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終章4
航空港是空的，沒有任何可以駕駛的船隻潛艇和飛行器，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要找回他們的潛艇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宋玉說這話的時候，自信十足，似乎一點不擔心要怎麼回去的問題，而其他人也一樣，沒有任何疑問，跟着他一起離開大樓。
出來之後，大家一齊往航空港的方向走去，然而還沒到，謝央卻在一座廢棄的訓練場中間，看到了一架成色還不錯的武裝直升機。
上了飛機，各自找位置坐下，薛悟里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才進了駕駛艙。
宋玉抱着長刀，大喇喇地躺在座椅上，兩條存在感極高的大長腿無處安放，憋屈地擠在狹小空間裏，而莉莉婭乖巧老實地坐在他旁邊，許是因為找到宋玉有了倚仗，又或是一切即將走向最後的終局，她整個人看上去鮮活了不少。
“滿油，後面還有幾桶，足夠飛回去的。”
和以前比起來，宋玉整個人的狀態也有些不同，他不像在隔離區時那麼緊繃，那麼具有壓迫性。
謝央卻莫名覺得，或許像宋玉這樣的人，本來就應該是這种放松、隨性，且自信張揚的模樣。
溫居暘本來和攬着謝央的肩膀坐在最後面，可低頭的時候，發現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前面的宋玉身上，並且還略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欣賞。
這讓溫居暘十分不開心，他雙手扳過謝央的臉頰，把她的唇瓣擠成嘟嘴的模樣，然後湊上來重重地親了一口。
謝央：“？”
又在抽什麼風？
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行程持續的時間並不算很久，幾個人湊合著吃了一頓飯，謝央含着一顆晶核，靠在溫居暘肩膀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直升機就回到了第九隔離區。
明明離開才不過幾天的時間，再看到這些熟悉的建築和人，謝央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過她沒有時間想那麼多，直升機一落地，早早候在一邊的克萊爾等人，面色凝重地帶着他們來到了基地里最大的會議室里。
由於路上沒有解釋太多，因此當謝央看到正坐在會議室中心主位上完好無損的戴澤校長時，還是不可避免地震驚起來。
“戴澤校長，你怎麼.....”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受傷了嗎？
不過在座地，沒有一個人感到意外，恐怕這都是他們提前計劃好的。
戴澤校長看着她，第一次露出那種稱得上長輩看晚輩的發自心底的慈祥笑容，連眼角的皺紋都密集了起來。
“看來這一行，你收穫頗豐。”
謝央卻搖了搖頭，誠懇地說道：“戴澤校長，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您的解答。”
頓了頓，她又平靜地補充了一句：“和證據。”
聽到她並不客氣的話，戴澤校長又笑了一聲，然後衝著旁邊的小休息室喊了一聲：“出來吧。”
話音落地，休息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綠色軍裝的高挑女性哨兵出現在會議室里。
謝央頓時瞳孔地震，指着那位女性哨兵的手都抖了起來。
“你...你不是那個.....”
那個在她剛來到第九隔離區外圍的電網關卡時，從武裝直升機跳下來對她一頓臭罵指責的搜查隊隊長，雖然罵了她，卻還是讓李尋帶她進到隔離區，並且完全沒有質疑過她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嗎？！
“你好，謝央小姐，鑒於你可能並沒有恢復過去的記憶，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格洛里軍校醫學院特級心理科醫生，我叫顧貞，是你的主治醫師。”
說著，她從隨身的背包中取出一個文件袋，遞到她面前。
“這是你長達三年的治療記錄，現在正式交給你。”
雖然難以接受，但她還是打開了那份厚厚的冊子，快速過了一遍。
姓名謝央，年齡二十，上面的照片和她一模一樣，就連落雪劍也分毫不差。
但最讓謝央不敢相信的是，診斷書上寫着她擁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和，輕微的反社會型人格。
謝央：“？”
她指着自己，問道：“我，我有反社會型人格？！”
顧貞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反而淡淡一笑：“鑒於你還沒有恢復記憶，所以我得提醒你，謝央小姐，你是以0號的胚胎培育出來的能力者，在掌控哨兵和嚮導各項能力以及免疫太空病毒這些方面，你擁有無可匹敵的天賦，但與此同時，你從嬰幼兒時期就缺乏身為人類的同理心，對殺戮有着本能的狂熱。”
“從十二歲開始，你便已經擁有超越s級哨兵的實力，為了不讓你誤入歧途，實驗室高層決定將你連同你的姐姐，一起留在實驗室。”
“你一個人負責處理所有發生變異或是失敗的實驗體，需要我提醒你，是怎麼處理的嗎？”
謝央：“……”
反正聽到現在，也還行，沒有什麼特別的反社會，反倒是對她所謂的那個姐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你說我有一個姐姐，那她現在在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顧貞頓時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反倒是一旁的戴澤校長嘆了口氣，他起身走過來，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放到她手裏，和溫居暘給她看過的老舊照片差不多，上面只有那個笑得很甜的穿着病號服的長發女生。
“最後一次融合試驗，病毒發生變異，總負責人被實驗體咬傷，他的身體在短短五分鐘內，發生了極其嚴重的惡性畸變，並迅速感染了海底實驗室的其他工作人員和正常的實驗體，你的姐姐....”
“也死在了那場災難中。”
“她叫謝薇，和你同樣來自0號實驗體的卵細胞胚胎，比你早出生五分鐘，但沒能繼承到0號的各項天賦，只是一個普通人。”
謝央並不能戴澤校長所說的真實性，但聽到謝薇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臟沒來由地抽動了一下，就好像，有什麼特別特別重要的東西，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樣。
她皺了皺眉，任自己陷入這樣的陌生的情緒漩渦中。
“所以，戴澤校長，0號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