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對峙
裴氏集團。
結束了一場會議，裴川剛從會議室里出來，身邊還跟着幾個高管，在討論着什麼問題。
李特助也跟在身後，他接了個電話，隨後便湊到裴川旁邊，小聲道：「裴爺，***的江景延江總要見您，現在已經在會客室等着了。」
聽了這話，裴川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把身邊的高管們都打發走了。
「不見。」他的嗓音冷淡，不帶任何的猶豫，說話的同時腳步不停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裴氏最近和江氏並沒有什麼合作來往，他昨天才把林歲辭帶回家，今天江景延就找過來了。
李特助也隱約覺得那位江總是為了林歲辭來的，但看着自家上司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只能讓秘書把江景延給打發走。
裴川回到辦公室，隨手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兩粒扣子，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接通的人是李叔。
裴川詢問了林歲辭的情況。
「林少爺一直待在房間裏沒出來，早餐也沒有吃多少。」
「別讓他一個人悶在房間裏，帶他在別墅里逛逛。」
又吩咐了幾句，裴川才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扔在桌面上，從抽屜里拿了包香煙出來，抽了一根叼在嘴邊，右手拿着金屬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
「裴爺，那位江總不肯離開，說一定要見您。」李特助敲門進來道。
裴川就跟沒聽見似的，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隨意地夾着香煙，放到唇邊吸了一下，火星忽明忽暗，冷峻的面容籠罩在白色煙霧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片刻之後，他才徐徐道：「讓他上來。」
幾分鐘后，江景延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了裴氏集團大樓的頂層。
「江總，裏面請。」
「多謝。」
江景延沖李特助禮貌頷首，隨後便走進寬敞的總裁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裴川。
裴川的身後不遠處便是一整面牆的落地窗，明亮的光線通過單面玻璃照射進來。
他姿態從容地靠着辦公椅背，微揚着頭，線條分明凌厲的側臉背着光線，隨意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裏夾着一根燃了大半的香煙。
他睨了一眼從外面走進來的人，不緊不慢地將指間夾着的香煙放進煙灰缸里摁滅。
裴川並沒有起身，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請坐。」
江景延立刻就察覺出來了，裴川對他的態度並不算友好。
他們以前也在生意上有過來往，裴川這人無論對誰都是冷淡疏離的，只有一個人……
江景延想到昨天在蛋糕店監控里看到的畫面，不由抿了抿唇。
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看向裴川，開門見山道：「裴總，相信你也猜出來了，我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林歲辭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想見他。」
裴川不置可否，他撩起眼皮，一雙深沉的眸子掃向江景延，目光平靜中帶着幾分無形的壓迫感。
他薄唇張合，不急不徐地問了一句：「你憑什麼見他？」
江景延被噎了一下，但面上不顯，他迎上了裴川的視線，回答道：「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裴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唇角略微勾了勾，眼裏卻沒有一分一毫的笑意。
「江總，我記得你只有一個弟弟。」
「我不會讓你見他的，我相信他也不會再想見到你們江家的人，請回吧。」
裴川直接下了逐客令，絲毫沒有給***的總裁留面子。
聽了這些話，江景延不禁皺了皺眉，臉色也冷了些。
「裴總，我很感謝你救了歲辭，但你不能替他做決定。」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又是出於怎樣的目的幫助他，接近他，但他是我弟弟，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打他的主意。」
裴川這個名字在a城是響噹噹的，能穩穩地坐上裴氏集團掌門人的位置，他的手段並不簡單，甚至是狠辣無情，江景延自然不會放心林歲辭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
誰知道裴川懷有什麼目的。
他得把歲辭帶回去，不能讓他待在裴川身邊。
裴川自然聽出了江景延話里的意思，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着桌面，「我想，你還是多關心你的親弟弟吧。」
說罷，他便拿起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前陣子有個叫江樂的有錢少爺通過別人介紹找到我們，就是那***的小公子。」
「他出錢讓我們幫他辦件事，配合他把江家那叫林歲辭的私生子綁了，然後再陪他演一場戲。」
「……」
是那兩個綁匪的聲音。
江景延的心裏一凝，臉色逐漸變得複雜起來，不用聽錄音，他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着他的反應，裴川將錄音暫停，「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記得你弟弟已經進了娛樂圈，如果我把這段錄音曝光，會發生什麼呢？」
裴川的唇邊浮現一絲帶着冷意的笑，他好整以暇地看向江景延，漆黑的眸子依舊平靜，但平靜之下卻藏着幾分陰戾和森冷，讓人不寒而慄。
江景延默了默，裴川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江樂做錯了事情，我會好好管教他的，不勞裴總費心。」
「那就讓他親自過來跟林歲辭下跪道歉。」裴川不急不徐地補充：「否則，我會替江家親自教育教育他。」
他的聲音低沉平靜，卻裹挾着一陣刺骨的冷意，讓聽者背脊發涼。
江景延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裴川。
「我自然會讓江樂道歉，但這是我們江家的事情，貌似輪不到裴總你一個外人插手。」
「還有，我很擔心歲辭現在的情況，我要見他。」
裴川：「慢走不送。」
江景延繃著臉，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草，他握緊了拳頭，在考慮要不要直接衝過去和裴川打一架。
也就在這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
「喲，這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