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難臨頭
多虧套房內配有兩個洗浴間,我趕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了樓,跟前台服務員報損之後,就迅速往君山島門口的那塊崖刻景點走去。
這時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景區裏面沒有一個人影,倒是處處一片鳥鳴。
我站在崖刻前,仔細端詳着夢境中出現“秦皇封山印”的位置,卻是空白一片,只有幾根雜草在上面飄搖着。
我凝視了一會,想着憑藉自己的天眼定能看出些端倪,可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可能僅僅只是一場夢罷了!”
想到這裏,我便轉身離去。
我走出幾步后,又心生不甘,再次撇頭望去,只見崖壁之上,兩個老人正朝我揮手,然後躬身一揖,慢慢消失不見……
“這一切,會是真的嗎?”
我自言自語,一種欣慰油然而生。
回到酒店后,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拖車行李箱便來到一樓自助餐廳,選了份早餐后,邊吃邊等杜叔叔他們。
白姨最早下樓,她雖然是真仙,但已經擁有人身,所以一樣要吃東西。
見到我后,她一臉驚訝,直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然後,嘴裏直誇“挺好的”“挺好的”……便沒再多說什麼。
看來她已經發現了我身上發生的變化。
隨後,其他小夥伴也都陸續來到餐廳,除了杜叔叔看到我后稍稍愣了愣,其他人都沒察覺出我的異樣。
吃完早餐,我們就紛紛回到車上,這次直接前往通城。
通城處於南湖省與北湖省交界,處於凌霄山脈的背面,所以隨後的路程都是崎嶇山路,彎彎繞繞,晃得鄭心怡有些頭暈腦花,畢竟這車裏就她一人沒有修行。
我讓杜叔叔將車速開到最慢,然後每到一個服務區就停下來休息,好不容易熬了兩個小時后,終於翻過崇山峻岭,迎來一片坦途。
在剛才的那段路程里,我也打開了手機地圖,好好地觀察了一下這凌霄山脈的走勢,頭朝洞庭湖,尾巴伸向貴地,猶如一條猛龍從群山之間爬出,正汲取着一盆甘露。
而通城如同一塊元寶,就坐落在龍脊之上,形成了“龍背馱金”的極佳風水。
而且我還查到,近年來,這裏經常挖掘出一些規格較高的春秋、戰國時期的墓穴,出土了大量的銅車馬、青銅劍、戈、矛等珍貴文物,看來這裏也是一塊兵家必爭之地。
車子駛進縣城后,我們遇到了前來接應我們的侯家人,便跟隨他們的車,緩緩開進了一個環境秀美的村莊。
來到村口,遠遠看到一棟恢宏氣派的四合院坐落在綠水青山之間,白牆高聳,灰瓦粼粼,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佔地面積至少得有一百多畝。
來到院門前,我們下了車,見到了正在門口等候的侯希貴。
他看上去有六十多數,一身中式長袍,面容枯槁,見着我們如同看到了親人,眼噙着淚水,不停向我們躬身點頭,表示歡迎。
我見他眉頭之上,一片黑沉,明顯烏雲壓頂的徵兆,看來這場災禍來勢兇猛,只怕要讓他家滅門。
我們跟隨着侯希貴穿過幾道樓廊,來到主宅會客廳。
紛紛落座之後,他便走到我的身前,屈膝就拜。
我伸手將他攙起,與他問了些具體情況。
隨後,他所說的跟白姨介紹的並無兩樣,只是,他說自己的兒子、兒媳從昨晚開始,也變得神志不清起來。
我深知情況複雜,不敢拖延,便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他讓我們轉至後院,見到了他的老婆,以及兒子、兒媳。
她老婆蓬頭垢面地坐在地上,啃着一條生雞腿,滿嘴血漬,見到我們后,立即鑽到桌子底下,不肯出來。
而他兒子和兒媳則是雙雙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猶如兩具殭屍。
我走進一看,只見他們都是怒睜雙眼,目光渙散,沒有任何錶情。
我一時也看不出原因,只好求助白姨。
白姨也是眉頭緊皺,連連搖頭,看來問題十分嚴重。
她隨即讓李寶山取出三張鎮魂符,讓杜叔叔貼在三人的額頭之上。
然後,杜叔叔又焚燃三根平安香,取了一碗清水,一邊默念鎮魂咒,一邊用手沾上清水,朝他們額頭分別彈上幾滴。
片刻之後,侯希貴老婆清醒過來,只說自己肚子疼,要上廁所。
而他的兒子、兒媳如同酣睡了一場,緩緩睜眼,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腦袋。
我知道李寶山的鎮魂符品階太低,只能暫時保證他們不出問題,便要侯希貴安排幾個人照看下他們。
可他一臉難為情,說家裏的傭人這些天已經全部跑光了。
我便只好讓鄭心怡和曾芸芸留下。
隨後,在侯希貴的帶領下,我們又去看他收回來的那根陰沉木。
來到宅子的另外一片院子,我們看到了侯希貴幾十年來收集的各種根雕,大小不一,形態各異,而且銘牌上標記的價格極其不菲,低則十幾萬,高則數百萬。
而當我們來到那根陰沉木面前時,頓時被它的尺寸給震撼到了。
這是一根直徑達到兩米多的金絲楠木樹根,長度至少達到二十米,中間部位被幾根鋼絲繩索捆綁着,顯然是曾被人裝卸過。
侯希貴在距離陰沉木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就再也不敢上前,他指着木頭,臉色鐵青,顫抖着說道:
“就是這跟木頭,我用四台起重機都沒將它抬走,二掌柜可得救我……”
白姨看了一番之後,便問他這根陰沉木的具體出處。
侯希貴也是不敢隱瞞,趕緊說了出來。
他說,幾個月前,城南一處工地內,挖出了一座古墓,出土了一些陶罐、龜殼,然後發現了這根巨大的陰沉木。
由於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文物,開發商就沒有向當地主管部門上報,隨後把這根陰沉木給運了出來,賣給了一個紅木販子。
他得知后,便找到那個販子,花了將近一千萬,才把這根木頭買了回來。
說到這裏,白姨便是道了一句:
“冢木附魂,千年不散,怨念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