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7
“啊——”
“哇——哇——哇——”
隨着鳳清姿一聲短促的痛呼，緊接着傳出一陣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鳳天翔以及鳳棲梧的幫助下，鳳清姿終於平安誕下一名男嬰。
鳳棲梧連忙為鳳棲梧輸送着內力，來緩解她的疲憊，產婆喜氣洋洋的將孩子抱出了產房，跪在皇甫北冥面前，興奮道：“恭喜皇上，皇後娘娘平安誕下一名皇子。”
皇甫北冥顫抖着接過產婆手中的孩子，心中的喜悅難以名狀，他並不是第一次有孩子，但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初為人父的喜悅。
不為別的，只為這個孩子，是他和阿姿的孩子。
皇甫北辰等人也終於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齊聲恭喜道：“恭喜皇上，再得皇子。”
皇甫北冥緊繃的一張臉，終於因為這個平安降臨的孩子而分崩瓦解，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也許是受這種喜悅的氛圍感染，連往日見了皇上都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產婆也不禁大起了膽子。
她上次也為綄貴妃接生大皇子，可是皇上卻沒有半點的喜悅之色，自從皇上有了皇后之後，幾乎都不曾踏足其他妃嬪的宮殿，她也是久居宮中之人，自然知道皇上對皇后的寵愛。
她不禁有些討好意味的道：“皇上，皇後娘娘此次真是九生一死啊，老婦在宮中負責接生的孩子，絕不在少數，各種難產的情況也碰到過，像娘娘這般驚險的還真是頭一遭。”
“娘娘跟小皇子經歷了這樣的大難，將來必定洪福齊天，這必定是上天感受到了皇上的誠意，才得到的庇佑啊。”
果然，皇甫北冥聽后十分受用，大聲道：“嬤嬤接生有功，去領賞吧。”
那接生婆喜滋滋的退出去領賞了。
“阿梧，阿姿怎麼樣了？我能去看看她嗎？”皇甫北冥小心翼翼的在外面問道。
鳳棲梧見鳳清姿在自己的內力下，已經幽幽轉醒，便道：“進來吧，阿姐醒了。”
皇甫北冥等人連忙沖了進去，見到床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鳳清姿，皇甫北冥差點熱淚盈眶，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激上天。
從來他都只以為自己是天子，所以凡事他都認為事在人為，但是就在這一刻，他是那樣感激上天對自己的眷顧。
他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到鳳清姿跟前，感激而溫柔的道：“阿姿，這是我們的孩子，謝謝你。”
鳳清姿忍不住虛弱的抬起手，去摸那孩子可愛的小臉，見孩子安詳的閉着眼睛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鳳棲梧知道此刻應該把時間留給皇甫北冥二人，便對皇甫北辰與鳳天翔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阿梧，到底怎麼回事？有你和皇兄守着阿姐，阿姐怎麼會落水？”皇甫北辰聽到玲瓏來報的時候，吃了一驚，想來事情一定有蹊蹺。
鳳天翔也一臉疑惑的望着鳳棲梧，難道說還能在阿梧與皇上面前傷了阿姐不成？
鳳棲梧卻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也不清楚，阿姐落水的時候，身邊只有兩個貼身侍女，我與皇兄都不在她身邊。”
鳳棲梧說完對殿門外的侍衛道：“把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紫雲藍朵帶到御花園的方亭來來。”
“阿辰，阿哥，我們去阿姐落水的池塘看看吧。”
皇甫北辰與鳳天翔點點頭，三人一起往鳳清姿落水的池塘而去。
鳳清姿落水的地方，是御花園中的明溪荷苑，這裏是一片小荷塘，但是因為季節的關係，荷塘里早就沒有了荷花，只剩下一汪池水，養了些紅色的錦鯉，冬天來此賞魚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裏四周沒有護欄，很容易落水。
三人仔細的盤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裏離什麼地方最近？”皇甫北辰突然開口問道。
有侍衛連忙上前道：“會王爺的話，這裏離綄貴妃的鐘秀宮最近。”
鳳棲梧與鳳天翔立刻明白了皇甫北辰的用意，兩人並未開口詢問，只跟他交換了個神色。
三人心裏大概遊了個了解，便一起去了先前鳳棲梧與皇甫北冥吃飯的方亭。
皇甫北辰讓侍衛講鳳清姿的兩名侍女帶來，並守在方亭之外，不準任何人過來。
那兩名侍女因為鳳清姿落水的事，到現在都戰戰兢兢的，看到嚴陣以待的三人，嚇得連忙跪下求饒道：“求王爺王妃及將軍開恩啊，我們是無辜的。”
