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都歸來
等楊北當吳三河勇娃子三人走後,高悅道“百林姐,你不是說不來嘛,這麼又來了”?花百林沒有回答。付芯卻道“這你不知道嘛?百林姐肯定不是為了楊北當來的!”。高悅又道“那是因為什麼”?付芯道“你真的不知道嘛?今天柯為君柯老師從雲都回來了”。
高悅笑着道“難怪百林姐會親自過來,原來是柯老師回來了”!花百林說道,“你們先別貧嘴了,先回警局,整理一下我們手裏掌握的情況,待會我要用”。兩人只能領命回了警局。
花百林獨自在機場外等了一會,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向自己走來。花百林抬手打招呼道“嘿,在這”。這人在花百林看見自己之前就看見她了。笑着來到花百林跟前,說道“你這麼有空過來?手裏沒有案子可辦了嘛”!
花百林等得人就是他,公安部掛牌刑偵專家,警校的教授,現在濱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顧問,柯為君。
花百林和柯為君相識多年,二人見面也不說廢話。總是直來直去。花百林道“我手上有一件案子,幾個月以來一直沒有進展。幾乎沒有線索,現在又陷入死局。快成無頭冤案了。我整理好了資料。你替我分析分析”。柯為君道“好,那我們邊走邊說”。花百林道“不急,回警局再說”。
兩人回到警局,剛一進門,忽然兩邊齊刷刷的響起掌聲。是付芯和高悅帶頭為柯為君組織的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付芯道“恭喜柯老師又破大案,凱旋歸來”。高悅和其他警局同事說道“歡迎柯老師歸隊”。柯為君一邊臉上堆着笑,一邊也跟着鼓掌,說道“謝謝,謝謝大家”。
高悅道“柯老師破獲大案,立了大功,可要請我們吃飯啊”。付芯道“柯老師平時請客已經很多了,這次要慶祝,也該百林姐請客了”。高悅道“柯老師立功,為什麼要百林姐慶祝請客”?
花百林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沒完沒了,還越說越遠了,於是她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說道“好了好了,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忙你們手裏的事情把”。大家見隊長發了話,不在起鬨,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只有付芯和高悅留了下來。
花百林對付芯和高悅說道“讓你們準備的資料整理好了嘛”?付芯道“準備好了百林姐”。
花百林說的資料,就是陳文文在常春藤醫院被殺一案的資料。事發后沒有線索。讓案情一直在原地徘徊。成了花百林心裏的疙瘩。她不能容忍兇手繼續逍遙法外。
所以柯為君從雲都回來后,還來不及休息,也還未回他在濱江的家。就被花百林從機場接接到了警局。花百林以往破過的那些大案,要案,懸案都離不開柯為君的幫助,這次也不例外。
花百林說道“你們倆把關於這件案子我們掌握的情況再說一下”。高悅答道“是”,高悅繼續說道“關於這件案子,我們能掌握的線索確實不多。幾個月前的八月五號凌晨一點三十分,也就是農曆七月初八凌晨一點三十分。我們接到常春藤醫院的報警,說在他們醫院,也就是本市的常春藤醫院的急診樓四樓的步行樓梯通道里,發現一名受傷到地的年輕女子。據他們所說,剛開始發現時,他們的醫生和護士診斷後就已經沒了脈搏和心跳,他們初步給出的死因是因為頭骨受到重擊而死,身上也沒有受到其它傷害。這和我們的法醫後來給出的死亡原因是一樣的”。
高悅說完后,付芯接著說道“接到報警后,警局的其他同事很快趕到現場,百林姐率領我們也隨後到達。我們在案發現場偵查后,百林姐第一時間排除了自殺和意外死亡的可能,而確定這是一起蓄意傷害致死案。但不能確定的是這是不是一起針對死者陳文文的蓄意謀殺”。
柯為君接話問道“這麼排除的自殺,現場照片有嗎?”他們在一起破獲過很多起案件,共事時間長了便有了一定的默契。當柯為君這麼問時,付芯就遞上了當時他們到達現場后拍的照片。
柯為君接過照片,看了起來。花百林則在一旁說道“我們到達現場后,先不說死者有沒有自殺的動機。就是現場也沒發現可用於自殺的兇器。而一個自殺而死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自殺后處理掉自殺的兇器的。且傷口在死者的後腦勺,如果一個人要用堅硬之物擊打自己的後腦勺,確實可以做到。但是擊打起來特別彆扭,使不出多大的力氣。死者陳文文的的傷口深而重,又是在要害部位。擊打的時候要想一擊達成這樣的效果,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排除了自殺的可能”。
花百林又繼續說道“我們當時又想,死者會不會是不小心磕到或者被雜物絆倒而死的呢?可惜的是案發現場乾淨,沒有雜物。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上或者下台階時不小心受到磕絆,以至於重重摔倒在地,後腦勺剛好磕在台階上。造成了足以死亡的傷口后倒地身亡。但在隨後我們也排除了這種可能。因為死者傷口形狀是由棍狀一類堅硬之物橫向敲打而成。台階雖然足夠堅硬,但形狀大不相同,如果真是磕在台階上,那麼傷口形狀必然是呈一個半三角形。但陳文文的傷口卻是一個半圓。顯然也不是磕到台階造成的。再說我們找遍了向上有可能的所有台階,在這些台階上都沒有留下陳文文的血跡或者皮肉。如果磕到台階上,那麼即使不會留下大量血跡和皮肉。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迹。所以不會是磕到台階所致。附近也沒有可能造成半圓形傷口的堅硬物品。排除了自殺和意外死亡后,剩下的就是被蓄意傷害致死了”。
花百林之所以向上尋找。不向下尋找。那是因為人在台階摔倒后只能向下摔滾。所以她只要讓人把向上的台階排除后便排除摔倒磕死的可能。
花百林說完后,眼睛看向柯為君。花百林雖然也是一個推理高手,卻始終不如柯為君。但花百林剛才的分析推理頭頭是道,沒有瑕疵。柯為君也很是贊同,他點了點頭。
柯為君在看了一會照片后,指着其中一張照片說道“看到了嘛,死者面部朝下,到卧在地。傷口流出的血跡幾乎佈滿了她的周圍。以至於在她身下形成了一個空白的人形圖狀。而形成這個形狀的原因,是因為死者在到地死亡后傷口才流出大量血跡。但這時身體和地面接觸很緊密,血液沒辦法流進她的身下。只能沿着她身體的兩邊流淌。所以才在移走受害人的屍體后。空白的地板上才能形成一個大約人形的形狀”。
高悅和付芯點點頭。花百林卻說道,“對,可是……”。花百林說到這就停住了,沒有在說下去,而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柯為君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於是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嘛?”花百林說道“你注意死者臉下了嘛?為什麼她的臉下卻流滿了血液呢?醫生和護士發現她的時候血液都已經凝固不在流動了。也不會是他們翻動死者時留下的。那她臉上是這麼沾上血液而臉與地板的接觸面不留下空白呢”?
