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掉電
要說拉布的話不可信的話,陳玄還詢問了舊卡和幾位長老,只是回答的結果也是如出一轍,都只是告訴他怎麼怎麼樣,至於在黑崖山上面到底有什麼,都不願意說,而陳玄這人就是這麼倔,你說對我好,我未必能去,要說能解開阿萍心事的話我倒是很有興趣。
第四天的時候,阿萍的神色逐漸憔悴了起來,臉上居然還出現了皺紋,看的陳玄是心焦,問她什麼也不說,像是斷電一般,坐在凳子上發獃。
轉機出現在一周后,家裏來了幾個苗人,慌慌張張的見了陳玄就要拉着陳玄去醫館,由於話語不通,還是別人翻譯的,說是前昨日自家的孩子在附近玩耍,到今天還沒找到人,並且醫館還有大量的病人要治療,說完是連拉帶拽的要陳玄去醫館。
陳玄將期盼的目光投向了阿萍,希望她能出手,畢竟醫療這玩意兒,陳玄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是被拉下了樓,這才聽見阿萍突然抬起頭,目光瞪着陳玄許久說了一句:「等我。」
阿萍下樓的時候已經換掉了婚禮上面的服裝,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衣,還稍微的打扮了一下,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情況,將金娘子抱在了懷中,陳玄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地方,都知道苗人害怕金娘子了,剛才叫陳玄的那幾個苗人,一看見金娘子,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阿萍臉色十分的慘白,陳玄討好的和她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丫頭也不說話,陳玄嘮叨了許久,這丫頭才說道:「你還是回你城市去吧,可能我們兩人在一起真的很難。」說完這句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像是要甩掉陳玄一樣。
陳玄心裏一緊,雖說這話不怎麼好聽,但是這人還是說話了,可以說腦子還是沒問題,只是心裏還有點過節沒理清楚,陳玄趕緊跑上去問她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但這人就再也不說話了,陳玄說的是嗓子冒煙,問她為什麼要這樣?沒看見過哪家今天結婚明天就要離婚的,我陳玄難不成還要做第一個?
阿萍沒說話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眼看就要到醫館了,陳玄心裏一急說道:「你要離婚也行啊,但你也要把我的蠱蟲拿走啊?不然你這樣就是叫我當和尚,我總不能為了這事兒斷子絕孫吧?」
這句話似乎是刺激到了阿萍,總算是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陳玄,嘆了一口氣,不過神色還是一層沒變,很是嚴肅,許久才說道:「行,就聽你這次的,你先和我把醫館的事情處理好,然後我們去黑崖山,到時候我給你找到了解藥,大家就別在一起了。」
陳玄沒作聲,雖說這話不中聽,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要是按着這丫頭現在的狀態,沒這個理由,估計分分鐘就要轟自己出村子,而自己對這傢伙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那幾個蜜蜂到底是什麼鬼意思?
還沒進醫館,就看見平場裏面聚集了一大批的病人,為了防止嚇着人,阿萍還是把金娘子送入了肚子,陳玄很是好奇的看着他們,平日裏這些人都是自己去醫館裏面休息,怎麼今兒都跑到外面來了,雖說是陽春三月天,但是這裏的天氣還是十分的濕潤,早上到下霧,晚上還是大霧,四處都是濕漉漉的,在地上休息完全不是個辦法。.
