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不如生個孩子吧
.俺算錯了，算上這章應該有三章才收尾~
......
端着一杯溫水回到卧室里，顧衡伸出手，碰了碰床上隆起的一小團被子。
有一隻“鴕鳥”正在裏邊。
見林允兒還是沒有反應，彎了彎嘴角，他將杯子放到一邊的柜子上。
按滅了床頭的燈，顧衡掀開一點被子，將蜷成一團的某人抱到自己懷裏。
林允兒倒是沒有反抗，手腳纏在他身上，用腦殼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胸口。
顧衡揉了揉她的頭髮，寬慰道，“活潑一點而已，我爸也不是什麼老古板......”
方才在樓下，他正打算帶着林允兒去向顧長知問好，但或許是看出了這姑娘的尷尬，顧長知只是微笑着搖搖頭，示意兩人回去。
最後林允兒也只來得及對着自家男友的阿爸遠遠鞠了一躬。
“我完了.......”林允兒悶悶的聲音從顧衡懷裏傳來。
上次見李知恩哦媽的時候，就已經很尷尬了，而這次更是......
建立淑女形象的大好計劃算是直接胎死腹中。
昂起頭，她盯着顧衡看了幾秒，忽然道，“你說，你和我是不是......八字不合？”
“什麼？”顧衡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說得一愣。
“要不然怎麼這麼克我......”不知從何處學了華夏神秘學知識的林允兒自顧自咕噥一句，憂愁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沒有上去問好，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剛才沒回來，也沒有請伯父到樓上......”
剛才顧長知示意兩人不用過去的時候，她確實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感，但現在想來，卻又滿滿都是後悔與患得患失。
哪有這麼沒禮貌的見面呀？
聽着她的絮絮叨叨，顧衡忍不住低下臉，輕輕堵住了她的唇。
“嗚......”
良久，唇分。
林允兒眨巴着眼看他。
顧衡笑了笑，將她抱得更緊些，“沒事的。”
“.......真的？”
“我和他聊過你了，而且......”直視着自家女友的眼睛，顧衡反問道，“我女親怎麼樣，我說了才算吧？”
林允兒輕輕嘁了一聲，嘴角卻不自覺翹起，“那你覺得.......你女親怎麼樣？”
雖然不免還是有幾分懊惱的情緒，但慌亂感卻已經悄然消失。
“我的想法，你還不知道嗎？”顧衡挑眉。
“不知道。”林允兒小姐勾着他的脖子，故作疑惑茫然的神情。
顧衡定定的看了看她，忽然道，“我們似乎有六七天沒見了。”
“嗯？你......”
又是半晌之後，合而為一。
聽着耳畔的輕而急促的呼吸聲，顧衡吻了吻林允兒修長的脖頸，“現在知道我的想法了？”
林允兒有些羞惱的偏過頭去，抿住唇不出聲，只用手指在他腰間掐了一下，卻又綿軟無力。
但片刻后，又終於還是沒有忍住。
誠如某人所言，六七天不見積攢下來的思念，實在有些多。
良久方歇。
林允兒伸出手臂，掙紮起幾分力氣，將床頭枱燈打開。
顧衡按住她的嵴背，有些貪戀的逡巡着。
林允兒躲在他的懷裏，見他正端詳着自己，忍不住將薄被往上拉了拉，“看什麼看......”
顧衡於是自然而然地將端詳的目光改為手上的動作。
林允兒一時無言。
她的話，是這麼理解的嗎？
早知如此，還不如就讓他看着呢.......
看着女友酡紅臉上那微微無語的神情，顧衡笑了一聲，卻換來被子裏的重重一踩。
繾綣半晌，顧衡正無言把玩着林允兒手腕上的鏈子，又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差點忘了一件事情。”
“嗯？”
顧衡將散落在一邊的衣服拿過，從裏邊拿出一個東西，語氣微妙，“我爸讓我給你的。”
林允兒疑惑地從他手中接過紅色封包，“這是......”
