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勾欄聽曲
「不用去勸勸嗎？」看着他們臉上的一塊塊的青紫，江河心中有些發怵。
劉長風撕下一個雞腿，一邊啃食一邊看戲。
他打了個飽嗝道：「師弟不用擔心，這倆貨是從小玩到大的近鄰，經常如此，下手自有分寸，都是些皮外傷，睡上一覺就好了。」
江河聽之便放下心來，吃着花生米，加入看戲的隊伍中。
半柱香后，他們兩個人終於打累停手了。
屠經義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傷口，猛然翻身而起：「時間不早了，別耽誤了正事，快點起來！」他踢了踢還在地上喘氣的王鐵柱道。
幾人相視會心一笑平，便離開包廂下了春風樓的一層
剛走出門口，江河便在耳邊聽到陣陣琴瑟靡靡之音。
他探身一看，發現原本來時還空曠的大廳內，此刻竟擠滿了人。
在中央戲台上，正有數十位風姿綽約、環肥燕瘦的女子在表演戲劇。
她們臉上薄紗半掩，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面容，身穿鳳袍或霞帔或羅裙或短衣，亦或披帛和褙子與半袖等，扮演着一位位宮廷之人。
「《大靈之殤》已表演完成，不知看台下的各位公子才俊可有鐘意的姑娘？」
一曲終了，一位臀比肩寬的老鴇，扭動着纖細的腰肢，站在戲台上嬌笑道。
話音剛落，場中頓時爆出一陣海嘯般的討論聲：
「靈皇后當真是美艷，冷傲又不失溫婉，不知在了床上會是何等模樣？」
「寧夫人真大！」
「九公主如此青澀動人，不由讓我想起了當初的那個她…」
「等下我幫你試試！」有人桀桀笑道。
「還是寧夫人好，水靈秀氣，嬌羞可愛，實乃夢中女神！」
老鴇放任議論聲，等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抬手下壓示意人們安靜：「官人們可有目標，只需要付出一些暖身錢，就可以和姑娘共度春宵。」
「首先是靈皇后，今晚的侍寢廢為十兩銀錢，各位可有出價的」
「我出二十兩！」一個手上戴滿玉扳指鑲有金牙的豪紳
「三十兩。」
「五十兩！」
叫喊聲中在場中此起彼伏，來這裏遊玩之人，身上衣物多為絲綢錦緞，非是普通人家。
不過片刻間，那暖身費便提至三百兩銀錢之巨，而且還在往上不斷節節攀升！
「還能這樣！」江河露出一幅孤陋寡聞的表情，驚叫到。
「長見識了吧！」屠經義咧嘴笑道。
他咽了口唾沫，重重點了點頭。
「你可以選一個，等會能直接送入房中……」他用手肘撞了撞江河。
江河連忙擺手拒絕，帶着窘迫道，：「師弟囊中羞澀，還是算了吧！」
女人只能阻止他變強的速度，與其將這麼大一筆錢浪費到她們身上，不如去購買草藥，增強自己的事實。
「哎，師弟你有所不知，這場中有很多托，價格有很大的水分…」
屠經義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神神秘秘道：「我曾救過這春風樓主人的一條命……可以按原價來…」
江河的內心被這個信息衝擊到了，他強行壓下心中震驚「這…不不……」
他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什麼好。
「梅…梅事的，師兄你們幾個玩就行了，不用管我！」他忽然深吸一口氣，斬斷心中雜念道。
他現在才剛剛進入魔牛門，便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要是傳入宗門高層耳中，恐會給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況且，他覺得自己的意志也沒有多麼強大，要是沉淪貪慾中，不能自拔，以後就廢了。
再三思量下，江河做出了這個選擇。
「再過十餘日便輪到我們押鏢了，要在無垠的海上漂泊一兩個月，上面禁止喝酒，又沒什麼好玩的，日子枯燥無比，何不趕緊趁機好好享受享受？」
他再次搖頭拒絕。
屠經義觀其目光堅定，便不再相勸，神色中透着一抹惋惜道：「好吧，那你先在這裏等我們一會，這裏還有許多曲目表演，正好可以打發時間，要是後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江河點了點頭，隨後目睹屠經義等人挑選姑娘，各摟着一位佳麗進入了廂房內。
接着，他在看台的最後一排上坐下，點上數盤瓜果，津津有味的欣賞節目來。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中已過去兩個多時辰。
在這短短時間內，他看了不下十場節目，其所涉獵題材之廣，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僅次於海神祭給他帶來的震撼。
包括但不限於：人間帝皇、天上神靈、人鬼纏情、商賈爭鬥、熱血俠女、古老傳說、鄉村溫情……
他本就是個熱愛學習之人，一番觀看下，從多個角度重新認識到了這個世界，懂得了很多的知識。
「不虛此行！」江河點評道。
他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骼咔咔作響：「怎麼還沒有出來？」
「我看公子坐在這裏良久了，不知可否需要柔兒服侍？」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旁邊想起。
旋即，一陣香風襲來，一個眸若秋水膚若凝脂的女人來到他的身後，伸出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在替他揉捏肩膀上的肌肉。
江河正要開口，卻見這個時候，大廳內突然衝進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他左手不知被什麼東西當中砸斷，骨茬***在外，鮮血止不住的從中湧出，浸透了全身衣物。
另一隻手拄着一把長劍，藉此勉強狂奔。
「逆徒，我看你今晚能逃到哪裏！」接着，一道爆喝聲從外面炸響。
一個癩痢頭的老者，緊隨其後踏進春風樓，他手握一根沾滿鮮血的黃銅大棍，面容扭曲而憤怒。
蒙面人借用各種雜物阻擋老者的速度，他抬腳間將一個婢女踢向其前進方向。
「嘭！」
瘌痢頭目中殘忍，他銅棍一掃，那婢女身體被攔腰轟斷，濺起一道血霧，爆碎成數塊，飛濺到場中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