柯為君拿着手裏的另一張照片說道“沒錯,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他指着手裏的照片給他們看,說道“你們看到了嘛?她的臉和地板的接觸面不但有血液,而且你們看她臉部的周圍,還有一些小小的飛濺的血漬。這極有可能是因為死者在受到攻擊后第一時間並沒有立馬死亡,而是在試圖從地上站起來。掙扎了一會氣才絕身亡。需要注意的是這時候剛離開地面的腦袋又重新摔在地上。而當她抬起腦袋試圖站起來時,臉就離開了地面,血液就流在了她臉部下面的地板空白上,而當她的臉再次摔在地板上的時候地板上已經有了她的血液,所以才會出現照片上的這一幕和飛濺的小血漬”。
大家聽他分析推理多了,柯為君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他們都不覺得驚訝和意外。只是輕輕得點着頭。只有花百林說道“你是說受到攻擊后她並沒有立即死亡,而是掙扎了一會”?柯為君道“對,有可能就是這樣。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說到這裏他卻賣起了關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道“如果不是自殺和意外死亡,那麼就是被人傷害致死了”!花百林道“對,不錯。但不能確定的是,這是不是有預謀的?”。
柯為君剛接觸這起案件,所知的並不多。對於花百林的疑惑柯為君也沒有答案。只得先了解案發的背景。大致了解一些情況后,才能作出進一步的判斷。
於是說道“案發後你們要查清被害人的身份信息並不難對嘛?”。花百林道“對,被害人右手中指指尖關節處的上側有肉繭。能在這個部位有肉繭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長期使用筷子造成,這種人一般用筷子長期從事餐飲工作。但就一天三頓吃飯握筷子的時間是不會起繭的”。
付芯和高悅看了看自己握筷子的手,果然沒有。花百林又說道“另一種可能就是長期用筆寫字造成的。而長期使用筆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文墨工作者,另一種是就是學生了”。說完花百林加重語氣說道“我們在根據她的外貌推測她的年紀,最多二十齣頭。這樣的年紀最有可能就是某所大學的學生了。我們把死者的照片發到附近的每所大學,學校在發給每個班級的老師協助調查。有人認出像是自己的同學。但不能確認。最後我們通知疑似人的家屬過來,最後才確認了死者陳文文的身份”。
花百林說完,柯為君對着付芯高悅說道“你們說一下陳文文的身份信息和背景”。付芯答了一聲“是”。然後又說道“死者陳文文23歲。剛大學畢業。從小由媽媽獨自撫養長大。還有一個從小到大的男友,兩人非常相愛。後來我們調查,陳文文之所以案發當天到常春藤醫院,就是追着其男友楊北當的救護車去的”。
付芯說完,高悅又補充說道“我們通過走訪和從死者的家屬朋友口中得知,陳文文性格溫和,心地善良。與他人從沒有過口舌之爭。更沒有仇人和與別人積過怨”。
付芯高悅說完,花百林總結道“一個心地善良,背景乾淨得像張白紙的人,這麼可能有人會對她蓄意加害呢?而且是下如此的毒手”。
柯為君說道“你們剛才說陳文文到醫院是追着她男友的救護車去的,對嘛”?付芯說道“對的,她男友叫楊北當,後來我們調查得知。案發前一天,是八月四號,也就是農曆七月初七。是傳統的情人節。陳文文的男友本打算在這一天向她求婚。他在他們約定的地方等着陳文文。可陳文文還沒到,楊北當卻病倒了,被人抬上救護車。但這一幕恰巧被趕來的陳文文看到,她不顧一切的追趕載有楊北當的救護車。可車上的人卻沒注意到她。她就一路追着救護車來到了醫院”。
付芯說完,柯為君看着花百林說道“是啊!連陳文文到醫院都是偶然的,在這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去醫院。又這麼可能有人預謀好在醫院等她呢?或者說,就是真有人預謀殺她,但也不可能知道她會突然出現在醫院。看來她的死不是謀殺了”。
柯為君又說道“如果你們是陳文文,來到醫院后,楊北當早也進了搶救室。但這個你們卻是不知道的,你們會向前台問清楚楊北當去處。當知道楊北當在四樓搶救室時,肯定着急趕到四樓。按常理她上四樓的第一選擇應該是電梯才對。畢竟人是跑不過電梯的。而且電梯就在前台邊上。可她這麼會出現在步梯呢?難道她已經上去過了嘛?”。
花百林道“不,她從沒有到四樓過,還在去四樓的路上就被人殺害了。這個四樓監控就能作證,四樓的監控里沒有出現過陳文文的身影”。
花百林說完,高悅一臉崇拜的看着柯為君,說道“柯老師,你怎麼知道常春藤醫院的搶救室在四樓,又這麼電梯就在前台邊上的!難道這個你也推理出來了嘛?”。
柯為君笑了笑說道“這到不是,常春藤醫院是本市有名的醫院。我看病時也去過”。
高悅一臉失望。只有付芯像看笨蛋一樣的看着他。
這案子確實有難度的,難怪像花百林這樣的探案高手也會止步不前。陷入僵局。其他人都沉默不語。只有柯為君說道“我們排除了自殺,意外死亡和蓄意謀殺。又以你們剛才所說,陳文文的性格也不像是會和人起衝突而導致別人臨時起意殺她的人”。
說完柯為君繼續說道“可是陳文文的死確實又是被他人所致。但只要是被人所殺,案發現場除了陳文文之外就還有別人,就是出手殺人那個兇手”。
說到這,柯為君看着花百林,付芯和高悅,又說道“你們還記得我剛才說過,造成陳文文臉下流滿血液,腦袋周邊還濺有一些血漬的原因,除了陳文文受到攻擊到地后第一時間並沒有立馬死亡,而是起身掙扎一會才到下死亡所致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對嘛?”。
三人點點頭,柯為君又說道“樓道燈光昏暗,辨識度不高對吧?”