“你們兩個先不用怕，只要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老老實實的交代就好。”鳳天翔怕面色冷峻的另外兩人，再把面前這倆小丫頭嚇昏過去，連忙開口安撫道。
“是，是，奴婢們一定知無不盡。”兩個侍女連忙磕頭道。
其中一個小丫頭先開口講道：“中午的時候，皇後娘娘說腹中的皇子一直踢她，便說要去御花園走走，皇上便讓我二人隨侍左右。”
“娘娘在花園逛了一會，說是有些累了，見正好到了明溪荷苑，奴婢知道那裏有可以坐的地方，便扶了娘娘去了那裏。”
“因為天氣寒冷，娘娘又身懷有孕，奴婢怕娘娘受涼影響腹中的胎兒，便說回去為娘娘取個軟墊。”另一名侍女藍朵也回憶道。
“藍朵回去取軟墊，奴婢便扶着娘娘在池邊賞魚，娘娘興起，說要餵魚，讓奴婢去取魚食，臨出來前，皇上再三交代，一定要照看好娘娘，不能離開一步。”
“奴婢見藍朵已經不在娘娘身邊，便不肯離去，但是娘娘堅持，甚至動了怒，太醫說娘娘即將臨盆，生不得氣，奴婢怕娘娘氣壞了身子，便打算去外圍通知侍衛送魚食過來。”
“想着距離也沒多遠，很快便能回來，便讓娘娘離水邊遠些，奴婢去去就回。”
“誰知，還不等奴婢走到外圍，便聽到一聲驚呼，還有重物落水的聲音，奴婢怕娘娘出事，便一邊招呼侍衛，一邊快速往回跑。”
“等奴婢回到荷塘邊的時候，娘娘已經落水，不停的在水中掙扎。”
“侍衛們聽到我的呼救聲，連忙趕來，將娘娘救起，這就是事情的全部過程。”
兩人說完又俯下身子不斷求饒。
“紫雲，當你跑回池塘邊的時候，可曾看見什麼可疑的人？”鳳天翔繼續問道。
“回將軍的話，奴婢當時全部的心思都在落水的皇後娘娘身上，根本顧不得其他，所以…所以…奴婢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紫雲略有猶豫，有些支吾道。
三人聽她的語氣，知道必有蹊蹺，鳳棲梧不禁怒道：“大膽奴才！沒有照看好皇後娘娘，讓她落水，差點一屍兩命，如今還敢口出誆語，我是你是活夠了吧！”
紫雲嚇得渾身一哆嗦，忙伏在地上磕頭道：“王妃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沒有看到，真的沒有！”
“來人哪！把這個不說實話的賤婢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皇甫北辰厲聲吩咐道。
“紫雲，你還不快說，真要被打死才肯說嗎？你說出實話，王爺王妃和將軍會為你做主的，快說啊！”藍朵在一邊也勸道。
已經有兩名侍衛走了進來，就要講紫雲拖出去，就在此時，紫雲連忙道：“我說，我說！”
皇甫北辰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侍衛退下，冷冷道：“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別怪本王狠心。”
紫雲連連磕頭道：“是，是，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一定說實話。”
“奴婢跑回來的時候，隱隱見一個太監匆匆往鍾秀宮的方向跑了，剛才沒有說，是因為一來奴婢確實沒有看真切，不敢隨便亂講，二來，綄貴妃倚仗家世，一向跋扈，奴婢怕她會報復奴婢，所以才不敢說，絕不是刻意隱瞞，求王爺王妃以及將軍開恩。”
聽到這裏，三人雖然心裏大概已經有了數，但是畢竟沒有證據，決不能打草驚蛇，當下，三人交換了個眼色，讓侍衛將兩名婢女先帶了下去。
“綄貴妃之父是當朝左相，為人耿直卻不失圓滑，做事周到而有原則，無論是當年鳳相被陷害，還是如今慕容馭被追捕，他都安居左相之位，此人說來倒是朝廷一個極為有用有力有節之人。”皇甫北辰緩緩道來。
“哼！可惜她的女兒毫無乃父之風，聽說這個綄貴妃囂張跋扈，刁蠻任性，雖貌美，卻心腸狠厲。”鳳天翔有些不屑的道。
鳳棲梧也贊同的點點頭，道：“我也聽阿姐提起過幾次這個綄貴妃，她芳名陸綄，是左相陸之章的長女，貌美而心狠，皇上在阿姐之前妃嬪並不少，但是卻只與這位綄貴妃有個一個兒子。”
“其他的妃子倒也有過孕事，但是多數不等出生便已夭折，有次也可見這位貴妃娘娘的手段。”
“因為有皇上護着，阿姐才得以在宮中立足，雖貴為皇后，但是這位綄貴妃卻對阿姐沒有半點恭敬，連面子上的功夫也不肯做。”
“阿姐不想讓皇上擔心，所以一直隱瞞，沒想到阿姐的以德報怨，她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變本加厲，竟想對阿姐的孩子下毒手，兼職是找死。”
說到最後，鳳棲梧是真的動怒了，聲音聽上去格外冰冷。
“既然她找死，咱們不如成全她！”皇甫北辰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語氣里卻無半絲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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