她忽然反應過來，“華夏的紅包？”
與華夏不同，南韓這邊過年時的紅包多用白色的信封裝着，所以她也是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顧衡嗯了一聲，“他問我今年春節能不能回去，我說不確定，他就把這個給了我，還有知恩鍾勛的。”
去年春節的時候，李知恩帶着李鍾勛來京城作客，顧長知就給了兩人紅包。
李鍾勛還有些拘謹，而李知恩那丫頭則是收得歡樂，一點不把自己當成個二十歲出頭的人，渾然忘了當初把顧長知咬得養傷良久的事情。
而顧長知，或許是因為一直沒能在顧衡身上體會到當一個父親長輩的感受，他對給李知恩兩個小傢伙發紅包這種事情有莫名的執念。
這次來漢城，不僅特意提前準備好帶上，而且還多帶了一個。
捏了捏紅包的厚度，林允兒小姐眼神微亮，小聲矜持了一句，“直接收是不是不太好。”
顧衡眼角微動，“也是，那你還我，我分給知恩。”
林允兒當即抱着被子轉過身去，將秀美的嵴背留給了他。
先拿起手機拍了個照，她小心翼翼地將紅包封口打開，將裏邊的一沓紅紙倒了出來，落在薄被上。
她一張一張數着，還不忘問顧衡，“每年都會有嗎？”
“不是我說，你也不缺錢啊.......”
看着她財迷的模樣，顧衡有些剋制不住笑意。
記得之前的某次繾綣之後，自家女友還曾躲在他的懷裏，按着手機跟他介紹她的小金庫。
雖然當時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他止住了，但顧衡也大概知道了林允兒小姐這幾年確實賺了不少。
.......不然也不能成天琢磨着和李知恩一起投資房地產收租的事情。
想起之前那次撞見兩人躲在卧室里討論地段的事情，顧衡仍然覺得有幾分微妙。
也不知為何，在某些方面林允兒和李知恩那丫頭有驚人的契合。
“這怎麼能一樣，這可是......給的。”
林允兒小聲咕噥了一句，然後才接着道，“而且，誰會嫌錢多呀？你會嗎？”
被她這句話說得無言以對，顧衡只好默默看着她在那裏數錢。
半晌之後，林允兒好不容易將散落在薄被上的紅色rmb全部清點好。
見她得瑟笑着將紅包放到一邊，顧衡攔住她的腰肢，抱到自己懷裏，“我教你一個收更多紅包的辦法，要不要聽？”
“嗯？”林允兒眨巴眨巴眼睛，狐疑着道，“你......說說看？”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叫她很難相信，但又忍不住好奇。
顧衡笑了笑，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這樣的話，以後每年的壓歲錢紅包你都可以替他保管了，每天你都可以坐在床上數......”
感受到自家女親漲紅的臉色與越發危險的眼神，他乾咳一聲，生硬地轉開話題，“嗯對了，去見林叔叔的事情......”
氣呼呼揪住他的耳朵，林允兒羞惱地在他耳邊大吼，“你才生孩子！你自己生去吧！”
生個孩子剝削壓歲錢，虧這傢伙想得出來！
......
擠好牙膏，顧衡看了眼鏡中站在自己身側的人，眼中閃過笑意。
今天清晨，窗外邊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自家女友拉着起了床。
感受到顧衡的目光，正刷着牙的林允兒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用腰側輕輕撞了他一下。
簡單洗漱之後，吃過早餐。
然後便是.......發獃。
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顧衡看向身邊的幾份禮品。
這些都是下午去林家拜訪時要帶上的。
不算貴重，也不算多。
顧衡看向正捧着水杯窩在沙發里的某人，略顯迷茫，“所以我們不是下午才過去嗎？為什麼要這麼早......”
現在距離計劃好的拜訪時間，至少還有八個小時。
聞言，林允兒俏臉一僵，“嗯、我跟你說一下，我阿爸的事情，免得你踩雷.......”
總不能說我光顧着緊張，所以不小心忽視了時間的問題吧.......
只是林父既不是什麼世界偉人，也沒有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林允兒小姐乾巴巴說了三十分鐘的注意事項以後，也就沒了話說。
安靜的客廳里，顧衡將目光從手機備忘錄中收回，看了眼牆上掛鐘的時間。
現在也才早上九點多。
他看向林允兒，蹙了一下眉，小心翼翼問道，“沒了？”
林允兒嘴唇微動，“沒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
林允兒頹然將臉埋進沙發的抱枕上，悶聲道，“要不回去再睡一覺？”
咧咧嘴，顧衡將手機放回桌上，又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或者看場電影？”
林允兒點點頭，但想了想，又毫不客氣地在顧衡肩上重重咬了一下。
“怎麼了？”顧衡有些莫名。
“看你不爽，”林允兒磨了磨牙齒，“你有意見？”
明明緊張的應該是這個傢伙才對........
