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地紅蟻
“他們要針對我?”
我看着父親,但並沒多少害怕,知道他必然有應對的辦法。
李寶山在一旁說道:
“那您不同意他們參加,不就行了嗎?”
“又或者不讓大狗……哦不,不讓二掌柜去晉地,也可以躲過去啊!”
父親呵呵一笑,說道:
“不讓他們參加,或者不讓昊天參加,他們就會在背地裏搞小動作,那樣昊天會更危險,反倒是讓他們全部浮出水面,對我們更加有利。”
“那這麼說,您是準備讓我參加晉中天燈喜樂會了?”
我立即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有點小小興奮起來,畢竟剛從五師傅、六師傅那裏學成歸來,自己也算身懷絕技,膽子也肥了不少。
父親點頭說道:
“這回我們一起去,這段時間你好好地把九龍打神鞭多練練!”
我一臉懵逼,他連這個都知道了?
我看向李寶山,他搖了搖頭,那就只有可能是大師傅跟他聯繫過了。
正當我們下樓準備離開食舫的時候,杜叔叔着急忙慌地跑進了食舫,然後拉着父親單獨聊了一會兒。
隨後,父親就又把我和李寶山給叫住,說是讓我們去跟杜叔叔處理一件事,但不許讓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還有什麼事情連杜叔叔都應付不過來?他可是個九品天師啊。
我們就準備坐下,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杜叔叔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拉着我們往外走,催促道:
“真的有點十萬火急,先上車,邊走邊說……”
他一腳油門將車快速駛出碼頭,然後簡單地將事情告訴給了我們。
原來,在他剛剛從公司回來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是岳州臨城商會的吳會長打來的,說是前些天裏,臨城縣的一個工地挖出一個巨大的螞蟻洞穴,裏面的螞蟻全是紅色,而且個頭特別大,數量特別多,他們就採取火燒的方式,將這個螞蟻洞一把火給燒了。
可是,從前天晚上開始,就有工人離奇消失,直到昨天晚上,已經有五個工人找不見了,但他們的行李全部都在宿舍,顯然是沒有離開過工地。
今天一早,有個工人高燒不退,說是昨天深夜去撒尿的時候,突然看到樓道里爬滿了紅色螞蟻,自己不小心踩死幾隻。讓他沒想到的是,那群螞蟻好像要報仇似的,一路追到了廁所,還在他腿上咬去了兩塊肉,幸好自己點燃一卷衛生紙,才把它們嚇退回去。
於是,工人們紛紛傳言,那五個離奇不見的工人肯定是被大紅螞蟻給吃了,這才才會找不見人的,便紛紛停工回家,讓整個項目停擺了下來。
“不就是群螞蟻,至於那麼恐懼嗎?”
李寶山聽到這裏,立即插話。
我也是倍感疑惑,就問道:
“這件事情讓當地的應急管理部門去解決,不就妥了嘛,為什麼非得我們過去?”
杜叔叔點點頭,說: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吳會長說,縣政府在上午派去了消防、公安、安監、疾控等多個部門,結果不僅沒有找到一隻螞蟻的影子,連那個螞蟻洞都找不見了。”
我和李寶山聽到這裏,才覺這件事情有點蹊蹺。
隨後,杜叔叔又說道:
“由於我在當地有投資辦廠,與吳會長很熟,他知道我有幾分道行,便請求我能出面前去援助。”
“對於他的這個請求,我自然不好推辭,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由於自己對工地那邊的情況並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打包票,就請大掌柜同意讓我帶你們一起過去幫忙。”
我和李寶山欣然同意,立即讓他將我們送去別墅,拿出必要的裝備。
想着父親的叮囑,我們還刻意戴上一副太陽鏡,換了一身舊衣裳,如果手裏再拿起一把算命幡,簡直跟風水先生一模一樣。
白姨和曾芸芸看我們這般打扮,就知道有事情要處理,便問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我擔心她們的樣貌太過惹眼,沒有答應,和李寶山徑直出了門。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一片工業園,這裏高塔林立,機械轟鳴,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來到一處正在挖運土方的工地前,杜叔叔把車停了下來,帶着我們走進了一間鐵皮工棚裏面。
只見幾個身着白襯衣的官員正在裏面開會,見到我們的到來,都是拋來奇怪的眼神。
一個瘦黑的男人趕緊起身迎了過來,與杜叔叔熱情握手,我便知道他就是吳會長。
杜叔叔隨後向他介紹我和李寶山,只說是請來的兩位風水高人。
吳會長稍作遲疑,隨即也很客氣地跟我們打了下招呼。
本來這個吳會長還想讓我們坐下休息,可端坐在會議桌旁的幾個官員明顯對我們不屑一顧,其中一個佩戴黑框眼鏡的年輕人生氣地說道:
“吳會長,我們李主任今天不辭辛勞,加班加點在這裏會商,閑雜人等最好不要隨意放進來。”
吳會長一聽,立即有些生氣,不過他控制得很好,趕忙向一個坐在會議桌首位的男人介紹道:
“李主任,這位杜總可是投資我們臨城的大企業家,我是請他來幫忙的。”
說完之後,還特地走到杜叔叔面前,沖他難為情地笑了笑。
可那個李主任架子很大,竟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是企業家,我自然知道,可你也不要忘了我是誰。”
“你們如果要找高人幫忙,那就是看不起我們專業的應急部門,更何況,他們哪像什麼高人,恐怕就是幾個江湖騙子……”
杜叔叔立即來氣了,他在這麼一個小縣城裏,多少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被這麼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直接打臉,多少是沒了面子的。
他沖吳會長一擺手,大喝一聲:
“老子這就走,怕沾了你們一身的晦氣!”
說完,摔門而出。
我和李寶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頭也不回地跟着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那吳會長跟着我們一路小跑,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喊着“杜總,留步”,直到我們在工地大門口被一輛黑色的大切諾基擋住去路,他這才追了上來。
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上身一件花襯衣,下身一條沙灘褲,脖子上掛着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簡直要亮瞎我們的雙眼。
他趕緊張開雙手,一把攔住我們,然後衝著杜叔叔點頭哈腰,自我介紹起來。
弄了半天,他才是這個工地的老闆,名叫吳德全,也是吳會長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