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跌落雲端(二)
炎陽真滿臉置信,翕動着嘴唇,良久才磕磕絆絆地問:
“慕晴師妹,已,已突破至乘了?”
也怪炎陽真如此驚訝,目元嬰圓滿的境界,而師兄炎蒼真君慕晴師妹原本同為化神修士,但現只覺得慕晴師妹修為已叫望而生畏,似乎高師兄許多,十分縹緲莫測。
更何況,當今修真界,對元嬰修士稱“真”,化神修士稱“真君”,乘修士方稱為“真尊”。
“那倒也沒。”
封慕晴懶散地靠座椅,說的話讓炎陽真炎蒼真君都暫且暗鬆了一口氣。
二,一年長兩百歲,另一年齡足足的兩倍,賦都類拔萃的,但封慕晴卻被贊一句妖孽,僅僅四百年便追的修為。
也就罷了,炎陽真清楚,但炎蒼真君清楚地知曉,化神與乘的界限,甚至比修士與凡之間的差距還,只渡乘劫,修士才稱得真正意義的脫胎換骨。
凡開始修行稱為“脫凡”,築基之後則稱為“入”,金丹、元嬰化神三境依舊只修士對於“”的感悟運用斷加深,步入乘才意味着修士能夠“超脫於”,自此之後的修行才能夠稱為“成仙”。
玄燁真尊頗為藹地說:“慕晴還如此謙虛,與乘一線之隔,已觸碰到那一層界限了,突破遲早的事。”
場修為最高的,乘後期整玄界也只寥寥幾,封慕晴的父親封凌也其之一,兩私交錯,故燁玄真尊對封慕晴也很寬。
慕晴師妹還未突破便自稱本尊都能說謙虛,自己只一眼拙就成了多年沒長進,師尊未免偏心。
炎陽真酸溜溜地望向封慕晴,卻見的目光落水鏡,神情專註。
轉頭望,發現燕光與第一關最後一隻,也最強的一隻妖獸戰鬥。
“赤鱗妖蛇的速度與力量都遠勝同階其妖獸,非正面敵,所以選擇周旋。雙手執劍,左手劍尖一直指向妖蛇唯一的弱點——眼睛,伺機一擊斃命。”
“劍術雖沒自己的方向,但對基礎劍招掌握錯,修行賦也極高。”
封慕晴並吝嗇於對燕光的讚賞,聞言炎陽真眼一亮,語氣暗含期待,心翼翼地開口問:
“既然如此,慕晴師妹否手——”
“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被明確撲滅了那一絲希望,炎陽真些沮喪,將目光轉向了水鏡的燕光。
待斬殺了赤鱗妖蛇后,燕光周遭景物飛速變化,身因戰鬥而造成的臟污也消失見,瞬間反應,剛剛自己其實一直身處陣法,而擊殺妖獸就破陣條件。
冷靜打量着周圍環境,此處異常靈氣充裕,似乎身處一座古樸龐的祭壇之,祭壇沒什麼繁複裝飾,只很遠處立着一尊石像。
一尊劍修執劍的雕像,等身高,令矚目的手的劍,並非石刻,卻着近似青石的顏色。
燕光作為劍修,遇着奇劍難免好奇,那柄劍像着攝心魄的力量,教移開視線。
漸漸忽視了周圍的一切,眼裏只那柄劍,像着了魔一般靠近石像,伸手想觸碰它。
越越近了,就差一步,就能抓住它了。
空洞的眸子裏泛起一絲波瀾,但就此,看清了青色劍柄銘刻的兩字:
焚
燕光雙眸瞬間轉為清明,看清那柄劍的情形之後猛地收回了手。
原本暗青色透着寒意的焚劍,此變得通體火紅,劍身周圍繚繞着絲絲縷縷的火焰,尤其用神識“看”,神魂都能感到灼痛。
燕光已經認,尊青石像雕刻的正焚劍仙,急退幾步,雕像單膝跪。
“弟子……無意……冒犯。”
四周升起排山倒海般的威壓傾注燕光背,短短六字也說連貫,只能斷斷續續地從口吐,每一次張口都斷掉本就極為艱難的吐息。
冷汗自的額頭一滴滴滑落,知了多久,火紅的焚劍逐漸歸於青色,壓力也如同潮水般散。
起身燕光發覺,經此一遭,自己的身體並沒疲累之感,甚至比以往還輕盈,周身力量似乎也提高了幾分,急忙拜謝雕像。
“炎蒼師兄,試煉關卡怎麼設的?”
封慕晴微微挑了挑眉,語氣平淡地問,但場之都聽了話里的滿。
“焚劍未釋放火也就罷了,威壓竟助燕光成功鍛體,會心試煉總能助心成吧?”
