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黃雀之雀中雀
想到這裏,江河當機立斷離開住處,前往驛站,坐上一輛速度較快的馬車,徑直趕往他以前待在的棚戶區。
除了馬兒每過一兩個時辰,必須要歇息一會外,他一路上未停下片刻。
在天還蒙蒙亮中,他就來到了那裏。
這個時候,人們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各種販賣早點的攤販已經開始營業,食物的馥郁香氣在街道了肆意飄蕩,勾引每一個飢餓之人。
「老闆來十籠包子,在加上五碗豆漿!」
江河摸了摸空癟的肚子,在路邊一個矮桌坐下,便排出五枚大錢,對着正在忙碌的攤販道。jj.br>
「大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端上來。」
江河咬開包子,頓時一股鮮美滾燙的肉汁流入口中,餡料飽滿,回味悠長。
不過,在將第一籠包子剛剛吃完后,一道熟悉聲音在江河身後響起。
他轉眼一看,發現正是高虎。
剛到這裏,江河萬萬沒想到,便碰上了此次的目標。
不過,江河在學會莽牛鍛體術以後模樣大變,在加上他用勁力,臨時改變了臉上的一部分肌肉,偽裝成一個粗獷的大漢,高虎根本沒有將他認出來。
光天化日下,又身在鬧市中,江河沒有急着出手,再說他趕了一夜的路,此刻也有些疲憊。
高虎認真掃了一眼江河強壯的體魄,討好中帶着笑意點了點頭。
他在幫派中廝混數年,身邊之人經常因為各種原因消逝不見,而他卻活到現在。
唯一的原因便是將察言觀色,練到了極致,像眼前這個壯漢,便是在不能招惹的範疇中。
江河見此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晚上借你頭顱一用!」
吃完早點后,江河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來到就近的一家客棧,開了一間小房,讓店家準備一桶熱水,胡亂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等到再醒來后,天色已經變得昏沉。
江河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年中,經常被高虎帶着爪牙騷擾,多次勒索錢財,心中早就有了想要報復的念頭。
其平常的行蹤,江河早已摸清。
如今時機成熟,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海蛇幫的駐地,位於棚戶區外面的槐樹鎮,白馬橋乃是兩地間必經之路。
他來到了橋邊四五丈外的一個小亭中,將經過破布包裹的長刀,壓放在身下,繼而掏出一個酒葫蘆,喝上幾口后,偽裝成醉漢在長椅上躺下,便進入假寐中,靜靜等待高虎的到來。
到了亥時后,街道上越發清冷,秋風呼嘯中,很少能看到人影。
終於,伴隨着一陣醉醺醺的吵鬧聲,高虎與另外五人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高大哥,這次的妞味道不錯了,我就喜歡這種反抗特別激烈的。」
「喜歡就好,以後只要跟着我好好混,吃香喝辣定不會少了你。」
他的身影越來越近,到了只有四五丈的時候,江河只要一瞬便能上前砍掉他的頭顱。
江河似不經意年挪動了下身體,將長刀悄悄握在手中,就要提刀劈上去。
咕嚕~
可他不小心之下,身上的酒葫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發出雜音。
葫蘆的塞子也被摔掉,當中的酒水「嘩嘩」的流淌出去。
「那裏來的叫花子,嚇老子一跳!」高虎身邊一個圓臉的青年道。
他擼起雙袖,吐了口唾沫道:「讓爺爺給你個教訓!」
他惡狠狠中的走向江河逼近。
「咻!咻!」
可就在這時,白馬橋下忽然衝出兩道黑影,其雙手上各拿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觸動開關間,十與只弩箭從中射出。
目標正是高虎幾人。
「啊!好痛!我的手!」
首先中招的是那個圓臉青年,一隻箭弩直接刺在了他的手掌上,穿過血肉,末端卡在了骨頭上。
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
眨眼間,高虎身邊倒下兩人。
場中發生巨變下,高虎與身邊的兩人,卻猛然反應過來,那裏還有半點喝醉的樣子,皆是清醒無比。
高虎看到三人倒下,並沒有向著要救助。
他大笑一聲,臉上浮現得意之色:「早在幾天之前,我就發現有人似乎在暗中跟蹤我,當即稟告給幫主,讓他安排兩個人來保護我。」
「今日我去喝酒,假裝喝醉,故意露出虛弱,便是想將你們幾個藏頭露尾的老鼠引誘出來,萬萬沒想到還真釣到了兩條大魚。」
那兩人即使裹着一層黑色的衣服,將身材包裹下去,但隱隱中身子也有些曼妙。
高虎臉上露出陰邪之意:「兩位注意出手留下活口,逮到后先將你賞賜給幫主,等幫主玩膩后,在把你弄到手,讓你嘗嘗大爺的厲害之處。」
黑衣人沒想到高虎竟提前想着埋伏,眼神中出現一些慌亂,急忙中再次裝填弩箭,實力並不是多強。
「英雄救美嗎?這是不是有點太熟套了。」看着對話,江河心中有些無語。
但這個時候,場中有出現了變故。
高虎幾人還沒邁出幾步,忽然覺得腦中有些眩暈,身體隱隱中有些無力的感覺傳來。
他臉色大變:「卑鄙無恥的東西,你們何時下的毒。」
「嘻嘻嘻!」
「還是大姐想的周到,在出手前便將藥粉灑如空中,這幾頭蠢豬只注意到弩箭,卻完全忽略了空氣,不知不覺中便中了毒。」
其中一位身材稍微有些嬌笑的蒙面人道。
江河聞言臉色微變,他也感到自己的身上出線虛弱之意,可他距離高虎還有一段距離,僅僅只是受到波及,可想而知高虎吸入大量藥粉的滋味定當不好受。
他當即屏息,調動全身氣血,消耗身上毒粉的威力。
「啊啊啊!都給我去死吧!」高虎憤怒大罵一聲,拿起手中長刀衝去。
咔嚓一聲,弩箭再次裝填完成,抬手間便再次對着高虎社會。
他抬手就要阻攔,然而手臂無力提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弩箭落在自己的身上。
弩箭上幽冷的寒芒,在這一刻,彷彿成了催命的枷鎖,要帶走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