三人又點了點頭。柯為君又說道“這就對了,我說的另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殺錯了人!”。
柯為君說完,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也不明所以。就算他們相信柯為君是對的。但他們也只知道然,而並不知道所以然。所以都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柯為君。
柯為君繼續說道“現場燈光昏暗,辨識度不高。兇手錯將陳文文當成他要攻擊的目標,下手將她擊到后。陳文文臉向下,到卧在地。但兇手看不到她的臉,兇手為了確認倒下的人就是自己要攻擊的目標,於是他用手抓住陳文文的頭髮,將她的腦袋從地上提了起來,把臉翻過來確認。
而這時候陳文文的傷口開始不斷向下滴血。但當兇手看清殺錯人後,失望或者害怕得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時候陳文文還是臉着地,掉在滴滿血液的地板上。地板上的血受到臉的擠壓,向四周飛濺,而臉也才會沾上血液”。
“不過滿足這一假設的前提是被害人陳文文必須要和兇手真正要殺害的人不管外形還是臉都要有一定的相似才行。不然即使在昏暗,辨識度不高的樓道,兇手也不會認錯人”。柯為君說完,還沒等其他人說話。他就又說道
“不過要辨認一個人除了用眼睛看之外還能用耳朵聽聲音來辨認。但聽聲音辨認的話要只有在看不到的情況下才會用”。
柯為君說到聽聲音要眼睛看不到的時候才會用,花百林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暗想“案發現場,陳文文倒地的地方不就有一根從牆上突出來的柱子嘛!這柱子的大小也能藏下一個人。兇手只要藏在來人的柱子對面,不管上或者下來的人都看不到藏在柱子後面的人”。
這也是她們的失誤,當時案發現場拍照取證時,居然漏掉這根住子。也許是想着這柱子和案情沒多大關係,就給疏忽掉了。但想不到恰恰疏忽掉的卻為破案提供了進展。花百林暗想完,把這些對柯為君一一說了。
柯為君笑着說道“這就更有可能了。陳文文是後腦受到的攻擊,兇手一定是站在她的後面發起攻擊。就是埋伏在柱子後面。等陳文文走到自己前面后,才從柱子後面出來,發起攻擊。
兇手一定是害怕自己被發現,不得已才藏在柱子後面。可這樣一來,雖然陳文文看不到自己,自己卻也看不到陳文文了。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兇手仍然能確定來人就是自己的目標,就只能是通過聲音來判斷了”。
柯為君一通推理,把付芯高悅都說的懵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對方。又好像是在問彼此,你明白了嘛?可是誰也不承認自己沒能跟上柯為君和隊長花百林的思路。就誰也沒先開口。但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把他們出賣了。
花百林聽的入神,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變化。只是手拍桌子說道“對,對”。可剛高興不一會又悲從心起。因為就算這是真的。但破案抓到兇手還遠遠不夠。
現場也除了陳文文的血跡之外,兇手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更別說監控了。如果有監控,兇手也不敢在監控下面殺人。
柯為君看出她的憂慮,安慰她道“我們可以先推理出陳文文當時可能發出的聲音,再根據聲音來找到兇手當時要真正殺害的人。只要找到ta,離找到兇手就不遠了”。說完他又補充道“當然,如果ta還活着的話”!
他知道花百林憂慮的是什麼,所以安慰的話就變成了一些和破案有關的話題。
花百林接着柯為君的話說道“根據聲音找到兇手真正要殺害得人,聲音!那就是死者陳文文說話的聲音,那她當時說的什麼,語氣才和兇手要害的那個人相近呢?才讓兇手不看也能確認就是自己的目標”。
花百林說完,柯為君看着她笑了笑,心想她這麼糊塗了。思想這麼能這麼狹隘!當時能發出聲音的當然不止說話這一種方式了!
於是他說道“不,能發出聲音的不一定非是嘴,腳下行走的步伐也能在安靜的樓道里發出聲音”。“再說以陳文文當時着急的心態來說,她一定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人在奔跑的過程中嘴裏發聲都比較困難。即使嘴裏在哭泣也會立馬停止”。
他又繼續說道“再說她一個人會說些什麼呢?說給誰聽呢?所以我認為她當時並不是通過說話發出的聲音,而是從奔跑的腳下發出的。兇手自然就是根據腳下發出的聲音來判斷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兇手一定就很熟悉這種腳步聲,說不好還是那個ta的“身邊人”。畢竟比起語氣,倆個人的腳步聲更容易接近”。
案情終於有了一些進展。花百林自然是高興的,雖然離破案還早的很。可是這對幾個月都止步不前的案情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這就好像死亡沼澤里的獨木橋。成了死亡籠罩下唯一的光。
花百林作為刑偵高手,接下來柯為君不說她自然也知道怎麼做。腳步聲就是走路時鞋底和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陳文文是一個花季女孩,衣着打扮自然歸屬在這一個年齡階段,和別的年齡,性別都有不同。
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購買了陳文文被害時腳上穿的相同鞋子的人,然後在一個一個聯繫,一個個排查。雖然工作量可能巨大,但現在只就有這麼一條線索可以跟了。
好在陳文文的鞋是一雙名牌,價格挺高。在濱江市也只有一家專賣店。這讓接下來的排查工作減輕了不少。
陳文文從沒有穿過這麼貴的鞋。這是楊北當大學三年瞞着陳文文存下來的錢悄悄為陳文文買的。七夕節那天陳文文穿了她最好看的鞋,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最漂亮去見楊北當。可惜啊!楊北當沒能看到。
有了線索就好辦了,花百林吩咐道“付芯高悅,你們帶隊去這家專賣店,把在這家店購買了和陳文文相同款型鞋子的客人信息都帶回來。這樣的名牌店為了方便售後和回訪,一定留下了每一個客人的聯繫方式”。
花百林說完。柯為君,付芯高悅都齊刷刷的看着她!花百林道“看着我幹什麼?去啊”!她只顧着和柯為君推理找線索。卻不知道這一番功夫下來已經夜深了,警局除了留下來值班的外,其餘同事都走了。更別說專賣店了!
沒辦法,只能明天再去了。她讓付芯和高悅先下班回家。而言下之意讓柯為君留下。她認為柯為君風塵僕僕一天了,回來更是和自己分析整理陳文文的案子。到現在還滴水未進呢!現在自己這麼樣也該意思意思。請他吃個飯了。
要想請他吃頓好的,但需要預定。可現在都深夜了,恐怕也不行了。就只好隨便吃個宵夜先對付一下肚子。別的下次再說了!
