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選擇站隊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鄭心怡的研究結論出來了。
她走到我們身邊,仔細地分析道:
“藥物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羅花粉和鬼筆傘真菌,並且摻雜着女人的體毛、凝固的體液……”
“曼陀羅中毒不僅會造成皮膚、循環、神經等系統損害,嚴重者可出現昏睡、痙攣,甚至死亡。”
“而鬼筆傘真菌主要毒性也是用來麻痹神經系統,讓人產生幻覺。”
“至於那些體毛、體液……我就不太清楚它們的作用了,這得問問我師父。”
說完,就要給她師傅打去電話,白姨則在一旁示意不用了。
白姨笑道:
“你就按照治療曼陀羅花粉和鬼筆傘真菌的治療方案來開藥,至於其他的東西,我們另有辦法對付。”
說完,就走到周澤柱身旁,又道:
“既然周老爺子知道下降頭之人是誰了,那麼剩下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
“只要懇求對方停止施降,或者直接讓她從世上消失,都可以破掉您孫子身上的降頭。”
“這還得看您如何決定!”
白姨說完,露出狐媚一笑,我便知道這是在試探周家的勇氣和決心。
畢竟,我們雲夢都的敵人是曜影閣,如果自己盟友將來在生死關頭,突然搖擺不定,甚至倒戈相向,必是極大隱患,不如現在就看清彼此站隊,直接挑明立場。
周澤柱老人當然也清楚,如果懇請公孫家出面收回降頭,必然會要與曜影閣達成某種交易,這樣勢必會影響到與雲夢都的關係。
而如果選擇直接滅了葉利亞,就意味着周家與公孫家直接開戰。
他稍作權衡,便對周運達大聲傳令:
“調動京都所有力量,天黑之前務必讓那騷狐狸在這世上消失!”
說完后,便朝我拱了拱手道:
“今後川西周家,就要依仗二掌柜的關心了。同時,我們周家隨時聽候雲夢都大掌柜、二掌柜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也拱手回禮,表示認可。
見周澤柱說完,白姨這才開口,立即叫住快要走出客廳的周運達。
她緊接著說道:
“不用你們出手,那丫頭也非死即傷!”
“正常情況下,一旦降頭被破,施降者的身上會出現同樣的癥狀,而且會加倍痛苦。”
“所以,我們只要破了天舒身上的降頭,那丫頭必然遭到反噬!”
我們一聽,無比振奮。
白姨繼續道:
“接下來,昊天你去畫出一道地階中品的陰陽五行護身符,加上心怡配置的藥物,一同給天舒服下,麻煩就能解決。”
我一聽地階中品的靈符,頓時腦袋發懵,可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五行八卦通天地,陰陽交泰安凡塵。
陰陽五行護身符與一般的靈符不同,涉及陰陽交疊,五行交錯,很是複雜,如果能力稍有欠缺,就絕不會成功。
我上次在通城侯家能夠畫出地階下品的鎮魂符,也是有了一點小心得,只是這次要畫地階中品靈符,心裏還真沒底。
周澤柱聽到白姨說出了解除降頭的辦法,心裏簡直樂開了花,笑得又像一尊彌勒佛。
我不禁想起周天舒跟我說過的話,難道這就是他的笑面術?看來自己所學知識有點捉襟見肘。
這時,鄭心怡已經將藥方開了出來,周運達立即接過方子出去抓藥。
我則想趁着這個時間,出去透口氣,好好調整下自己的狀態,便帶着李寶山、鄭心怡和曾芸芸一起走出了這片山莊。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我才知道,自己身處一片大山之中。
朦朧的遠山,籠罩着一層輕紗,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近處的山巒層層疊疊,高聳入雲,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就是山,彷彿一不小心,它們就要傾倒在自己身上。
滿山松樹、楠竹和知名不知名的雜樹,一片接一片,一叢連一叢,蔥蘢蒼翠,如同地毯,從山麓一直擁上山頂。
站在高處眺望,林海波濤,洶湧起伏,一浪高過一浪,一層疊上一層,那氣勢壯闊之極,讓我的心潮澎湃。
我們站在一處崖壁上,扯起嗓子大聲呼喊,山谷迴音不斷……
陡然間,我心神為之一怔。
自己的神識隨着聲波快速飄蕩,在大山之間不斷延伸,繞過一座大山,接着又是一座大山,一直來到一片空曠的原野。
我聽到了大山的鳥獸歡唱,看到了田園的雞狗爭鳴,騎上了一匹奔馳的駿馬,抓住了一條跳躍的河魚……
不知什麼時候,我慢慢回過神來,竟然發現自己盤腿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李寶山、曾芸芸也是跟我一樣,只有鄭心怡正無趣地守護在我們身旁。
“你們三個真的很有意思,話也不說就坐着睡著了!”
鄭心怡有些憤懣,把心中的鬱悶撒到了我的頭上。
我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十分可愛,便逗她說:
“剛才我做了一個夢,想不想知道?”
她立即一臉好奇,忙問我是什麼夢。
我則故意不說,急得她掄起粉拳砸向我。
我示意李寶山、曾芸芸還在這裏,她這才有些害羞地把手縮了回去。
看到他倆仍舊閉目凝神,盤坐入定,我猜測應該是找到了突破的契機,於是趕緊帶着鄭心怡離開,生怕打擾到他們。
回去的路上,鄭心怡繼續追問我剛才做了什麼夢,為什麼不能打擾李寶山他們,我便如實地跟她將了些神識修鍊的事情,這才讓她打消了一肚子的疑惑。
來到翡翠山莊的客廳,周運達早已抓好了葯,正在安排煎煮,白姨和杜叔叔正陪着周澤柱喝茶聊天。
見到我回來,他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來剛才自己的突破,已經被他們察覺。
我讓鄭心怡從李寶山的背包里取出了硃砂、毛筆和符紙,然後來到此前去過的那間書房,靜心畫起符來。
約莫半個小時過後,我拎着兩張陰陽五行護身符出來,周澤柱看到后,趕緊沖我就拜。
我讓他不要多禮,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這才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
其實此時的我也有點飄飄然,因為自己心裏十分清楚,當今世間能夠畫出地階中品靈符的天師,必然已是鳳毛麟角了。
更何況,我在剛才的半個小時裏,已經畫出了六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