前面幾個病人看見阿萍來了,都是叫着阿萍的名字,更是一個老嫗杵着拐棍走過來,這就很是神秘的攔住了兩人說道:「你們總算是來了,你那醫館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都沒看看?」
阿萍雖說不理陳玄,但是對村民還是沒得說,這就反問了一句:「成了什麼樣?」
「哎,臭死啦!前日不知道誰把一個感染的病人送了進去,開始幾日只是躺在醫館,我們也沒搭理他,到了晚上就開始嘔吐,那吐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發綠、發黑的東西,十分的噁心,還十分的惡臭!」說道這裏,這老嫗還拿着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接著說道:「姑娘,我們是沒辦法才搬了出來,這都過去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那裏面的病人死了沒有。」
不用說,這事情之前拉布就和陳玄說過,這還表示暫時沒事兒,病人都給醫院送走了,並且很多的病人都得到了救治,怎麼現在又發生了一起?陳玄是好奇的問道:「那是誰家的病人呢?這麼吐怎麼沒給醫院送?」
「小陳啊,你是新郎官,這幾天休息,我們也不好找你們兩人,就這幾天,山上的山洪暴發了,去醫院的最後一條小路都斷了,因為山高路遠,就算縣裏想搶修,都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說道這裏,老嫗的聲音大了許多:「我也不知道是哪裏的病人,但不是我們村裏的呢,要麼你自己去看看吧。」
說完這句話后,老嫗似乎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一把抓住阿萍,尷尬的笑着說道:「你還是先把我家哪口子看看吧,這老東西不知道吃了什麼。」
阿萍的醫術還是沒毛病,加上村民也不是特別愛生病,要生病都是一些發熱感冒或者就是一些急診,陳玄和阿萍分葯、診斷差不多半天就把醫館前面的病人都給打發了,就要準備進醫館的時候,阿萍居然不讓陳玄進去,陳玄是好說歹說才讓她沒阻攔,不過阿萍說這樣還是挺危險的。
阿萍不確定這次的病和騰姨之前看的病是相同的,為了防止意外,在進去的時候,還將口鼻遮擋住,渾身都裹上了厚實的衣服,在打開醫館那扇門的時候,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發酸發臭的腐爛味道,也說不上這到底是啥腐爛了,但是已經臭不可聞,並且還有一股濃烈的屎尿味道,這股味道真的是讓人作嘔。
醫館裏面,一切如舊,老嫗說的病人在兩人尋找了一片后也沒發現,只是在地上看到了一灘十分噁心的綠色嘔吐物,陳玄捂着鼻子叫阿萍快點走,這東西和之前說的是一模一樣,那些嘔吐物中間全是綠色的並且還有一些沒消化掉的植物。
只是這丫頭根本就不聽,帶了一個手套就要準備去扒開那嘔吐物要看個究竟。而陳玄站在一邊干著急,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大門傳來了敲門聲,陳玄打開門,發現是一個小阿妹,看樣子很是着急,見了陳玄就說道:「不好了,阿萍在不在?寨子下面的人都染上瘟疫了,好多人都在嘔吐,這幾天去縣城的路又沒了,拉布沒辦法,只能讓我來請你去看看了。」
這話一說完,陳玄心裏就大叫不好,開始還是懷疑,現在看來,這的確是騰姨處理過的那種瘟疫,只是當初騰姨是如何處理的根本就不知道,只能是趕鴨子上架,死馬當著活馬醫了。
蹲在地上的阿萍總算是停了下來,手一顫,長嘆一口氣後站了起來,然後和門外的小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雖說不知道說的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從他們的口氣和語氣來說,估計事態已經很是嚴重了。
去民村家的時候,阿萍才告訴陳玄,這小阿妹舅舅一行人去山中採藥,一起去了五個人,回來的時候這五個人就魂不守舍,痴痴獃呆,就連自己家裏的人都不認識,躺在床上沒幾日,就吐着綠色的液體,五個人已經死了三個,還有兩個也馬上要沒氣了,叫兩人速度去看看。
最糟糕的是,接觸這嘔吐物的人還十分的多,現在已經危及到了其他人的安全。
出事兒的村民叫卡多,幾家人也居住在一起,原本安靜的村寨也因為這事情變得人人自危了,平日小河邊還能看見阿妹洗衣或者是對歌,現在竟然空無一人。
也不知道阿萍發什麼神經,快要到卡多家裏的時候,居然又把金娘子放了出來,這還揣在懷裏,陳玄問他老把金娘子弄出來做什麼?誰料阿萍陰着臉回答道:「這東西可以解毒,在沒找到辦法醫療別人的時候,我自己不能倒下。」
帶路的小阿妹十來歲,差不多和金娘子一個個頭,對於金娘子僅限於好奇,陳玄問她怕不怕金娘子,小阿妹擺了擺頭沒說話。
陳玄擺了擺頭,估計這小阿妹是沒見過金娘子的厲害。誰料走了幾步后,阿妹順着陽光看了金娘子一眼后就說道:「這是金娘子呢,這麼大了,一定是滕婆婆的那隻金娘子了,眼睛還冒着金光!」
陳玄很是尷尬的看着小阿妹,自己整天和金娘子打交道,居然還不知道金娘子有什麼特徵,還是阿萍告訴陳玄說道:「苗人沒把金娘子當小孩子看,那是因為金娘子的眼睛在太陽下是帶金光的,和貓狗眼睛反光是一樣的,只是顏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