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柳暗花明又一村

「

聖誕節即將來臨，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學校從夢中醒來，皚皚白雪覆蓋了它平坦寬敞的草地，湖面結着硬邦邦的冰塊，至少有兩三尺厚。

而在黑湖東方向的湖畔，那裏有雲霧升騰，遮住了好大的一方土地，有好奇的小巫師試過過去一探究竟，尤其是韋斯萊兄弟倆，然而所有人的冒險都無功而返，進入霧中的人們在迷迷糊糊的饒了好幾個大圈之後暈頭轉向的走了出來，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樣奇怪的事情令小巫師們議論紛紛，可誰都說不出個究竟，一則新出現的校園怪談成為了他們茶餘飯後的閑聊話題。

不過大雪也帶來了許多有趣的樂子，每當奇洛教授走在雪地道路上時，總有幾個雪球在魔法的作用下飛快的向他襲去，已經厭倦了奇洛無能的學生們漸漸的已經不再把奇洛當做是需要尊敬的教授，他結結巴巴念課文的教學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看書來得好。

尤其是那些瀕臨畢業的七年級學生，這群人不說恨透了奇洛，但沒有一個人會對他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

以往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雖然都呆不久甚至是活不長，可他們就算再糟糕也能教學生們一些用得上的技巧，就算是曾經蹲過阿茲卡班的某個已故教授都傳授了他們一招巧妙的小魔法，能讓你在洗澡時不小心地把肥皂弄掉之後，不需要彎腰把肥皂撿起。

可奇洛除了試圖用大蒜味兒把學生們腌制入味之外，真就是一點乾貨....不！就連水貨都不教。

也就是在這寒冷的時節，海格溫暖的小屋裏多出了兩雙滿是期待和好奇的眼睛。

「瞧啊，它們快出殼了！」

海格用輕柔的語氣開口，火螃蟹的卵正很好的擺放在一個個保溫箱中，它們已經有不少頂端出現了裂隙，有了出殼的跡象。

「是啊，不過待會兒的記錄估計得讓我們手忙腳亂一陣，我在考慮是不是應該雇傭些靠得住的實驗助手，順便問鄧布利多教授租塊地，有個小研究所應該就方便多了。」

「我認為這個主意很棒！」手裏拿着魔法相機的羅爾夫就差把腳也給舉起來去贊成這提議了，簡陋的實驗環境雖然湊合能用，但在進行精細計算和研究時還是有很多不足的欠缺。

「趁着聖誕節我去弄點錢好了，這半年光往外面撒錢，我也快變窮了呢。」

一想到自己金庫里的金山現如今變成了小丘，羅洛還真感覺有點不安心，雖然還有論噸算的稀有材料壓倉，但變現也不是什麼很容易的事情。

「你窮了？我不信。」

羅爾夫瞥了眼羅洛，臉上掛滿了狐疑。

「鄧布利多這黑心的老頭子一口氣要走了我三千四百萬加隆，還有每年一百萬的捐贈額度，就算是座金山，也被他給挖塌了，不弄點金子去填充一下金庫，我心裏還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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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些咂舌的海格撓了撓頭髮，「是因為馴龍場？」

「還能有什麼，建造花了兩千八百萬甚至還是友情價，購買龍種花費了六百萬，還有今年的第一筆捐贈，可不正好三千三嗎？」

「六百萬加隆的火龍？我滴乖乖啊....」

建造費用什麼的海格不在意，但聽到買龍花了這麼多錢，他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我還想着自己去買兩頭呢，現在看來沒戲了。」

「如果是龍蛋的話還好，價格在八百到四千七百之間不等，但成年的火龍就不一樣了，三十年催生屠宰的商用劣等品我們不要，有一半是直接聯繫各國從野外火龍保護區精挑細選的六十年純野生青年龍，有一半是野外半馴養的一百二十年以上的壯年龍。」

「每一頭的價格都不會低於五萬加隆，像是匈牙利樹蜂龍、黃石的沙硫龍、澳洲蛋白眼這類或是高危或是珍惜的龍種，底價都是翻倍的，聽說鄧布利多教授為了替我省點錢，前陣子專門抽了時間親手放到了幾頭火龍。」

「為了感謝他替我省下了這零頭都不到的巨款，我打算在聖誕節送他36500雙羊毛襪，一天換一雙，讓他穿夠一百年。」

「訂單我都下了，等幾天就會送到霍格莫德，我想他應該會高興得哭出聲吧。」

嘴裏吐着槽的羅洛是不相信鄧布利多會專門為了抓火龍去跑這麼一趟，頂多就是半夜想出門走走，隨後順路放倒了幾隻，第二天叫人拖回去打包，有沒有出英格蘭都說不定。

知道鄧布利多希望在聖誕節收到羊毛襪的人不算太多，人們總喜歡給他送書，沒能弄清楚這點的兩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隨着蛋殼開裂的脆響，三人的閑聊被打斷了。

