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兩情相悅
沈從正在興頭上,突然聽到沈夫人的聲音,被嚇了一跳,立刻起身相迎。
“夫人誤會了,為夫對待孩子向來是一視同仁的,只是舟兒畢竟年長,又比較成熟穩重,所以我才想着要趕緊給他辦婚事,也好早些能讓你我抱着孫子嘛!”
沈從笑呵呵地說道,面對沈夫人,他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這兩日沈夫人的身體變好了之後,整個人都霸道了起來,所以他更是無比地順從她。
沈夫人倒是不怎麼擔心沈連舟,她轉頭看了身後的沈知瑞與林青姝一眼,道:“瑞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你父親說?”
沈知瑞明白母親的意思,他也十分配合,直接當著全家人的面以及楚蕭然的面道:“我想娶林姑娘為妻,還望父親准許。”
此話一出,除了沈夫人之外,在場人的人皆是一驚。
沈從與沈連舟沈長淵都十分驚訝地看着沈知瑞,彷彿不敢置信這話竟然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這簡直就是玩笑一般!
可是他們卻又都十分了解沈知瑞,他並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他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會說實話。
沈長淵與沈知瑞的關係更為親密,對他的一些事情也更加了解,心中不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因為王翠花的事情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隨便就找了個人在一起,並沒有真實的感情。
但這時,楚蕭然卻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沈知瑞身旁的那女子身上。
顯然,比起沈家人,他更加敏銳地發現了這件事情的重點。
這件事情的重點並不在於沈知瑞,而是在於他身邊的這個女子,很顯然他們之所以能夠相識,都是這女子的主導,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女子的意思,沈知瑞才會在只見了她一面的情況下,便要求娶她。
這是,孟思雲自然也注意到了楚蕭然的目光,她並不迴避,反而毫不心虛地直視他。
但二人的目光交匯的剎那間,楚蕭然似乎便已經明白了什麼。
藏在袖中的手指緩緩地撥動着珠串,楚蕭然沉默着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思索斟酌着。
“這……這會不會有些太過草率了?你今日才與林姑娘見了一面,就要娶她,可是有什麼原因?”
沈從驚訝了片刻之後,終於回過神來,卻是在沈夫人的暗示下,面露難色地說道。
沈知瑞一臉堅定道:“父親,兒子是認真的,此事雖然決定倉促,但卻並不草率,兒子與……林姑娘兩情相悅,非她不娶。”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沈知瑞的心情顯然也很複雜,他明明知道身旁的人對自己的感情並非是男女之情,而自己對她的情愫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眼下他只能這樣說,才能表現的足夠真誠,才能讓家人相信他是認真的。
孟思雲看着身旁的沈知瑞,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只覺得他非常上道,也很聰明,很有眼力勁,很配合,演技很好。
看着自家兒子這一臉堅定的樣子,沈從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向了楚蕭然,衝著他露出了請求的眼神,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楚蕭然從剛開始與林青姝對視的那一眼,便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並且一直在斟酌思索,如今沈從看向他,他正好考慮清楚了。
“既然是兩情相悅,孤又怎能棒打鴛鴦?知瑞身為東楚國師,自然明白如何看待自己的姻緣,孤支持他任何的決定。”
楚蕭然從容地微笑道,同時也給了沈從一個安撫的眼神。
剛才在與沈知瑞身旁女子對視的那個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不同於尋常人的氣息,雖然神秘強大,但是卻並沒有敵意,也沒有殺伐血腥的氣息,反而十分純凈,純凈得很像是史上極為名貴的寶物般的感覺……
而這種氣息,在此之前,他只在沈知微手中的那把清影劍上感受到過。
沈知微告訴過他,清影劍的前主人,是一位來自神秘之地的高人前輩,他一直默默地忍受着孤獨,守護着整個天下的百姓,不受到非常可怕的威脅,而自己卻因此失去了性命。
所以,當他看見眼前這女子時,他雖然覺的她身上的氣息神秘且強大,但卻並未防備,畢竟他也沒有從沈知瑞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被強迫的意思來,既然對方願意且看的上沈知瑞,於他自然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有可能是受益天下的好事,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反對?
沈家人聽到楚蕭然居然都這麼說了,也全部在心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要是楚蕭然覺得這女子有問題,那沈家人是絕對不可能會讓她進門的,但若是他都覺得沒問題,那便一定沒問題了。
“咳咳,好吧,既然連陛下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當父親還能說什麼呢?你們自己去商量婚期吧!哈哈……”
沈從又綻開了笑顏,整個人明顯又放鬆了下來。
這幾日的喜事實在是多,他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許多,“如今瑞兒的事情也定下來了,家裏便只剩下歡兒和淵兒了。”
沈夫人順着沈從的話將目光看向了沈長淵,幽幽道:“是啊,我都忘了,還有一個淵兒……”
沈長淵萬萬沒想到,這把火居然會燒到自己身上來,嚇的他連連擺手,道:“不必擔心我!我有的是法子找女人,我不過是想多幾年清閑日子罷了!”
說完,他就想開溜。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參加沈知微的婚事,他壓根就不想回家,只想着在外頭一邊做生意一邊闖蕩,那樣瀟洒的日子才最適合他。
若是要他被困在家裏相夫教子,那還不如殺了他!
等等……為什麼是他相夫教子?
沈長淵臉色頓時便難看了起來,沒等屋裏的人說話,便直接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把火還是不要燒到他比較好……
此時的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沈家人看他的眼神,顯然早就已經明白了什麼,不過是礙於他的顏面,沒有說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