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手必須給老子沾血
李衛東為何如此血腥，竟然用活人做靶子，給隊員們練習射擊，這一點他心裏也泛起了疑惑，也許是親眼目睹了柳家子村的慘案，也許是因為戰爭影響了他的愛情，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個冷酷的戰士，面對敵人他毫不留情，可是，這些被當做靶子的只是日僑，並非拿着武器的軍人。
對於他如此血腥的理由，上述的兩條，基本都不準確，最佳答案應該是，作為一個知道歷史的人來說，他心裏非常清楚鬼子的強大，目前自己暫時獲得的優勢，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從天而降，打了鬼子的措手不及，另一方面，是鬼子自己的大意疏忽。但是這個世界上的鬼子畢竟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自己無法改變這一切，所以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支，殺人的利器。
因為他心裏明白，奉天城早晚有一天會被鬼子攻破，奉天城被攻破之時，就是自己逃亡的開始。
現在，訓練場上的日僑活靶子還剩下四個，石曼，程五，王友的手上已經粘上了日本人的鮮血。這也算他們加入之前的投名狀吧，劉海濤此時去取他自製的手雷，還沒有回來。
隊伍里，狗剩子，吳東，燕子六，此時已經平復了情緒，那種乾嘔后的疲憊使得他們有些虛弱。
該來的躲不掉，殺掉日僑活靶子，是他們必須完成的任務。
“下一個，先來的，向前一步走。”李衛東對三人命令道。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邁出這一步。
“你們誰也跑不掉，我在說一次，你們今天不殺掉他們，我就把你們當成活靶子，先來的，上前一步走。”李衛東見三個人沒一個向前的，大聲吼道。
狗剩子和吳東並肩站着，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把獨自在一邊思考是否先來的燕子六，甩在了前邊。
“燕子六，該你了。”李衛東笑着說道。
燕子六心裏納悶，自己根本沒有跨出腳步，怎麼就該他了呢，回頭一看，狗剩子和吳東挺直着腰板，站在了自己身後，手還做着往前推的姿勢。
“陰謀，你兩個小子耍陰謀！”燕子六舉着拳頭，對兩人罵道。
“燕子六，少廢話，他們兩也跑不掉，現在該你了。”李衛東也知道狗剩子和吳東耍詐，可是，在他眼裏，誰先來都一樣，他要的是，他們每個人手上必須沾染鬼子的鮮血。
“是，長官。”燕子六跑到李衛東身前，接過三八步槍。
“目標，左邊第一個鬼子，射擊。”李衛東命令道。
燕子六習慣性的提了一下褲子，兩條腿分別向兩側踢了一下，一手端搶，另一隻手臂轉動，來了一次單臂大迴環。
這傢伙，為了消除射擊前的緊張情緒，做起了熱身運動，李衛東站在一邊看着，心裏那是又可氣，又想笑。
“燕子六，你小子這是準備上房咋滴，用不用給你時間壓壓腿？”李衛東罵道。
“謝謝長官。”燕子六說完，還真在射擊線上做起了弓步。
李衛東氣的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腳，燕子六配合著李衛東的力度，趴在地上，就打起滾來。
“咋滴，受傷了？”李衛東蹲在地上問道。
“長官火眼晶晶，這您都看出來了？”燕子六裝作疼痛呲牙咧嘴的說道。
“受傷了好辦，受傷了好辦，那你就休息吧。”李衛東笑着拍了拍燕子六的臉蛋。
“謝謝長官。”燕子六感激的說道。
“不用謝。”說完李衛東拿着槍站了起來，槍管對準了燕子六的腦門。
“長，長官，您這是幹嘛？”燕子六下的全身打了一個冷戰。
“幹什麼，我說過，誰完不成任務，誰就是我的活靶子，老子要拿你練練槍。”李衛東說完，朝地下吐了口吐沫，拉動槍栓，準備射擊。
“別啊，長官，我傷的不嚴重，可以繼續。”燕子六一看李衛東要來真格的了，抱着雙拳，懇求道。
“你不打算休息了？”李衛東一邊冷笑，一邊說道。
“不休息了，這要是休息了，就永遠也起不來了。”燕子六陪着笑說道。
“那tmd還不給老子滾起來。”
“是！”
燕子六麻溜的，爬了起來，接過李衛東手中的槍，拍了拍屁股上和灰土，站在射擊線上，瞄準了左邊第一個活靶子。
“小日本，到了陰朝地府別埋怨我啊，不殺了你，我的小命就沒嘍。”一邊說，一邊扣動了扳機。
