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鳴
因為沒打算和高紅見面,所以見了面,到永和豆漿后也不知道說啥。
挺尷尬。
已經凌晨了。
這個點,客人不多。
除了我和她外,只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坐在我們左邊一直打情罵俏。
好傢夥。
好久沒回來,這老家都這麼開放了。
那對情侶坐在一張椅子上,相互擁着,共飲一杯豆漿。
又時不時的,或男孩主動、或女孩暗示,兩人在燈光了又輕輕一吻。
反觀我們桌?
嗨~
我們就沒坐一個桌。
為避嫌,我刻意和高紅拉開了些距離。
有些尷尬。
而她像是看穿我心事,也開門見山“我們店是正規場所,沒那種服務。”
這話說的,約等於沒說。
當賊的從不說…
哦!
我不能做有罪推理,而我也不好意思像高紅那麼直接,只能委婉的問。
問她為什麼做足療?
就是問問。
用來做過度,為下步說更尷尬的話做鋪墊。
然。
高紅說了很多。
她沒說她養父、養母,只說了繼兄,那傢伙叫高明,今年四十多歲。
也是個遊手好閒的主。
比陳煒還渾。
整天就知道打麻將、喝酒,家裏能霍霍的全霍霍了。
所以…
“我十五歲就工作了,正規公司不收未成年,只能在飯館端盤子。”
高紅說這句話時,淡淡笑了。
對。
笑了。
不是苦笑。
就是單純的笑。
她為什麼笑我不知道,但能理解,什麼感覺也說不上來,就是懂她。
我十五歲那年,媽帶着十歲的陳煒改嫁了。
我不走。
媽說我自私,用這個辦來逼她不改嫁,還說,就當沒生我這個畜生。
不是。
不是這樣的。
我是長子,我想家留個根。
那會,我在上高中。
撿垃圾輟學廁所,還得伺候各種領導。
撿垃圾、掃廁所,還得伺候各種領導。
其中的艱辛,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那會…
哦!
想起來了。
每當委屈的時候,我不是哭,是努力的擠出笑容,就像現在的高紅。
她微笑着,說出最委屈的事。
“我侄女比我小三歲,我得供她上學,但我沒文化,找不到好工作。”
“後來…”
“做足療一個月能掙五千多。”
說著。
高紅目光瞥向窗外,只能看到她側臉,還在笑,笑的讓我有些心酸。
我猜,她眼睛濕潤了。
也注意到她的手,大拇指、食指有些彎曲,應該是做足療留下的後遺症。
這樣的女孩,不會做下三濫的事。
我確信。
還有些心疼。
她才二十二歲啊!
隨着氣氛的不尷尬,我話匣子打開了。
我罵陳煒不懂事,向她保證,一定會好好收拾那王八羔子。
然後…
哎!
我tm賤。
高紅現在還做足療,就說明陳煒那王八羔子,沒工作、繼續混日子。
而我比誰都清楚,陳煒什麼德行。
說了。
我tm賤。
所以給出解決辦法:“那個,我還有點積蓄,回頭給陳煒開個小賣部。”
高紅,扭過頭來。
果然。
她眼中含着淚,但臉龐笑容有了變化,不在偽裝、而是蘊含了憂傷。
“你要是我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