這時候付芯卻不願意了,笑着說道“百林姐,吃宵夜這麼也得得帶上我們吧”。花百林說道“誰告訴你我們要去吃宵夜了”。付芯道“現在案子也辦不了了,柯老師一天沒吃飯,我們都飢腸轆轆的,更別說他了。這個時候你們不是去吃宵夜是什麼”?說完撇了撇嘴。
花百林道“我們是還有工作要談,你要是不回去啊,就留下來加班吧”。他們在一起時間很長了,都比較隨意。想這麼說就這麼說。
高悅卻不去,說道“你們去吧,我可不去了,都待在這裏一天了,累死我了!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花百林倒不是不願意帶他們去,而她是真有事情要和柯為君談。她想和柯為君在談談吳三河女兒失蹤的事。
柯為君和花百林出了警局,同坐了一輛車。在車上經歷了短暫的安靜后。倆人同時開口說道“我有話跟你說”!兩人同時說了相同的話,都覺得巧合。但彼此都很熟悉,到不覺得尷尬。
兩人又閉口言,都等着對方說話。見柯為君不說,花百林只得開口說道“你先說把”!不想這時候柯為君又和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兩人互望對方大笑起來。這一笑,緊張了一天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兩人緊繃的大腦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大笑過後,柯為君又說起了陳文文的案子,他說道“你記得我今天問過你們,為什麼陳文文當時不去選擇電梯,而是走步行樓梯對嘛”?花百林道“沒錯,當時我們也感覺不太對,她不坐電梯,這麼會選擇走步行樓梯呢?趕時間的情況下應該坐電梯才對。於是那天我讓付芯和高悅去調查當時的電梯情況。調查的結果是當時的電梯短暫出現了異常,但隨後便恢復了運行。負責電梯維修的王師傅對我們說,常春藤醫院修建的早,電梯都是剛建醫院時就購買的,以至於年久老化,平時有些故障都是正常的。現在想想電梯壞掉的時間和陳文文被害的時間也未免巧合”。
柯為君道“是呀,兇手在柱子後面埋伏,剛好在這時候電梯不能使用。如果需要上下通行。可不就是只能走兇手埋伏好的步行樓梯嘛?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兇手設計好在等着他要殺的那個人上鉤呢!”
說完他又喃喃自語“那個ta到底是誰呢?兇手為什麼要殺ta?ta為什麼會在醫院?ta又去醫院做什麼?ta現在又在哪裏呢?”
柯為君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話,花百林一腳剎車踩下,車子立馬停在原地不動。還好柯為君栓了安全帶,不然非被摔出車外不可。可這樣頭還是撞在了車上。
柯為君摸了摸有些疼的額頭,問道“怎麼了”?
花百林道“對了,當時的電梯有故障,如果故障是人為所致,那麼能操縱電梯出現故障的人就有很大嫌疑”。她只管自顧自的說話,也不管柯為君的頭怎麼樣。
花百林打定主意,明天兵分兩路。付芯高悅去專賣店,自己和柯為君去醫院。但這都只能是明天的事情了,今晚的宵夜還是要吃的。
柯為君餓了一天,胃口到是不錯,吃得津津有味。花百林則顯得心事重重。柯為君邊吃邊問“怎麼了?幹嘛不吃?”花百林這時候又想起了吳三河的案子,輕輕說道“吃不下”。柯為君又道“吃不下幹嘛要點兩人份”。花百林還以為柯為君會寬慰自己呢!不曾想他會突如其來的說這樣一句話。
不過經常在一起說說笑笑。開玩笑多了感覺也沒什麼。誰也沒去在意。
柯為君用紙巾嚓嚓了嘴,說道“又是什麼案子吧?說說看”。
花百林道“是”。於是把如何調查吳三河,如何知道吳三河的女兒在十年前失蹤。說給柯為君聽。但花百林也只看了事情的大概。於是她說道“十年前我還是警校學生時,咱們濱江市公安局接到吳三河報警。稱他的女兒和自己吵架后失蹤,一個月聯繫不上。於是公安局的同事給他做了筆錄,據他所說“他女兒叫吳謝華,一個月之前和她聯繫時就聯繫不上。自己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和所有認識她的人。但都不見她的人影和都不知道她在哪裏”。
“至於他們為什麼吵架是因為吳謝華耍了一個走歪門邪路的男友。吳三河堅決不同意,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氣不過,於是便離家出走。出走後她一直沒回來,也沒和吳三河聯繫”。
期間吳三河也試圖和女兒聯繫,可這麼也聯繫不上。剛開始吳三河以為她還在和自己生氣,躲着不見他。也以為她一定就在她男友家裏。
又過了幾天,還是聯繫不上女兒的吳三河才去他男友家找她。可一去才知道他們一個月以前,就是吳謝華和自己吵架的那天就已經分手了。吳謝華的男友也不知道吳謝華在哪裏。吳三河這才感覺不對,馬上報了警”。
十年以來,警方一直沒能找到吳謝華的下落。剛開始的兩三年吳三河還經常去到警局詢問女兒吳謝華的情況。以後來的便少了。而隨着新老警員的更替,漸漸的就誰也不提此事了。
花百林進刑警隊已經八年,這件積壓的案子也在她手裏塵封了八年。而她卻不知道。她查了案底后感到有些愧疚。
倒不是說花百林在警隊不作為,只是以前積壓的案子太多。要啟動重新調查也要分個輕重緩急,自然要先調查那些相對危害大一點的。加上新發生的案子。失蹤案便顧不上了。
在了解情況后,那天在機場見到吳三河的花百林便覺得有些內疚。更在付芯高悅要依例帶楊北當回警局問話時,花百林破例讓他們走了。而這件事也始終在她心裏掛着。
花百林說完,柯為君看出她有些愧疚。便說道“快十年前的案子,找不到人也不能怪你。再說失蹤的吳謝華很可能十年之前就死了。你想一想,吳謝華在和他爸爸吳三河大吵后便和他男友分手了。說明她也知道自己不對,也感受到了爸爸吳三河是一心為了自己好!可這十年來她一直不和吳三河聯繫,是為什麼”?
花百林道“既然她理解了吳三河的用心,那麼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沒有了,既然沒有隔閡。又那有親生父女十年不聯繫的!難道她已經像你說的已經不能和人聯繫,就是說已經死了嘛”?
柯為君道“沒錯,就是這樣。不是死了也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不過誰會無聊的把一個人一直囚禁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經死了”。
柯為君轉過話題繼續說道“再說,即使要找到吳謝華也要先辦完陳文文的案子,不是嘛”?
柯為君說完,花百林心裏好受了一些。吃了宵夜,就各自回家睡了。由於到家之時都快天亮了,在第二天去醫院調查的事就推后了些。直到下午一點兩人才到常春藤醫院。
在說楊北當吳三河勇娃子三人。當天出了濱江機場后,吳三河本打算第二天再去醫院和楊北當做器官配型。可楊北當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需要馬上住院。不然很可能堅持不到配型出結果的那天。
吳三河只得先陪楊北當去醫院。到了醫院后,便辦了住院手續。吳三河勇娃子也陪着楊北當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吳三河勇娃子在醫院簡單的洗漱后,就出了醫院來。準備先在醫院附近租個房子讓勇娃子先住下。還有就是買些日常用品帶到醫院去,楊北當一個人在醫院也需要人照顧。
剛出前廳大門,一輛豪車駛來,堵住了吳三河的路。不得已,他只能停下腳步讓車先過。可這時候車卻停了下來。司機下車,打開第二排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一個雍容華貴,儀態端莊的老太太。接下來下車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跟在老太太身後。
這兩人走過吳三河勇娃子的身旁時,其餘的旁人也自覺停下腳步,讓他們先行。這老太太從吳三河身邊邁走過幾步后,忽然回頭看着吳三河,對他道“老吳”?