難道是覺得自己阿爸反正也不喜歡他，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沒有.......”顧衡低聲笑道，又在她額上親了親。
瞎緊張了一場之後，林允兒也總算放平了幾分心態。
隨意找了一部喜劇片看完，兩人吃過一頓午飯、在沙發上相擁小憩了一個小時，然後才正兒八經地開始準備出門的事情。
提着幾樣禮品來到樓下，顧衡去挪車。
站在檐下，林允兒抬頭瞧見對面便利店的大媽正搬着小凳子坐在門口。
她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是要出門拜訪嗎？”看了眼林允兒手中的東西，大媽笑着問道。
“嗯嗯~”林允兒微微點頭，又小聲補充道，“回家裏。”
聞言，大媽輕輕哦了一聲表示瞭然，笑眯眯道，“會順利的。”
林允兒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挽了一下頭髮，“謝謝。”
來不及多說什麼，顧衡的車已經從不遠處開過來。
向大媽點頭示意之後，她提着禮品袋子往顧衡那邊走去。
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大媽忍不住一笑，輕聲慨嘆道，“年輕可真好.......”
到了她這個年紀，生活里剩下的好像就是柴米油鹽、雞毛蒜皮了。
年少時的心動與緊張，似乎都只剩下一點點模湖的印象。
從一旁拿過手機，她點開了視頻軟件。
.......還是得再看兩集甜劇重溫一下。
等待網絡加載的間隙，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媽抬起頭望向轎車消失的方向，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說起來，上次不是早都見過了嗎，怎麼還這麼緊張？我年輕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
“阿爸，吃橘子。”
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林允珍將橘子掰成兩半，分了一塊出去。
林父還未來得及說話，正盤腿坐在地板上玩着奧特曼召喚器的黃志浩倏地抬頭，“哦媽，我也要！”
“吃吃吃，成天就惦記着吃！讓你去上個興趣班就跟要了你命一樣，”林允珍輕輕戳了一下自己兒子的額頭，然後才道，“等着，我給你剝。”
林父嘴角微動，“你還真給他報興趣班了啊.......”
上次林允珍在他這裏發表了一些內卷言論，他以為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沒想到林允珍還真的實行了。
“試試唄，說不定這小子正好喜歡呢，”林允珍歪了歪頭，“華夏不是有一句話嗎，有棗沒棗兒打一杆子再說。”
林父一時無言。
也不知是因為林允珍話語的內容含義，還是因為華夏兩個字。
瞧着自己阿爸默然掰了一小瓣橘子放進口中，林允珍眼底閃過淺淺笑意，“甜嗎？”
“嗯？”林父微怔一下，含湖道，“還可以.......”
“我還以為會是酸的呢。”林允珍抱起黃志浩，笑嘻嘻道。
林父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林允珍話語中暗戳戳的戲謔。
顧忌着小傢伙還在場，他勉強忍住無語，只是白了林允珍一眼，“一天天沒個正形......”
和顧衡曾經打過照面的事情，他只跟林允珍提起過。
但這丫頭卻絲毫沒有體諒老父親心情的意思，還時不時就幫着那個小子說話。
像是幫忙照顧黃志浩這種事，林允兒沒時間的話，難道找他這個外公不行，就非得找那個小子？
】
他又不是老到走不動路了。
兩個女兒，沒一個靠譜的.......
想到此處，他沒忍住又瞪了林允珍一眼，卻只換回她的嬉皮笑臉。
正要再說些什麼，玄關處傳來了門鈴聲。
“允兒來了？”
林允珍扭過頭，將黃志浩放下，順帶着起身，“我去給她開門？”
“.......去吧。”林父牽住黃志浩的小手，將他帶到自己身邊。
“這丫頭也是，又不是沒帶鑰匙，還非得我來開......”林允珍一邊吐槽着，一邊往玄關處而去。
“外公，你怎麼了？”黃志浩好奇地仰頭看向忽然發獃的外公。
“沒事......”林父回過神來，下意識摸了摸黃志浩的腦袋，低聲道，“知道嗎，你哦媽以前也都是自己開門進來的，後來......”
“後來呢？”見外公住了口，黃志浩抓着他的衣袖懵懂問道。
“後來啊，”林父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溫聲笑道，“後來她有了你，就不要外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