炎蒼真君沒答話,只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師弟,炎陽真只好解釋:“慕晴師妹放心,心試煉極難。”
“原炎陽師兄所設的試煉關卡啊,”封慕晴面現幾分瞭然之色,點點頭,“那師妹更放心了。”
此,水鏡的燕光已經踏入第二試煉陣法,離開后,整座祭壇陡然生變。
四面八方亮起密密麻麻的陣紋,計其數的陣法依次啟動,將整座祭壇籠罩。
隨着最後一陣法啟動,整座祭壇的靈氣飛速流逝,所陣紋也須臾間隱藏見。
祭壇的變故燕光自然知情的,此的正專心致志地對抗幻境。
甫一進入關卡,觸目所及便遠處白雲縹緲間一座高巍峨的宮殿,殿門開,燕光沿路一步步,數勝數的奇珍花草就那麼隨意地種植路邊,其乏外界難得一見的靈植。
但一路目斜視,徑直朝向宮殿走,殿內靈氣充盈猶如實質,燕光剛一踏入,體內功法便受控制地飛速運轉,吸收着周圍的靈氣。
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經脈如此精純的靈氣沖刷變得愈發強勁,丹田處暖意融融,築基形成的靈氣漩渦漸漸凝如圓珠,結丹的徵兆。
燕光毅然封閉了周身官竅,已經明白了,一關考驗的心,須得抵擋住各種各樣的誘惑。
待體內靈力運轉逐漸恢復平穩,殿深處突然傳一誘心魄的聲音。
“燕,,光?”
聲音明明清冷的,但卻輕柔得像羽毛心尖掃,輕而易舉地勾起無盡的漣漪,叫對聲音的主生幾分隱秘的綺思。
燕光選擇直接封閉聽感。
“真冷漠呢。”
的靈力屏障完全沒起到半點作用,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一名紅衣女子驟然現殿內,戴着一襲紅色面紗,只露一雙美麗的眼睛,眼尾挑,瞳孔幽深如夜空。
伸右手,白凈的掌心方憑空現一柄黛色長劍,劍身流暢,光芒內斂。
“此劍名斬仙,送予。”
劍以“斬仙”為名謂膽,數萬年之,玄界還流傳界仙分|身界的傳說,但知何起,類傳聞消失殆盡了。
現如今,玄界也萬年都曾修士成功飛升成仙,修士對於“仙”的推崇近乎狂熱。
但詭異的,燕光直覺柄劍能力,但並敢接受,連忙推拒:“此劍貴重,子擔當起。”
紅衣女子輕哼一聲,袖袍輕揮,燕光就被一股力推殿外,狠狠摔地面。
“借了的居所,的音貌,還的止戈劍,師兄何意?”
封慕晴笑意盈盈地看向炎陽真,眼尾然挑,眼眸黑白分明,水鏡的紅衣女子的眉眼竟與六七分相似。
“師妹花容月貌,無雙,再合適了。看紅色衣裙當真配,比總穿黑色好看許多。”
炎陽真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目露嫌棄地看了眼封慕晴的一身黑衣。
“與血無二的顏色,好看嗎?”
與水鏡一模一樣的黛色長劍憑空現,懸浮身邊,空微微晃動着,劍尖直指炎陽真的方向。
炎陽真已經敢說話了,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師兄,但炎蒼真君遞給一愛莫能助的眼神。
最後還燁玄真尊給徒弟解了圍,打一靈力將劍尖壓,勸說:“燕光已經入陣,慕晴先莫與師伯劣徒計較。”
封慕晴瞥了眼水鏡的燕光,起身應:“,慕晴此多謝師伯壓陣。”
待離后,炎陽真心剛放,但轉瞬就被炎蒼真君一句話提了起。
“會就么的。”
“,會吧。”
炎陽真怎麼也想到,自封慕晴的報復會么快。
“鐺——”
焚劍門護山陣的示警鐘聲響徹門派的各山頭,炎陽真分一絲神識探查,些震驚於外面的動靜。
掌門清河真君倒也知情,今日早就做好準備迎了,但也想到會么動靜,玄宗標誌性的巨銀色雲梭飛舟徑直闖入了護山陣。
但知情歸知情,還得裝樣子。
清河真君飛身掠空,擺一副怒容后喝:“何敢焚劍門放肆?”
聚集而的長老身後自發組成劍陣,一百零八劍氣凝成一柄巨劍,雖虛影但威勢驚。
“炎陽何?”
封慕晴站飛舟,冷漠問。
“即使慕晴仙子,今日貿然闖焚劍門也合適吧?”
說實話,清河真君的修為本就如封慕晴,此對對方寒意森森的眼神,縱然知裝的心裏也些發怵,強撐着放狠話。
“縱然玄宗勢,但今日就算凌真尊此,也強闖焚劍門!”
話口,身後原本威勢滔的巨劍虛影微微一晃。
諸多長老都想言勸,的話心裏說一說就行了,必喊惹禍身啊!改日讓凌真尊聽說話,真的會提劍強闖山門試試的。
“讓開。”
封慕晴身形一閃便現焚峰方,神識向四面八方散開,準確地找到了盤腿坐於祭壇之的燕光,對祭壇周遭遮蔽日的封仙陣都感受到,對外界的變故更無從得知。
接一劍,將避無避。
但此,封慕晴也沒忘坑炎陽真一次,嘴角帶着似似無的弧度,高聲喝:
“敢做敢當,也。炎陽,接一劍!”
黛色長劍悄然現手,輕描淡寫劈,卻帶着阻擋之勢。
一劍,令地變色,日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