越大。」
江河之前得到的那本《蚍蜉觀想法》，至今一直貼身保存在身上，他忽然想起那個關於‘根骨不足，的提示，於是便道：「關於內修法門的限制到底是什麼？」
熊巍然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兒子，臉上帶着遺憾道：「普通人要想修習內練法門，必須要有‘天根，，可既然沾染上了‘天，字，又豈非是易得之物。」
「顧名思義，‘天根，為天降恩賜，若是運氣不佳，有時上萬人中也難尋一人，擁有天根者，進入空冥狀態后，會看到天地中存在的生命精氣，再利用修行法門吸入體內。
所以外練和內修的修行方法，存在根本上的差異，就算將身體打熬到極致，也是肉身凡胎，難以超脫，而內修就不同了，借用的乃是天地的力量，你說，這兩者怎能放在一起比較？」
熊巍然的這番話，算是真正點醒了江河，他也是從這一刻起才真正了解到，到底內修武者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那心法呢？這又是何物？」
他沉思片刻道：「心法乃是古之先賢為了壯大人族根基所創立的法門，畢竟擁有‘天根，者只在少數。
其大概的修行原理是，先用人體中的生命精氣當做引子，構建經絡運行圖，在體內形成內循環，再強行吸納外物中的精粹，反哺己身，和打熬身體的外功形成共鳴。
「相傳此法修鍊到高深處，並不弱於內修武者，可它的要求有時甚至比之還要高，」他頓了頓又道：「況且，真正的完整心法在世間早就失傳了，現在江湖中流傳的多只是一些殘缺篇章。」
江河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不弱於內修嗎？，
在其一番話下，他心中對於前路的迷霧驟然驅散，對自己以後的修行道路有了一個清晰的規劃：
首先蟄伏於青岩島上，默默提升實力，最好先將身上的《莽牛鍛體術》和《靈蟬五蛻》修至圓滿。
等宗門來人後，顯露自己在外練上的天賦，引得門內高層重視，好有借口更換更高深的修行法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換腎的手術進入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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