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婚初孕
天上明來月兒圓，閨里共剪紅燭時。
陳生望着眼前的一襲紅衣的可人，腦袋仍是有些發矇。
只聽李叔說與他娘在胎里便早就定下那娃娃親，二人又有情意，便要催着二人早早成親生子，待二人同意后卻不想立馬給辦了起來。
本想問的精怪之事情也被當成笑談軼事，被老丈人調笑了幾句。
陳生父母皆不在，岫嵐獨獨一個爺，二人婚事也是利索。
木匠打副匣子衣櫃，漁人贈幾條大魚，裁縫訂上紅裝，村人鄰里皆來幫忙，婆子做宴，婦人招呼，
諸禮從簡，拜過皇天后土，四方神靈，敬了宗族父母牌位。
一番熱鬧，便迎了新娘子回了李府。
進了新房，兩人坐定。
陳生望着眼前紅紅一片，嬌嬌俏俏的新娘矇著臉，卻是做夢一般。
可不待陳生掀了蓋頭，李岫嵐便着急扯了紅布簾。
粉妝玉砌鵝蛋臉上一雙杏眼睜的溜圓，笑意盈盈卻無半分羞色。
她逮着桌上兩份糕點大嚼起來，嘴裏卻還念着陳生：“陳小子，今日以後便是我家贅婿，以後日子，你那山珍海味的存貨可盡歸我有，但凡說個不字，我就……咳咳咳……咳咳。”
卻是那糕點太干，嗆住了。
陳生趕忙笑着遞上茶水，拍着她的背：“好嘞，好嘞，都是你的，以後那五隴山你就是山大王。”
好不容易止了咳，卻又聽她念叨：“這茶水不好喝嘞，我要喝酒。”
也顧不上擦了嘴角殘屑，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取了一酒壺。
“我爹那個老頑固說成親前都不能喝酒，我早就想嘗嘗味道了，小傻子你知道是這滋味嗎？”
“聽說過有那詩仙斗酒詩百篇，常人喝多了卻只是醉鬼，他們那麼愛喝，想來是比蜜還甜，糖還好的東西，只是不能多喝。”李叔平日裏也不讓他倆碰，陳生着實沒沾過這東西。
李岫嵐此時已然撒了杯底茶水，換了兩盞清冽的酒來。
“來來來！交杯，交杯！”說罷便樓了陳生胳膊擼了袖子，拿着酒杯穿將過去。
只是她胳膊短小，要圍着陳生粗壯的臂膀，臉都快貼了上去。
紅燭映襯之下，二人相近，少男少女，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大概是周圍的紅床紅簾的色染的吧。
揚手昂頭，酒便下了肚，二人幾乎同時驚到：“好甜！”
“那些個傢伙，這麼好喝的東西為甚不讓我們早點喝。”
一杯酒下肚，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陳生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三杯兩盞過後，二人更是暈暈乎乎，看人臉都帶着些重影。
李岫嵐甩了甩酒壺，像個酒鬼一般貪婪的把嘴擱在壺底，生怕浪費了一滴一毫。
等實在倒不出來，才將空酒壺放在桌上。
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目光轉向目光灼灼的新郎。
二人皆是目光火熱，耳邊只剩彼此呼吸的聲音。
“你現如今的一雙眼就像那山後餓了十天半個月的老狼！”
新娘子嬌艷欲滴的嘴唇經了蜜酒卻仍是不饒人。
陳生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臉上也臊得慌，平日裏利索的嘴皮子此時卻是指揮不來，
腦袋也像是被用了神通，刻了“木”字一般，使喚不動。
只知道眼前這絕美的女子今後便是自己妻，而這心裏已被她塞得滿滿當當。
“嵐兒，我……”他欲要說話，下一刻少女卻撲在他懷裏。
她緊緊的把頭埋在陳生胸前，他也環繞雙臂裹着她。
半晌不言語，那小小的，瘦瘦的身體在自己懷中開始微微顫動，他要是摟緊便要摸着自己的肩部，
卻是這酒醉人，讓平日裏活潑的她情緒化起來。
他撫着她背，心中憐惜更甚，先前起來的慾念卻暫都散了去。
過了會，他便覺着胸前潮潮的，似浸了水，
像是捂着了，她深埋着的小腦袋瓜淅淅索索，鼴鼠般探出小臉兒來，
卻是露出兩幅紅烏烏的眼圈，兩眼也霧蒙蒙的，甚至聲音聽着也是下了雨似的
“哥兒，我想我娘了。
聽着幾字少年心中也是眼底便覺一陣熱浪，八年山中尋覓，風風雨雨難與外人道，
而兩人卻也皆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今後算上爺爺，他們三口便要在這茫茫世間走到頭了。
想到這，陳生更是摟緊了些懷中的妻子，心中念了誓，要護她一生周全，許她一輩安康。
便在攤開她的劉海，湊了臉過去，用嘴巴在她額頭上印上一枚戳。
哪成想，少女竟是慌了神，掙了他的懷抱，攥着袖子擦了擦額頭：“口水都沾上去啦！”
陳生卻是莞爾一笑，經這麼一打岔卻也不再想那鬧心的事情。
“我都沒嫌棄你的眼水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前濕漉漉的一片。
“那不算”
面對陳生目光，少女此刻羞紅了臉，卻仍是摟着他不放手。
又埋着頭假裝視而不見，甚至還挪了片地方，卻是嫌原來哭濕的地方有些冷了。
“我們做那個生孩子的事吧。”不見露臉，卻是聞着陣陣香酒氣，聽着着貓兒般呢喃的聲音從懷中傳來
聽聞此話，陳生便直接一手抻住她的背腰，一手從腿彎伸出，抱了她起來。
脖子一緊，小嬌娘摟住了他脖子，他一個轉身，俯身輕放，把蜷着的少女鋪平在榻上，將要起身，卻是被她雙臂箍住。
四目相對，卻是說不遲的情濃意切。
待二人吹了蠟，脫了外袍短卦，剩了貼身衣物，卻更是害羞了。
陳生摟着她平緩的小腹，另一臂膀從她頸后穿過。
嵐兒此時又壯了膽，側仰看着眼前人悄聲道：“你今後可要好好待我呀。”
說罷，便吻了上去，陳生便覺一陣香甜軟滑，胳膊被枕的發麻，竟也捨不得分開，索性翻過身來，處在上方，右手虎口護住她下頜，欺身向前，唇齒相交。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才精疲力盡，氣喘吁吁的分開，皆已是衣衫不整。
“生兒哥，你摸摸我肚子看懷上沒有？”嵐兒紅着臉把他的手挪到自己腹部。
初經人事的愣頭青輕輕撫着新娘子的肚子，相對於之前平整之感，此時卻是有微微凸起。
他幸福滿足之感蕩漾心頭，卻是忍不住附耳傾聽。
緊接着好奇問道:“嵐兒，我知曉那男女唇齒相交許久，便要懷上孩子，卻不知如此之快。又聽我娘說，我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這女人生子都是這樣嗎，這其中又作何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