「瞧瞧瞧瞧！讓我瞧瞧是什麼可愛的小......」

滿臉激動的海格的話語聲隨着小傢伙露出了真面目后戛然而止。

一坨帶着臭烘烘腐敗氣味的爛肉從蛋殼的縫隙中掙脫出現，酷似鼻涕蟲與發酵煙灰水混合物的肉塊已經畸形到連它麻麻都認不出的樣子，這比剛剛出生的炸尾螺還要不堪的玩意就這樣污染了他們三人的眼睛。

「哦！該死的！梅林三十年沒洗的褲頭啊！」

海格捂着臉痛苦的呻吟着，「這傢伙怎麼是坨狗屎？長大了肯定不好吃。」

「這已經不是難吃的問題了吧！海格！」

拍着海格大胳膊的羅洛一臉嫌棄的把自己的腦袋挪遠了一些，那腐敗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算了，算了，先拍照，起碼還是活着的。」

「我隔離一下孵化箱，免得串味兒了。」

隨着十指連彈，一個個封閉咒接連射出，將這近二十個箱子飛快的隔絕，在不影響觀察的情況下，內部的一切氣味都不會泄露出來。

「對照試驗組編號七，孵化數量四，死卵三，未孵化三，外形：深灰白色蠕動肉塊，有左右不對稱的四對肉須，未發現明顯的眼耳口鼻等外在器官，散發濃烈腐敗氣味，待後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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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羅爾夫手中的相機拍下了照片，這從紐特那順來的魔法相機拍的可是彩色照片，比預言家日報用的大老粗黑白相機要高端多了，不過也就紐特這類需要留存許多照片作為資料收集的學者才有需這樣的魔改物品，在英格蘭，這種魔法改造大多都是違法的。

上一秒還有空閑聊的幾人很快的就忙碌了起來，羅洛購買的火螃蟹卵在加錢的情況下賣家專門挑選了同一天生產的同批次卵，作為一種兼具觀賞和經濟價值的神奇生物，專門飼養火螃蟹販賣的巫師是有不少的。

這也導致了他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情況。

好在數量加起來也就二十組，有魔法的幫助，他們只需要口述內容並拍照取樣就能完成記錄和搜集，大約一小時過後，破殼的頻率就慢慢的低了下來。

「完全就是一塌糊塗啊.....」

在將基本信息搜集完成過後，羅爾夫有些沮喪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不要求他們長得像什麼人頭獅身蠍尾獸，起碼也得和火螃蟹沾親帶故的對吧？結果最像的居然是蛻殼的龍蝦，火螃蟹是烏龜，不是海鮮啊喂！」

悶頭頓頓灌進去了一大杯熱茶的羅爾夫捂着腦仁不想說話，他愣是沒想到，雜交生物居然會是這種詭異扭曲的模樣，完全不成型。

「說不定火螃蟹曾經的前身就是某種海鮮？之後才變成烏龜模樣的？」

盯着面前在箱子裏爬來爬去的灰白色肉龍蝦，羅洛摸着下巴沉思。

「畢竟螃蟹和龍蝦的親緣還挺接近，說不定這些傢伙因為雜交的原因，開始了返祖的蛻變？」

「不過你看這個，羅爾夫，對照組三的產物是畸變率最低的一個，最像龍蝦不說，它的背上似乎還有一層軟殼，並不是單純的肉塊，在破殼之後，軟殼有了硬化的趨勢，這傢伙說不定有那麼點意思。」

「而且你發現沒有，從對照組三開始，隨着劑量的不斷增加，異變的平衡就被不斷的打破，十倍人頭獅身蠍尾獸魔力攝入的對照組十是最不穩定的，只有一個活卵，而且形態扭曲的程度也是最高。

但從第十一組，也就是降低人頭獅身蠍尾獸魔力的對照組中也能發現，魔力攝入低於對照組一，也就是海格第一次試驗所用魔力劑量的，它們同樣出現了不斷加劇的形態扭曲。」

「假如將海格第一次試驗的成功作為及格線，那麼對照組三的魔力攝入應該是剛剛卡在滿分線的位置，高一點和低一點都不好。」

「玩過麻瓜的撲克牌牌嗎？二十一點？」

羅爾夫搖搖頭，他沒玩過麻瓜的撲克牌，但在羅洛簡單的解釋了之後，他很快就明白了規則。

「點數越小，輸的概率越大，可點數一旦過了滿值，那麼就是爆掉牌，直接失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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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從對照組四開始，就連龍蝦的外形都不具備了，並不斷向著扭曲肉塊的方向靠近。」

「可如果濃度低，出現的混合生物不應該更接近於原本的火螃蟹嗎？為什麼還是變成肉塊？」

有些不解的羅爾夫指着編號十一以上的箱子問道。

「在混入了人頭獅身蠍尾獸魔力的時刻，這顆卵就不能被稱為火螃蟹的卵，我認為，如果它們兩者的魔力並沒有達到某種平衡，那麼扭曲的異變就是最終的產物。」

「雖然他們成功的孵化了，被賦予了活着的概念，但這並不代表它們是成功的。」

「除了對照組一二三之外，我認為其他的活不過今天晚上，只有這三組的產物是沒有死卵出現的，也就是說，它們雖然外形存在扭曲，可這種扭曲已經處於一種可以接受的穩定區間中。」