吳三河見老太太認出了自己,微微低頭答道“是,夫人”。老太太接着問“這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吳三河道“人老了,有些不舒服。回來瞧瞧病,昨天才到的”。吳三河說話的時候這老太太到沒這麼去聽,她反而注意到了一直跟着吳三河的勇娃子。
老太太指着勇娃子問“這是”?吳三河道“這是我孫子”。說完吳三河連忙對勇娃子道“快向夫人問好”。勇娃子也學着吳三河的樣子,微微點點頭對着老太太說道“夫人好”。老太太笑着道“都這麼大了”!吳三河有些不明白,不明白這老太太為什麼會怎麼說。
可老太太開口了,自己就得回答,但不知說什麼好,只得點頭連連稱“是”。
老太太又繼續對吳三河說道“既然回來了,就別回去了。病瞧好之後就留在濱江把”。
原來吳三河年輕時一直在濱江一個大戶人家做傭人,平時開開車,打打雜什麼的。他也一直在濱江生活。直到這個家的男主人去世。女主人才對吳三河說“現在董事長不在了,家裏用不着這麼多人,但你為我們家工作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你還救過董事長的命,所以我們不會虧待你的。我們在北疆省有一大塊草地。我在出錢給你買些牛羊。你以後就去哪裏養老吧”。
既然老闆都發話了,吳三河在濱江的工作就干不下去了。但好在給了一大塊草地。老闆又出錢買了牛羊,去草原養老也不錯。吳三河就這麼去了北疆。
吳三河原來工作的大戶人家就是有名的常春藤集團創始人華常春的家。男主人就是華常春,但他早已離世。而女主人就是眼前這位老太太了。老太太身後跟着的少年,吳三河也認識。就是華常春的孫子,現任常春藤集團董事長華秋實的兒子。也是常春藤集團第三代接班人華小果。
吳三河這次回來是和楊北當做器官配型的。如果成功,治好了病就回北疆的草原,沒想過留在濱江市。可老闆的話也不好當面拒絕。他只好低着頭,沉默不語,假裝思考的樣子。
老太太用命令人的口吻說話習慣了,她也不管吳三河是否願意。說完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你找到你女兒了嘛”?吳三河搖搖頭道“沒有,十年來一直沒有任何音訊”。
吳三河說完,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點頭,好像在思考什麼。然後轉過身便走了。
等吳三河從外面回到醫院,卻在楊北當的病房又看見了老太太和華小果。雖然在楊北當病房,卻不是衝著楊北當來的。老太太在醫院坐着,好像在等着他。
吳三河進了房間,連忙叫道“夫人,您這麼到這兒來了”!老太太道“我來看看你和這孩子”。吳三河覺得這老太太莫名其妙,老太太原來一向都是居高臨下的審視自己,現在這麼能平易近人的說出這樣的話呢?還有勇娃子和她素不相識,有什麼好看的!如果是為了自己,自己也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啊!
老太太繼續說道“老吳啊,你看你離開濱江也快十年了。草原雖好,可也比不了這現代化的大都市。我剛才給你說過,讓你就留在濱江。留在濱江后,你要是願意,就回去,我們給你養老,要是不願意回去。華家在濱江也有不少房產,你隨便挑一處,搬去一個人住也可以”。
老太太說這些話時一反常態。沒了剛才命令的口吻,到像是一個一心為人好的老好人。她繼續說道“我看這孩子也到讀書的年紀了,就留在濱江讀書吧,學校我來給你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說完老太太看着勇娃子,指着華小果對勇娃子道“這是小果哥哥,快,見過小果哥哥”。
勇娃子在草原除了爺爺吳三河之外,平時連人都很少見到,自然不知道老太太說的“見過”是什麼意思。不過聽到老太太說小果哥哥,他就以為像是病床上的北當哥哥一般一樣。
連忙跑到華小果跟前,抱住他道“小果哥哥”。華小果見勇娃子抱着自己,嚇得像見了什麼髒東西,連連往後退,一腳就把勇娃子踹到在地。
勇娃子從地上爬起來,捂着疼,回到了爺爺吳三河的身邊。
老太太對吳三河道“孩子不懂事”。又對華小果道“以後不準這麼沒規矩踢人,這也太沒素養了”。華小果道“是,奶奶”。
這時候天氣已經進入初冬,寒冷的天氣加上虛弱的身體,讓老太太有些吃不消。進醫院來一直連連咳嗽。華小果道“奶奶,您身體不好,您的外套又在爸爸的房間裏,咱們快回去吧”。老太太咳嗽了兩聲說道“好吧”。
這兩人走到門口,老太太停下腳步。背對着對吳三河道“老吳啊!咱們老了,到哪裏都沒關係,可是孩子們還小,我們……”。老太太說到這,忽然停頓了一下,隔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我們應該為孩子們考慮考慮了”。
老太太今天一改往日的高熬,說話的口吻到像一個老朋友。還真讓吳三河有些動搖。特別是老太太說道“應該為孩子們考慮考慮了”。
確實是,自己到哪裏哪裏都可以,可勇娃子不行啊!