“嘭”這一槍脫靶。
“哎呀，小日本還真不好殺。”燕子六再次拉動槍栓，抬起槍管，又擊發了一槍。
這一槍，再次脫靶。
“燕子六，老子剛剛教你的射擊要領你全當飯吃了？”李衛東氣的大罵道。
“報告長官，剛才摔了一跤，是不是槍摔壞了。”燕子六舉着槍對李衛東說道。
“小子，你別和我耍詐？”李衛東用手指了指了指燕子六說道。
“報告長官，有可能槍真的壞了，不信您打一槍。”燕子六把槍遞過去。
李衛東接過槍，檢查了一番，這支槍根本就沒出什麼問題，立即明白了燕子六的用意，這小子給自己來了個借刀殺人之計。
“你小子，兵法玩的不錯啊。”李衛東拎着搶說道。
“什麼兵法，俺不懂長官。”燕子六裝作憨傻的樣子說道。
“行，老子給你打一槍，你看好了。”李衛東說道。
“嗯，那長官轉過身，進行瞄準射擊吧。”燕子六提醒李衛東應該轉過身，面沖靶子的方向。
“死靶子，不用眼睛，老子給你打下鬼子的耳朵。”李衛東說完，回手就是一槍。
子彈憤怒般的衝出了槍管，直奔左邊第一個靶子，日僑的耳朵。
嘭的一聲，鬼子的耳朵被李衛東的盲射，一槍擊中。
這還是人嗎，看都不看，瞄都不瞄，還打的這麼准，燕子六張大着嘴巴望着那個屬於自己的靶子。
“這支槍好使不？”李衛東大聲的在燕子六耳邊吼道。
“好使，好使。”燕子六現在是徹底服了。
“槍里還有兩發子彈，也就是說你還有兩次機會，別在給老子耍詐，兩發子彈過後，鬼子不煙氣，你就必須煙氣。”李衛東怒道。
“是，長官。”這一次，燕子六回答的及其響亮。
站在射擊線上，調整身體進入最佳狀態，穩定住自己的呼吸，燕子六的槍管，對準了左邊第一個鬼子的眉心。
子彈飛速的噴出了槍管，目標直指，鬼子的腦門。
一槍命中，這就是燕子六真實的實力。
李衛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燕子六的射擊動作異常的熟練，擊發果斷，這哪是第一次學槍的新人，分明就是一個老手。
“燕子六。”李衛東喊道。
“到。”燕子六答道。
“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李衛東命令道。
“是。”
燕子六在李衛東面前伸出了雙手，只見他右手的食指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這分明就是一隻玩槍的手掌。
“當過兵？”李衛東問道。
“沒有長官。”燕子六回答道。
“那是在哪裏學的槍？”
“報告長官，我是堂口的人。”
“黑社會？”
“啥！”
至於燕子六的身份，李衛東心裏有了答案，這個年代江湖幫派林立，幫派之間少不了明爭暗鬥，這個燕子六，估計就是燕子門的。不過既然燕子六隱瞞，李衛東也不打算追問。至於以後如何使用燕子六，李衛東心中有了計較。
除了劉海濤，目前還有兩個人沒有射擊，一個是善於偷雞摸狗的狗剩子，一個是喜歡勾引女人的吳東。
李衛東笑着看了一眼兩個人，開口說道：“下一個，先來的”
話還沒有說完，你看那狗剩子，立馬就向後退了一步。
李衛東對狗剩子微笑着伸出了大拇指，立即改口說道：“向後退一步。”
“啥，長官，您剛才說啥？”狗剩子抓着腦袋，問道。
“我說，下一個，先來的向後退一步。”李衛東說道。
“您咋改了啊？”狗剩子此時有點抓狂了。
“怎麼？不容許嗎？”李衛東說道。
“不，長官改的好。”狗剩子沒辦法，硬着頭皮，接過了李衛東手中的槍。
“狗剩子，這個槍里還有一發子彈，你要是一槍命中的話，今晚上我請你們喝酒。”李衛東說道。
“還喝酒呢，腸子都快吐出來了。”狗剩子耷拉着腦袋說道。
“別廢話，射擊。”李衛東命令道。
狗剩子端着槍，對着左邊第二個鬼子扣動了扳機，子彈飛速的射向了鬼子的脖子。
鬼子中彈后，抽噎了幾下，就去見了天照大神。
“md，明明瞄的是腦袋，怎麼打中的是脖子。”狗剩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呵呵，不錯，你是你們這個小隊，第一個一槍擊殺的人，今晚我請你們喝酒。”李衛東高興的對狗剩子說道。
“長官，酒就別喝了，您給我點燒紙行不。”狗剩子把槍遞給李衛東說道。
“要燒紙幹什麼？”李衛東一邊往槍里壓着子彈，一邊問道。
“我稀里糊塗的把人家給打死了，怎麼也得出點路費送送人家啊。”狗剩子瞪着大眼睛說道。
“我靠，原來你小子是怕做噩夢啊。”李衛東說道。
“做噩夢不要緊，別在夢中給我掐死就行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