「至少不會因為自身的原因而輕易的崩潰。」

「我突然有點開始想念麻瓜科技了。」

羅洛有些遺憾的嘆息了一聲。

「為什麼？」

不解的羅爾夫問道。

「麻瓜對生命科學的研究比我們寬得多，雖然在實驗上因為沒有魔力的幫助，他們很難做到和我們一樣的‘跨物種雜交，，但是他們的科技也有可取之處。」

「比如說已經出現蠻久的DNA測序，通過對比基因，他們能較為容易的量化生物與生物之間的差異性，而我們雖然有魔法的幫助，可缺乏量化的手段。」

就跟中餐里的‘適量、少許，一樣，巫師的各種實驗很多時候都是憑靠感覺，尤其是這類必須親自摸索探路的實驗，很難做到精準無誤的定量投放，都只能憑藉手感和直覺。

「量化...是嗎？」

「當然了，就比如說，巫師使用魔咒的威力大小很大程度取決於魔力的多寡，但就目前為止，除了鍊金術士會採用精鍊魔晶礦石作為定量的魔力單位，巫師之中是沒有對魔力的量化手段。」

「魔力是一個沒有單位的能量，沒有人去定義它，雖然這裏面是因為巫師的個體差異讓魔法威力有極大程度的不同所導致的，可沒有量化依舊是一個事實。」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羅爾夫無奈的嘆了口氣，「同年齡的不同人，使用同一個魔咒所發揮的作用很可能是天差地別，天賦這種東西直接決定了魔法的上限和下限，巫師自身的原因影響太大，就算你想要量化，那也是非常困難的手段。」

「畢竟魔法不講道理。」羅洛聳聳肩，他雖然很希望有什麼比如一卡魔力這樣的計量單位，然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就算他用釋放一個光亮咒的魔力作為一卡的標準量，但隨着他施法能力的增長、魔力感知的提高、魔力流速的加快，這一卡的個人定義也需要接連不斷的調整改變，根本無法準確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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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看一看孵化前的實驗記錄。」

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羅爾夫要來了羅洛的小本本，微皺着眉頭快速的翻閱了起來。

「海格的對照組一滲入的人頭獅身蠍尾獸魔力總量大概是火螃蟹的魔力總量的百分之十五左右對吧？」

「如果我當時沒有記錄錯誤的話，那是的。」

羅洛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還記得奇美拉嗎？還有蛇怪、吸血獸卓柏卡布拉、多弗惡魔，就是我那次來跟你說的那些。」

「在那天，我發現了這些人造生物共性，它們需求容器的共性，可如果放到現在——」

「或許我們還忘記了一點。」

「也就是數量。」

「奇美拉表現得最為明顯，它是三位一體融合而成的神奇生物，蛇怪的資料有殘缺，但吸血獸卓柏卡布拉就是用純種吸血鬼與吸血怪、血池獸通過魔法儀式進行血液融合而誕生的邪異生命。」

「多弗惡魔也是如此，他們都具備一個培養容器，也就是調和的基底。」

「奇美拉在傳說中是用龍蛋調和的，吸血獸是用吸血鬼作為孕育的載體，然後巫師會在容器基底中加入他們所需的‘材料，——兩種不同的用於融合的素材。」

用手指沾了沾茶水的羅爾夫在桌面上畫出了三根線段，拼湊成了一個三角形。

「七是最具備魔力的數字，但三確實最穩定的數字。」

「如果只有兩方，那麼最終的結果就只有你死我活的對抗，但如果是三方.....」

你的意思是說....

羅洛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還缺少一點新東西。」

「現在的結果是不完整的，在人頭獅身蠍尾獸與火螃蟹之中，我們還需要加入第三者，用於調停對抗的第三者！」

羅洛的眼睛亮了起來，一股興奮之感傳遍了全身。

「你們覺得八眼巨蛛怎麼樣？火螃蟹的卵孵化得太慢了，而八眼巨蛛的卵有現成的，要多少有多少，並且孵化期能夠短刀一周半的時間。」

「以八眼巨蛛為基底，調和人頭獅身蠍尾獸與火螃蟹的魔力，隨後構建出一個穩固的三。」

羅洛也在桌面上畫出了一個三角，他看向了羅爾夫和海格。

「或許我們距離成功不遠了呢！」

羅爾夫的手搭在了羅洛的手背上，緊接着是有些小迷糊的海格，他垃圾桶蓋大的手掌直接包住了兩人的手。

外面的風雪不減，小屋內的火光不熄，伴隨着炊煙散開的有歡笑，也有慶祝的美食香氣。

（劇透一下，簡介里的蜘蛛娘要出來了，取名的事兒.....有大佬代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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