話說柯為君和花百林在來醫院的路上,柯為君問花百林道。“案發地常春藤醫院的背景你了解過嘛”?花百林道“常春藤醫院是常春藤集團旗下的下屬醫院。由華常春在本世紀初建立,現在的實際控制人是華常春的兒子華秋實。這個華秋實也是整個常春藤集團的實際控制人”。
花百林又繼續說道“而案發當晚的案發地在常春藤醫院的急診樓,這樓總共六層,平時只提供急診和搶救。和別的醫院樓都不相通。電梯也只有一部。不過樓層兩邊都有步行樓梯。但整個醫院的安保系統都在這棟樓的頂層。就是六樓。這裏控制着整個醫院的消防和安保”。
柯為君道“案發時電梯故障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出現故障,另一種就是人為導致。如果是人為導致,我們只要找到當時負責值班的安保和負責電梯維修的王師傅一問便知”。
花百林道“你不怕他們隱瞞嘛”?柯為君道“他們不管隱瞞還是實話實說都能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刻意隱瞞,說明這事和他們有關係。如果實話實說雖說和他們沒關係。但也許能從他們的話里或者電梯的故障原因中知找到一些線索”。
談完話,柯為君和花百林來到常春藤醫院急診樓負責安保的六樓,找到了當時負責安保值班的秦剛和出工維修電梯的王師傅。
講明來意后他們也很配合。花百林首先問道是誰先知道的電梯故障時秦剛道“是我,我知道電梯有危險后,本着安全生產的原則,立即停止了運行。隨後通知了負責維修的王師傅,直到排除了危險才重新開始運行”。花百林問王師傅道“王師傅,是這樣嘛?”?王師傅道“是,那晚是我值班,我在醫院的各個電梯巡視一圈后,都沒有什麼問題。就回到急診樓的樓下坐着抽煙”。說完王師傅看了一眼負責安保的秦剛。秦剛道“誒,王師傅不是說過不準在醫院抽煙嘛。你怎麼又抽起來了,你說要是發生個火災什麼的怎麼辦啊!就算燒不起來被上頭逮到也是要罰款的呀”。秦剛比手畫腳,說的沒完沒了。花百林趕緊打斷秦剛的話,讓王師傅繼續說。
王師傅道“我知道,電梯要壞,也就只有是這個樓的電梯了。到時候走起來也快一點。就在附近坐着。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我把煙剛點上,還沒抽一半呢,就打電話讓我上六樓修”。王師傅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誒,我腿腳不好,平時走着上去少說也要三四分鐘,可那天我兩分鐘就上去了。我上去一看,電梯停在哪裏不動。我就問他哪裏壞了”?
這時秦剛道“你是修電梯的還是我是修電梯的?哪裏壞了要問你啊!我這麼知道”。
王師傅看着花百林道“對,他當時也是這麼說。我就說啊,你不說哪裏壞了我這麼修啊?我這修電梯也好比醫生看病啊,你不說哪裏不舒服,我這麼給你檢查,這麼給你按病抓藥”?
秦剛道“你說誰有病啊!我看你是有病”。兩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花百林趕緊出來做起了和事佬,讓王師傅繼續講。
王師傅道“他又不說哪裏壞了,又在那裏停着不運行。你說萬一樓下要來個病人,上不來怎麼辦?我沒辦法,就把電梯原來壞過那些地方和沒壞過的地方都做了排查。結果排查下來都是好的”。
花百林道“你是說電梯裏沒壞”?王師傅道“可不是嘛!好好的在那放着。打開開關就能運行。他這人就是沒事給你找事做”。
王師傅說完不滿的看着秦剛。花百林問秦剛道“你不是說電梯壞了嘛,王師傅排查后這麼又說沒壞?你既然說電梯壞了,那你肯定是知道是哪裏壞咯”?
秦剛道“我不知道啊,領導打電話說它壞了,那它就是壞了呀,我哪裏還敢讓他載人啊。只好停止運行,讓人來修”。花百林道“那就是說其實你不知道電梯那裏壞了,而是有人打電話告訴你說它壞了,讓你停止運行,對嘛”?秦剛道“對,就是這樣”。
花百林道“誰打的電話”?秦剛道“這是公司秘密,不讓說的”。花百林道“好,不說也行。八月五號步行樓梯謀殺案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懷疑就和這電梯停止運行有關。而這個讓電梯停止運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謀殺案的背地策劃者。你既然不能交待出這個人。那麼我懷疑根本就沒有這個人。而這是你的個人主張”。
說完像邊上的柯為君使個眼色,柯為君立馬拿出手銬。花百林對着秦剛道“我們現在就以涉嫌謀殺逮捕你”秦剛急忙舉高雙手說道“我說我說”。邊上的王師傅也勸秦剛道“快說啊,要不然你就是殺人犯了”!
秦剛受到花百林一嚇,坦白說道“那天晚上我正打盹呢,睡着睡着被電話吵醒。接起電話,是何力翔副院長打來的,他告訴我,電梯有故障,讓我馬上停運。我心想這下好了!上班開小差被領導逮到,這下可能要丟飯碗了。於是我就馬上停運了電梯。讓王師傅過來修,可他過來不去檢查,反而一直問我電梯哪裏壞了?我說我不知道啊,你是修電梯的,哪裏壞了應該問你啊”!
說完秦剛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再之後的事老王剛才也說過了,你們也知道了”。他想了一會忽然又說道“哦,對了。這件事以後何力翔副院長讓我打電話的事誰也不要說”。
花百林和柯為君都一致認為,秦剛不像說慌,他也不敢撒這樣的謊。如果他是撒謊,到時候找這個叫何力翔的副院長一對質,可就什麼都清楚了。
現在看來這個叫何力翔的副院長嫌疑很大了。但事關重大,不宜輕舉妄動。柯為君和花百林決定先回警局。看看付芯高悅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在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臨走時花百林告訴秦剛和王師傅,讓他們今天的對話誰也不要說,免得打草驚蛇。要是走漏消息,跑了嫌疑犯。那他們可就都有共謀的嫌疑了。
付芯和高悅比柯為君和花百林先去專賣店。也比他們先回警局。他們回到警局后等了一會花百林和柯為君才回來。回來后的花百林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付芯道“我們比較順利,帶回了全部的客人信息”。
付芯接着道“由於鞋子是一種比較容易過時的產品,更新換代往往比較快。陳文文穿的這款鞋子是他們半年前才上市的,濱江市只有一家專賣店在售,但就算這樣,也賣出去了幾千雙。她們的信息都在這裏了”。說完她指了只手中的電腦。
花百林道“幾千雙!就是說幾千個聯繫人!雖然難度大。但也要一個一個聯繫,一個一個排查。主要問她們八月四號的晚上到八月五號的凌晨是否到過本市的常春藤醫院?還有,要注意是否有可疑的聯繫人。最重要的是重點標記聯繫不上的人”。
手下的付芯高悅,喬五胡云一起答道“是”!
