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醫者仁心
坐上司徒景洪派來的大商務車,我們一路就往城裏駛去。
當車子開出一段路程后,我便給焦洪橋打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經返程,不必相送。
他在電話那頭把我一頓臭罵,說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以後直接斷交,不要再見。
我自然知道這是氣話,他這麼一個義氣之人,口裏說著斷交,就是說明我跟他之間有了交情。
掛斷電話之後,我歪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好覺。仟韆仦哾
當我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口,司徒景洪正站在門口迎接我們。
與此同時,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着唐裝的老人,滿頭白髮梳得整整齊齊,笑臉盈盈地看着我們。
不用猜,他一定是司徒家主。
我趕緊迎了上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老人將我上下打量一遍,滿口恭維地贊我一表人才。
對於這樣的場面話,我最近聽得也挺多的,所以自然不會當作一回事,也回應着說道:
“老爺子龍馬精神,一看就是長命百歲!”
沒想到,這句話一出口,他還挺當開心,一個勁兒地握着我的手,說自己今年已經年逾古稀,可不敢奢望多活那沒久,只希望幾個兒孫平平安安……
就這樣,我跟着他一路寒暄,來到了一間裝修豪華的大包廂內,至少可以容納二十人就餐。
我看這架勢,馬上跟他提議,換間小點的包廂,否則我們就去外面的排擋對付一下。
見我態度十分強硬,老人便一邊點頭答應着,卻一邊招呼幾個服務員趕緊上菜。
很快各種野味山珍全部端了上來,我便不好再作推辭。
老人名叫司徒元寶,不僅為人和善,還很善於交際,宴席期間,不僅把我們每個人的名字都叫了出來,而且還特別用心地留下每人的電話,說是只要到了滬東,隨時都能接待。
這餐飯我們也是吃得有滋有味,特別是曾芸芸,她昨晚沒去吃烤肉,這回終於得到好好的補償。
臨走之時,老人給我們送了一些當地的特產,還問我去不去參加十月份的晉地天燈喜樂會。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活動,但聽這個名字就很喜慶,應該是個十分盛大的節日,便點點頭說:
“一切由父親安排,到時候再看吧!”
去往機場的路上,我便問杜叔叔什麼是晉中天燈喜樂會。
杜叔叔笑着解釋:
“天燈喜樂會是雲夢都四年舉辦一次的盛會,並不是晉地的專屬,而是由雲夢都的十家饕客負責承辦,屆時雲夢都掌柜以及其他九大饕客的家主都會親臨,除非特殊情況,才會派出代表參加。”
“喜樂會往往安排體驗當地風俗,觀看文藝演出,開展文武比斗,最重要的是奪天燈。”
“只要誰家能夠奪得當屆天燈,誰家家主就能成為雲夢都此後四年的內務閣大長老,不僅在雲夢都享有一定的話語權,並且能夠承辦下一屆天燈喜樂會。”
“這麼說來,這一屆的雲夢都內務閣大長老是晉地徐家咯?”
我趕緊問道。
杜叔叔點頭認同,隨後補充道:
“因為雲夢都關停了十年,這次中秋節的時候,你父親就重新定奪,指派給了徐家。”
聽到杜叔叔把這個喜樂會說得十分重要的樣子,倒是讓我產生了很大興趣,當然更重要的是,鄭心怡就在晉中學習,到時候應該能夠跟她碰面。
再次回到岳州時,天氣已經轉涼,生活在南方湖區的人們都有一個習慣,不管這段時間天有多冷,絕不會給自己添加衣裳,因為到了寒冬臘月,濕冷的空氣侵襲身體的時候,才會有足夠的衣物給自己禦寒,同時還不會顯得不太過臃腫。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連續睡了兩天,這才出門去到食舫幫忙。
有了白姨和曾芸芸兩個女人在食舫里張羅,生意有種要爆火的跡象。
很多食客看着白姨垂涎欲滴,對曾芸芸也是看了再看,弄得後面排隊的客人喋喋抱怨。
杜叔叔這段時間去處理公司事務了,李寶山成天呆在家裏玩手機遊戲,
我索性回到別墅,每天修心養性,練習各種符籙,算是好好地總結了上次在墓穴里的教訓。
此後的兩個星期里,我除了去食舫吃飯,再就沒有出過門。
而在書房的桌子底下,已經堆了滿滿兩箱子畫好的各種靈符。
清一色地階中品,絕無任何瑕疵。
除此之外,我還會每晚給鄭心怡聊下天,相互問候一下。
看着畫符籙的水平基本穩定下來,一時之間也難以突破,我終於走出了別墅,想趁着秋高氣爽,來一次說走就走的徒步遠行。
李寶山看我背着登山包一個人出門,終於捨得放下手機,跟在我的背後追了出來。
我看他屁顛屁顛的樣子,就有些不忍心了,便答應帶他一起去玩。
當然,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主要是看中了那輛越野吉普,還有他那靠譜的技術。
車子出門后,我們有些漫無目的地開着,他問我到底去哪裏,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生活了十年的道觀,於是告訴他:
“呂仙觀!”
他頭一歪,翻了個白眼,因為這一趟開過去,至少一天一晚。
車子出了城后,我們一直沿着省道、縣道穿行,速度不快,但周邊的風景十分怡人。
我們走走停停,一會兒找餐館,一會兒找住宿,一會兒打卡各處名勝古迹,開到大雲山腳下已經是四天之後的傍晚。
呂仙觀就在大雲山的頂峰之上,雲遮霧繞,勝似仙境。
而大雲山之大,需要徒步三天三夜才能登頂。
看着面前的大山,李寶山非要一腳油門開上去,卻被我一把制止,告訴他必須體驗登山的樂趣。
他知道拗不過我,就跟我打賭,說看誰第一個最先登頂。
但我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找了個空地,支起了帳篷,說要休息一晚,明天再跟他比拼。
夜幕降臨,我們升起了一堆篝火,買了兩件啤酒,坐在這荒郊野嶺,愜意地享受着生活。
有句話說,離家越近,思鄉越切。
仰望着那條蜿蜒向上的山路,半醉半醒之間,我似乎看到了師傅們正在觀門口朝我招手,依稀記起了牛鼻子道長送我下山的那幾天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