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道蘊的變化
看到眾人的表情,沈知命無奈道:「我只能預測到一些事情的走向,並不能看透人心,你們難道忘了一句話,叫人心難測。再高明的占卜之術都無法看透人心的。你們以為是他心通啊!」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說,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預測,預測的事情越重大,涉及到的人越多,反噬也越嚴重。
而且就算是一般的事情也不能無休止的占算,泄露天機者,必造天譴,這也是很多算命先生一天只佔三課的原因,你以為他們對錢不感興趣嗎?惜命罷了。
見眾人臉色恢復,沈知命接著說:「在四樓的時候,臨窗遠眺洛水,我當時就覺得水面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所以就事先卜了一卦,你們沒看到罷了!」
沈知書沒在開口。顯然是認可了這個解釋,也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回答完眾人的疑惑,沈知命只覺得識海之中,異變突起,彷彿有一個微小的漩渦在飛速轉動,似是在拚命吸收着什麼東西。
識海中那米粒大的道蘊光芒乍起,繼而消散。可是他卻覺得那米粒般大小光點有了不太明顯的增長。
難道這道蘊的增強需要我不斷的裝...
哦不,不斷的人前顯聖?沈知命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他故作為難的拍了拍腦袋,一臉的不情願,心中道:這不是為難我胖虎嗎?我可一直是個沉穩低調的人。
不過沈知命確實忘了。他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可是個極愛出風頭的人。
沈月嬌倒是沒問什麼,不過她已經相信了剛才四樓那群人的議論,再看向自己大哥時,眼睛裏滿是星星。
昂了昂頭,沈知命不再理會眾人的目光,沈知命率先向上走去。
卧雲樓的五樓和六樓是給客人留宿的客房。
這個鐘點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可聽的......
不過五樓的一間客房裏,確實有幾個不同尋常的人,他們身材異常魁梧高大,頭髮赤紅。
為首的一人的是一位臉上有刀疤的漢子,一身的殺氣。
他沉聲道:「這靠山王太不知死活了,竟然想撕毀合約,他也不想想,沒有我們血蛟一族的扶持,他能坐穩着世襲罔替的異性王的位子。」
身邊的嘍啰道:「難道他以為自己的兒子可以取大周的女皇,所以硬氣了起來?」
刀疤臉漢子惡狠狠的說:「這次的事先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即便是在神都,我血蛟一族也照樣來去自如,想讓他翻船他就得翻船,如果再不識抬舉,就把他兒子的人頭割下來送到池州城去。」
嘍啰問道:「這次呢,到此為止嗎?只翻了靠山王府的龍舟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刀疤臉漢子鬱悶道:「來時將軍有令,不可輕舉妄動,要不然我早就去砍了靠山王的兒子。」
嘍啰諂媚道:「將軍太謹慎了,要我說還是頭領殺伐果斷。」
刀疤臉漢子看了他一眼,扯出了一個粗獷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
「對靠山王略施警告,只是順道的事情,別忘了,我們此來最大的目的是什麼?」刀疤男子。
「朱雀堂招新!」眾人異口同聲道。
刀疤臉緩緩點頭,臉上浮現出陰狠之色。
卧雲樓七樓。
一間豪華的包廂內。
有一個青年心情差到了極點。
只見他俊朗立體的面龐有些扭曲,溫文爾雅的儀態,燃起了可怖怒火。
他豁然站起,身上華貴的象牙色蟒袍無風鼓盪,咆哮道:「廢物,全都是廢物!」
他本以為勝券在握,毫無懸念,所以連看都沒看,因為他懶得推開窗戶。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
底下站着的年輕護院瑟瑟發抖,他就知道來報告壞消息起沒有好果子吃的。
只是其他人都不願意來,最後管家只得點名讓他來了,不過主子的反應如此之大,還是出乎他的預料。
可他一個護院哪裏會知道,
這次的輸贏事關蟒袍青年在佳人面前的面子,儘管以佳人冷淡的性子可能根本並不在乎這些。
但是他在乎,因為難得見上一面,他要把最完美的自己展現出來,容不得任何有損他聲望和威嚴的事情,哪怕事情再微不足道。..
似是發泄之後,怒火有所平息,他俊朗如刻的面龐,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問道:「怎回事?詳細說來我聽,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護院趕緊把他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給自己的主子。
只說事實,沒有半點的評論和個人情感。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看法一點都不重要,還有可能因為多嘴而送命。
「有漩渦?無緣無故的,洛水怎麼會出現漩渦?」他像是在問護院,又像是在自問。
年輕護院平復一下心情,有些謹慎的答道:「確實是出現了漩渦,而且就在咱們王府的龍舟前方,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
蟒袍青年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裏喃喃道:「難道是妖族?「
好大的膽子,敢壞我靠山王府的事,蟒袍青年心裏譏諷。
年輕護院沒有說話,因為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見他沒有說話,蟒袍青年又問:「還有其他異常嗎?「
年輕護院有些猶豫,思考者要不要告訴自己主子。
蟒袍青年一眼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不悅道:「快說!」
護院嚇得渾身一顫,剛忙說道:「有...有..一件事有些奇怪。「
護院用力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四樓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想到蟒袍青年竟來了興緻。好奇的問道:「可有查出來那青年的身份?」
護院謹慎道:「四樓的人說他叫沈知命,好像是京兆府的捕頭!」
「是他?」蟒袍青年有些驚訝。
沈知命他是知道的,畢竟之前在興平伯符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一般人都會有耳聞,更何況是他。
不過蟒袍青年知道的更多些。
因為吏部侍郎錢有禮是靠山王的鐵杆羽翼,而錢有禮的兒子錢學義更是這蟒袍青年的狗腿子。
這些事情自然是錢學義當初告訴他的,言語中頗有些讓這位靠山王世子替自己出頭的意思。
但是靠山王這位世子向來眼高於頂,怎麼會把沈知命這種小角色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世子確是有些想法了,畢竟蒼蠅雖然弱小,但是噁心人。
特別是今天這個蒼蠅竟然把自己和靠山王府當作踏腳石,在自己的傷口上狠賺了一筆。
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要讓對方知道,踩着靠山王府賺來的銀子,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有命賺,可不一定就有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