說完,花百林就讓付芯和高悅,喬五胡云。組成四個小隊,每人負責一個。帶隊逐一聯繫,逐一排查。
柯為君笑着對花百林道“我調查過這家品牌,除了本市的一家專賣店之外,國內還有其餘的八家。線上也有銷售,甚至還有國外的單子。這個品牌的這款鞋子從上市到現在少說也銷售出去幾萬單,如果要找的人不在這幾千個名單里,那麼要排查的範圍可就大了”。
花百林道“就是幾十萬也得排查”!花百林的決心可是很大的。從柯為君從雲都回到濱江后,花百林的信心也強了不少。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從而查到殺害陳文文的兇手。
花百林又抽調了一些人手幫忙。他們能不分白天黑夜的打電話,可接聽的電話卻不是白天黑夜的都能接聽。於是他們只好在白天工作。急也急不過來。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付芯來報。經過他們幾十個人幾天的排查,現在全都排查完了。那個聯繫不上的人已經排查出來了。
付芯道“開始還有幾十個聯繫不上,最多的時候甚至有一百多人。可經過反覆撥打電話,其她人都聯繫上了。現在就只有一個人一直聯繫不上。別的也沒有什麼可疑,她們也沒有把自己的鞋外借過”。
說完她把名單給了花百林。花百林接過名單,打開一看,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把名單給了柯為君。
柯為君看了名單之後說道“吳謝華,是吳三河失蹤的那個女兒吳謝華嘛”?花百林道“還不清楚”。然後花百林對付芯道“查她留下來的這個電話”。付芯道“高悅已經在查了,馬上就會有結果”。
過了一會高悅拿着查到的結果來報,說道“由於我們國家規定電話號碼需要實名註冊,所以這個電話號碼是吳謝華本人的名字註冊。名字也是真實的。她留下的身份信息沒錯”。
花百林馬上把這個吳謝華和吳三河失蹤的女兒吳謝華進行了身份信息比對。比對的結果是同一個人。她說道“是一個人,就是吳三河十年前失蹤的女兒吳謝華。找到她了”!柯為君道“身份信息是同一個人,當天到店買鞋的卻不一定是她”
經過柯為君的提醒,花百林也知道。自己可以留下別人的名字和電話,別人也可以留下自己的。所以要確定當天到店的是否是吳謝華本人,他們只有親自去一趟專賣店。
柯為君道“有吳謝華照片嘛”?花百林打印了一張十年前吳三河報案時留下的照片。柯為君又準備一張付芯的照片和胡云的照片。
花百林道“信息顯示吳謝華是七月二十八號購買的鞋子,現在都過去快四個月了。吳謝華的照片又是十年前的。就算當天真是吳謝華到鞋店買的鞋子。現在恐怕她們也認不出了”。
花百林說的“她們”說的是,負責售賣鞋子的店員。花百林的顧慮柯為君也有。所以他多準備了兩張照片。用他的話說“到時候自有妙用”。
來到鞋店后,負責接待他們的是鞋店店長。花百林對店長道“咱們的工作人員都到齊了嘛,這幾個月以來有沒有人事變動”?店長道“我們這個店福利待遇要比同行好不少,鞋子銷量也不錯,工資高人員流動就少。所以近兩年都是我們在這。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花百林道“好,耽誤你們兩分鐘,麻煩你把他們聚攏一下”
等店員都聚攏后,柯為君拿着照片道“各位,我想請你們幫忙認一個人,她是你們這的顧客。七月二十八號在你們這購買了一雙最新款的鞋子。她現在就在這三張照片中,現在想請你們找一找”。
說著把三張照片一字排開。讓店員仔細辨認。不一會其中一個店員指着一張照片道“好像是她,雖然我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過店裏。但我看見她的照片眼熟。我好像看見過她”。
另一個店員道“不對吧!不是她。她不就是前幾天來店裏要顧客信息的付警官嘛”!柯為君花百林一看。她們說的確實是付芯。柯為君道“請你們在仔細看看”。認出付芯的店員指着另外一張照片說道“好像看見過她”。柯為君一看,她說的果然是吳謝華。他對這個店員說道“你在好好看看”。店員道“除了付警官之外就對她眼熟了。另一個我不認識,沒看到過”,她邊說邊搖着頭。
她說不認識的就是胡云了。來之前柯為君向胡云打聽過。結果是她的確沒來過這家店。店員們確實不認識她。
看來那天在醫院兇手要殺的人就是吳謝華了。可這又是這麼回事呢?失蹤了十年的吳謝華居然幾個月前出現在了鞋店和醫院。重要的是有人還要殺她。那她現在在哪裏呢?不知道是否還活着。
回到警局后花百林對付芯高悅說道“馬上查這個吳謝華,看她除了鞋店外是否還有別的消費記錄。還有查一查那天她是否有常春藤的就醫記錄”。
付芯道“百林姐,你們去鞋店時我就查過了,這個吳謝華近些年一直保持有消費記錄,只是比較少。其中也有間隔,最多的間隔了三年。除了這個還有她往返國內外的機票記錄。最後一次回國內的機票是今年的七月二十二號。而最後一次能查到的消費記錄就是專賣店的這雙鞋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也沒有出國的機票記錄”。
柯為君道“吳謝華這些年一直還活着,可她為什麼不和吳三河聯繫呢”!他曾經推斷過,吳謝華很大可能已經去世。現在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其本人。但面對這些消費記錄柯為君也十分不解。“既然還活着,為何多年來不與其父親聯繫。這一切吳三河又是否知情呢”?
查到這,這條線索又斷了,這些柯為君本也想到過。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醫院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吳三河失蹤十年的女兒,吳謝華。
在醫院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失蹤十年的吳謝華,而兇手要殺害的人也極有可能就是吳謝華。現在必須找到吳三河,希望能從他口中得知一些線索。
花百林道“在全市範圍內的醫院找楊北當的住院記錄。他病得很重,現在一定在醫院。而他一定知道吳三河在哪裏”。
果不奇然,吳三河從楊北當住院后第二天便和他進行了器官配型。在等配型結果的這些日子裏一直在醫院。花百林讓人去醫院找楊北當時吳三河就在楊北當床邊。畢竟他為自己捐獻器官能救自己一命。事還沒辦成之前他還得一直守着他。
當警員找到他,說明了來意。聽說是關於女兒吳謝華的事,吳三河便跟着他們來到了花百林的刑警大隊。花百林開口問道“吳老伯,有些事非常重要。是關於你女兒的,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吳三河道“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快十年了,這麼久人可能早就不在了,我已經不抱希望了”。花百林道“你的女兒也許現在還活着”。吳三河道嘆了口氣說道“不可能了,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如果她還活着,這麼會不聯繫我”?他看了一眼花百林繼續說道“你也別安慰我了,我早都接受現實了”。花百林道“我並不是安慰你,不信你可以看,這是這些年你女兒實名的一些消費記錄,最近兩次能查到的是七月二十二號國外返回國內的機票記錄,和七月二十八號鞋店消費記錄”。說著把找到的關於吳謝華的消費記錄給了吳三河。
然後繼續說道“上面有你女兒的身份信息和消費日期。你不會連她的身份信息也認不出了把”!
