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也是你的治療方案
掛掉弟弟電話后，徐丹霞把劉洋和張旭叫到了一起。
劉洋一臉玩味地看着張旭，心說你個九日，敢不搭理我，你敢不搭理霞姐嗎。
看到兩人的表情，徐丹霞大概也猜出來了是什麼情況：“你們兩個怎麼看？”
張旭見避不過去，也就直截了當了：“拋開事實不談，兩可之間。想否定有理論依據，想肯定也不是不可以。”
徐丹霞又看向劉洋。
劉洋難得多了些穩重；“老規矩，兩頭下注。”
徐丹霞莞爾一笑：“好。那我也交個底，我剛剛問過我弟，這種事兒，沒有可考的真實案例。不過，也並不是完全無法解釋，還是有極低概率發生的。”
劉洋當場就懵了：“霞姐，令弟是，算命的嗎？”
饒是以張旭的脾氣，也忍不住白了劉洋一眼：“徐雲風，西科博士，研究基礎物理的。”
好歹是理科生，劉洋雖然不敢說多懂基礎物理，但是比較前沿的假說和猜想他還是都有接觸的：“確定他是這個意思？”
“應該是，他說可能性幾乎為零，不就是有那麼一絲可能嗎。”
劉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姐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科學家口中可能性幾乎為零，那就是不可能啊。”
徐丹霞態度很堅決：“科學這種事，完全不可能的東西都有可能在幾百年內實現。更何況可能性並不是完全為零呢。要多想。”
“你要這麼說的話，也的確。”劉洋兩手一攤，徹底放棄，不着痕迹地給張旭遞了個眼色，意思是，我沒轍了，你上吧。
“好。”只是張旭並沒有接劉洋的茬兒，“我來說說我的想法。”
簡單來講，張旭認可了兩手準備的基本方針。並且基於此，制定了一個貌似可行的計劃。
第一步，由徐丹霞去接近楊晉，讓他知道三人的真實想法。關鍵在於，展現想要陪楊晉一起驗證的意願，同時還不能隱藏對楊晉精神狀態的懷疑。劉洋對此表示質疑，而張旭的解釋是，這就是楊晉本人的狀態。
第二步，一起分析筆錄中的各種細節，以求驗證能否和現實世界一一對應。這個環節，務必做到實事求是，最忌先入為主。如果能夠確切推翻書中世界論，楊晉的精神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如果不能，那麼將展開第三步。
第三步，拉更多人加入。首選是警隊中其他成員和楊晉的父母，之後，看事態的發展，決定是否以這些人為基礎，拉更多人加入。到了這一步，書中世界論將越來越站得住腳。
“如果計劃進行到第三步，且需要一直進行下去。那麼，所謂隊長的精神問題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問題。如何在那樣一個世界中活下去，才是我們最應該考慮的。”張旭為自己的計劃做了個結語。
劉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張旭：“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呢？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張旭一雙笑眼看着劉洋：“就像你說的，萬一呢。”
“切。”劉洋心說，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我信了你個鬼。”
“好了，不管你倆出於哪種考慮，但行動的方針是統一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事情既然是我們三個敲定下來的，去找師哥攤牌這事兒，還是一起的好，順便還能完善一下細節。”
劉洋啪的一抱拳：“得，霞姐，我服了，醫生和患者要明牌啊。”
張旭倒是無所謂：“這叫陽謀，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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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楊晉家邊公園的一處僻靜角落，四人圍着一個石桌坐下。
楊晉看着面前這三人，尤其在劉洋身上多停頓了兩秒，本想說賊眉鼠眼，但開口后就變成了：“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
徐丹霞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個音頻文件，點了播放：“這是我和我弟雲風的一通電話。”
“嚯，你還錄音了？”看着三人齊刷刷的白眼，劉洋只好舉手投降並自我噤聲。
錄音很快放完。
徐丹霞正色地看着楊晉：“師哥，這事兒並非絕對不可能，所以我願意陪你一起去探個究竟。”
劉洋一拍胸脯：“沒錯兒，讓我們四大名捕一起去探索這世界的真相吧。”
張旭則直面着楊晉的目光：“這也是你的治療方案。”
楊晉展顏一笑：“好啊，那咱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即刻成立。現在我們有兩個線索，一個是賈誼，一個是R病毒。”
劉洋舉手發言：“病毒咱是門外漢，查人咱專業對口。”
“那好，劉洋負責整理筆錄中的人名，不只是賈誼，所有人名拉一個詳細的列表。但是有一點要注意區分，相比於普通人，戰士衰老得更慢。丹霞你心細，要幫劉洋分擔點兒，查的時候注意分寸。另外，雲風那條線，我覺得可以再往深處挖一挖。比如那些遺迹的事情，同樣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他。”
說著，楊晉又看向張旭，“九日，病毒這塊能搞定嗎。”
“沒問題，隊長。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在搞生物醫藥研發，算是比較對口了。”
“好，”張旭的性格，楊晉清楚，他能接，那就一定沒問題，“一會兒我單獨建個群，九日來當群主，群名就叫拯救行動小組。記得一有情況，隨時在群里交流。就先這樣，還有問題嗎？”
三人齊聲：“沒問題。”
楊晉輕拍石桌：“散會。”之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哦對了，你們誰有考古方面的人脈？最好是精通年代鑒定，或者精通古文字的。”
“這還真沒有。”
“哦，”劉洋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正隊，正隊的小姨子好像就是考古，參與過馬王堆的挖掘工作。”
楊晉點點頭：“那好，回頭我讓付哥引薦一下。”
劉洋趁楊晉不注意的當口兒，和張旭進行眼神交流，意思是，這就開始無視順位拉人了？
張旭及時發聲：“隊長，這也跟驗證筆錄有關嗎？”
楊晉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想找人看看我家裏傳下來的老物件兒。”
徐丹霞恍然：“師哥是說那個木雕。”
“對，我總有一種直覺。如果書中世界論是真的，那個木雕極有可能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