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兄弟
“開始我以為捐一次款讓足校開起來，以後足校靠自身養活。現在才知道養活也要靠捐款。彭志剛早幹什麼去了？他為什麼不先做預算。基本上一天一萬塊的成本，我們服裝行業利潤算高的，也要賣千把兩千萬的貨才賺的回來。現在全靠你拉贊助，你是拿自己的面子在賣！彭志剛一分錢不捐，免費打理一下財務，一句看校長的本事就打發了！是不是足校垮了他一句校長沒本事就完！”
“樹聲哥，你誤會彭志剛了，足校雖然我一直有計劃，沒給他們准信，從大強足校參觀回來，我立馬就開幹了，他來不及做預算。他的事務所賺不了幾個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願意義務勞動就很好了。”
“你別為他解釋，天天打算盤的腦殼，幾分鐘就可以算出來，他是不往那方面想，不肯替你分擔。我就願意分擔，需要我捐我可以再捐。除了我自己捐，我還想辦法到外面去拉贊助。沒搞清楚王強你這個人之前，要巴結你，捐一百萬足夠了。現在我知道你，認你，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搞法，要不然，還叫兄弟？所以說，你有時候也要學一點我的樣子，看人來才行。”
“是的，王小惠跟你說的一樣。沒辦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熬過這一陣子就好了。”
“不是我潑冷水，社會影響力這些東西虛得很。不是做不起來，我相信如果有人做起來，肯定是你王強。我對足校有信心不是什麼社會影響力，像大強足校那種搞法，你說他沒有社會影響力？他的影響力大得很！但是影響力大不等於靠譜，一兩年沒暴露，總有暴露的一天。你跟大強比是小打小鬧，但是我看好。我這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兔子毛不見一根就砸兩百萬，你有把人拖下水的本事，我服！誰的錢都不是風刮來的，受源仔影響，對足球本來就看個熱鬧，現在跟你搞足校，是真想為中國足球做點事。我肯砸，肯定還有肯砸的人，關鍵是這些人要跟我一樣跟你成了兄弟才行。彭志剛那種看熱鬧的多，兄弟不可能多，所以我不看好你拉贊助，要想別的辦法。”
“真想不到別的辦法，樹聲哥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打石化這張牌行不行？我不知道你跟石化領導有多深的關係，如果夠深，石化拿幾百萬，對他們來說就是毛毛雨。石化出資占點小股份，我們可以把石化加到學校名字裏面。中國石化本身就是金字招牌，外人一聽就感覺有實力，靠譜，多招幾十百把號學生沒問題。包括可以租石化的通勤車接送，正好場地就在石化廠裏面，沒人懷疑的。再一個，足協現在是沒卵用，按行情，以後應該有用。先打石化招牌，以後打足協招牌，趁現在沒人盯，把足協搞過來，你把體育局擺平，換屆的時候把胡胖子頂下來。胡胖子坐在茅坑不拉屎，你當主xi於公於私都是好事。”
“樹聲哥你這腦殼好用，這兩點我不一定做得到，至少是兩條思路，試一下沒壞處。”
“你要跟你二哥多打商量，不要悶頭做事。你的面子有一半在他身上，以後他的官越大，你的面子越足，足校搞得越好。”
“我懂，是準備把這幾天的事情跟他說的，他那個腦殼跟你差不多。”
“我怎麼敢跟你二哥比，我肚子裏才幾兩墨水？你二哥我認識，見面點頭而已。看得出來，人正派，能力強，加上你們家上面有人，前途無量的。到時候別說市足協，就是國家足協也要給你面子，信我的，沒錯。”
劉樹聲掏心窩子的話讓王強生出許多感慨，在他兩口子走了之後仍在回味。時間來到差不多十點，王強給二嫂打電話問二哥是否到家，二嫂直接把電話交給二哥，王強說要當面講足校的事，要二哥在家等着。
在王恩念家，王強一口氣從足校註冊到與石化接觸，到足協，到運營成本，最後講出劉樹聲的兩條思路。
王恩念：“你的團隊裏真有蕭何韓信。剪綵我不適合，足校開張的時候我的任命應該沒有下來，我跟現任的關係很好，我把他拉上，他馬上要去政協了，這種拋頭露面的場合去一次少一次，肯定願意去的，放心。”
“方經理其實已經講明了，只要你們把社會影響做起來，石化贊助有希望的。好東西都想沾光，壞東西都不敢沾邊，要允許人家觀望。中國足球爛，大家躲都躲不贏。你的足校打出一片新天地，石化巴不得軍功章里有他一半。這麼爛的足球石化參與之後就搞上去了，他們是國企，講究承擔國家責任，錢不是問題，關鍵是用這些錢能買到什麼。”
“足協的位子我也建議你爭取。你朋友說的搞定體育局，我不懂足協的操作流程，如果是民間組織，足協是不是由會員組成，主xi是不是由會員選出來？如果是，不走體育局更好，我王強憑本事被大家選上，叫眾望所歸；走體育局叫走後門，以後肯定有人抓你小辮子。我覺得把足協抓到手裏還有條理由，我知道很可能給足協資產，不把它抓住只怕會成為競爭對手，他們搞培訓學校，雖然成本也不低，不一定有競爭力，但他們手裏有權，打壓你們，搞小動作，難免吧。與其正面對抗，不如把它收編了。”
“我管經濟，文體教育這條線不歸我管；反而好，在我手裏，反而不方便。你只要走合理合法走陽光大道，這樣做還有人欺負你，那我們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扳手腕，我們奉陪到底。老三你放手干，對你好的像方經理這些人我心裏有數，對你壞的我會記一筆，總有討回來的時候。倉庫的消息怎麼泄露的？說明有人搞名堂，你要注意。”
“你朋友劉總現在改來得及，反盜版的風其實一直在吹，現在是拿鞭子抽都不動，一個個捨不得眼前的得益。區裏的事我基本移交給全區了，上任之前都是保平安的心理；我的現任也一樣。我上任之後會燒知識產權這把火，不是我個人想搞，是誰不搞誰就跟不上形勢。名牌廠家已經找了律師，在取證。服裝是支柱產業，讓別人搞，不如自己搞，自己搞不至於搞死。”
如果說劉樹聲掏心窩子有些讓人意外，王恩念掏心窩子屬於常規操作，但關於知識產權，王強把這段話理解為對劉樹聲幫自己的一種隱形的回報，王恩念極少這樣做，為了弟弟也是盡心儘力了。足校面臨的困難太多，這個時候王恩念的支持讓比較“麻木”的王強也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