吳三河接過花百林遞過來的吳謝華的消費記錄。他當然記得吳謝華那獨一無二的身份信息。吳三河顫抖着手問道“她既然活着這麼不聯繫我呢?也不讓我找着她,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拆散了她”?其實他內心也知道這個問題現在沒人知道答案。只是在知道女兒還活着后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
花百林道“你的女兒在七月二十八號鞋店消費后便在也沒有消費記錄了。這幾個月沒人知道她在哪裏”
吳三河道“在看見她,把她給我抓住,不要讓她在亂跑了,她要什麼我都答應她就是了”!吳三河現在只知道失蹤十年的女兒原來還活着。卻不知道吳謝華七月二十八號之後又生死未卜。這個消息對吳三河來說本來是很殘酷的。可對找到吳謝華從而找到殺害陳文文的兇手卻非常重要。
花百林不得已對吳三河說了實話,花百林道“八月五號凌晨,在本市的常春藤醫院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就是楊北當青梅竹馬的女友陳文文,你和楊北當在一起,想必他也和你說過”。吳三河道“是,他給我說過,只是想不到居然是在常春藤醫院”。吳三河又問花百林道“不過這和謝華有什麼關係”?
花百林道“你慢慢聽我說,案發後,經我們調查發現,兇手並沒有殺害陳文文的動機,而之所以對陳文文下手,我們有理由相信是兇手認錯了人。他真正要殺的是你的女兒”。
吳三河聽后大驚,從凳子上跳起來問道“什麼!殺她?兇手為什麼要殺她”?花百林道“這就是我要問你的,兇手發現殺錯了人,必然會重新找機會加害她。所以事關你女兒的生死,請你務必如實回答”。
吳三河道“你要問什麼就問吧”!花百林道“你知道你女兒有什麼仇敵嘛?就是有理由將她殺害的那種”。吳三河道“什麼仇敵嘛!這孩子從小是我帶大的,乖巧懂事,從不和人結仇,連和別人吵架都很少。他的失蹤,最大的嫌疑就是他那個男朋友,可後來你們警察也說和他沒關係”。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就再沒有了”。忽然他停下擺動的手,臉上變得有些傷感,又低聲說道“不過現在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花百林道“那你認識一個叫何力翔的人嘛”?吳三河想了想說道“不認識”。花百林道“我給你提個醒,你在好好想一想。何力翔是本市人,男,今年四十幾歲,文化不高。早先是常春藤醫院的一名護工。現在是醫院的副院長”。
聽到何力翔吳三河確實想不起什麼,不過聽到常春藤加何力翔這兩個關鍵詞,吳三河卻記起來了。他說道“哦!你怎麼說,我就記起來了。我記得,這個人狡猾,能說會道,鬼點子多”。花百林道“還有呢”?吳三河道“別的不知道,我對這個人不熟,只是早些年看見過”。花百林道“你是這麼認識他的”?
吳三河卻沒有回答,反而支支吾吾,顯得有些難言之隱。
花百林道“好吧,不防對你直說。剛才我說過,兇手在醫院可能真正要殺害的是你的女兒,而我們懷疑這個何力翔不是直接的兇手也和兇手有莫大的關係”。
也說到吳謝華,吳三河沒了顧慮,畢竟關係到女兒吳謝華的性命,他也不在隱瞞。為了女兒,感覺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說道“是十幾年前,華董事長壞了腰,就是腎。醫生說要換一個才能活,可這麼找就是找不到能換的腎!華夫人在我們這些員工中抽樣配型,說如果配型成功,會給一大筆錢。結果我就配型成功了。我倒不全是為了錢,主要能救董事長一命。董事長對我也很不錯,我就答應了,捐了一個給他”。
吳三河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捐,是給了錢的。後來手術就在他們自家醫院做的。就是常春藤醫院。要做手術,我也跟着住了一段時間的院。我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他的,那時候他殷勤得很,別說董事長,對我都是特別照顧,鞍前馬後的”。
一直在邊上的柯為君道“華常春的器官就是你捐的”?吳三河道“沒錯,就是我”。
花百林對柯為君道“這事你也知道”?柯為君道“我們不是對何力翔這條線索知道的不多嗎?於是我這幾天又調查了他一下。發現案發前的那天晚上,他本來已經下班回家,後來又不知道什麼原因,接了一通電話就匆匆離家走了。這個我是從他老婆哪裏知道的”
花百林道“這麼知道的”?柯為君道“我發現案發前一天,本不該何力翔值班的,本該回家的他卻還在醫院。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沒回家還是回家后在回到的醫院。於是我給她老婆打了個電話,說何力翔在我們這八月三號晚上的洗浴費用沒有結清,讓她給付一下。她老婆說“他八月三號在家,你說的是八月四號吧”?我說對,就是八月四號晚上。他老婆說道,“這個狗日的,一晚不回家,回來還換了一身衣裳。騙我說在醫院做手術,原來在你們那鬼混。我就知道,他那個能力,要不是溜須拍馬,他能當上醫生?還做手術!我呸”!……她還沒罵完,眼看要向我開火了,我看要問的也差不多了,就掛了電話”。
柯為君對着花百林繼續說道“你想想,一個醫生,去醫院能幹什麼?無非就是給自己看病或者給別人看病。但是何力翔一個溜須拍馬上來的人,那有什麼能力給別人看病。他自己也生龍活虎的。不像生病的人。在結合醫院安保秦剛的話和那晚發生的事,那麼他去醫院肯定就是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他是因為這個電話才去的醫院,事先他也就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會回到醫院,而接下來在醫院要做的事他就更不會知道了。就是說他也是替人辦事的,而打電話的人就成了關鍵。也許何力翔就是為他效力”。
花百林道“可現在要這麼知道電話是誰打的呢”?柯為君道“是啊!時間太長,從技術上已經不可能實現了。但何力翔是華家在醫院的代言人,他杖着這個連院長也不放在眼裏,院長有些事反而要向他彙報請示。他其實才是醫院的實際領導。這樣一來醫院的人就排除了,因為醫院沒人能驅動他。
能驅動他的就是華家了。於是我又着手調查華家,華家從華常春這一代起家,華常春早年間創立了常春滕集團,事業如日中天時卻差點死了。這事當年可鬧得不小。後來聽說被人捐器官救了一命”
花百林道“原來你是這樣知道的”。柯為君道“沒錯,不過有意思的事這個華秋實現在也極少露面,有傳言說他也生了和他父親當年一樣的病。還有的說他們家這病是祖傳的。我一查!果然,華常春的父親當年也是中老年時期病死的”。
說完柯為君對着花百林又道“這裏也許有一個當年的知情人,你不妨問一問”。於是花百林問了吳三河剛才柯為君的話。吳三河道“董事長他爹我就不知道。我在華家工作時他爹已經死了。也是病死的。後來我們董事長得的聽說也是他爹那個病”。
現在看來華家的病確實是遺傳了,每到中晚年就會發作。然後向人索命,除非有合適的器官換上,不然難逃一死。花百林對吳三河道“感謝你配合我們今天的問話,你的話對我們很重要。你的女兒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吳三河道“那我就先走了,謝華的事你們就費心了”。
吳三河走了一會,一直在思考的柯為君自言自語道“我得去一下常春藤醫院”。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也不顧花百林問他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