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用買單
“侯家?”
我沒聽說過這個家族,不解地看向杜叔叔。
他發動汽車后,邊開便解釋:
“通城侯家,也是雲夢都十大饕客之一,而且跟老掌柜的關係極好,我曾在食坊里跟他們家族的族長侯希貴老人見過幾面。”
“侯希貴!”
這個名字倒是如雷貫耳,據說他們家族祖上是做餐飲起家,在北湖地界開了好幾家高檔酒樓,還創建了“福聚海”品牌,一連傳承了好幾代,直到上世紀末,由侯希貴接掌福聚海后,很快盤活了這家老字號,還把分店開到了全國各地,如今岳州城區就有一家,只接待高端人士,一般人可是消費不起。
“他家出現了什麼凶靈?”
我接着問道。
杜叔叔往座椅上靠了靠,好像有點怵,緩緩說道:
“這事你問白姨,她在車上可是聽你父親說得很清楚。”
我便立即轉頭,看了看坐在後排的白姨。
白姨則是笑道:
“這麼個鬼東西,就把你個九品天師嚇成這樣,看來肚子裏水分不少啊!”
杜叔叔見白姨調侃他,便有些難為情地抹了把臉,繼續開車。
“九品天師?”
車內的李寶山、鄭心怡和曾芸芸立即瞪大眼睛看向他,估計每人心裏都在為他那伙夫形象打着馬賽克。
白姨沒有繼續打岔,然後開口繼續說道:
“這個侯希貴酷愛收藏一些根雕藝術品,上個月從一個販子手裏,高價收購了一根陰沉木,卻不知為何,自從木頭搬進院子裏后,家裏就開始不太平。”
“先是家裏的阿貓阿狗每晚狂吠不止,緊接着就是全部七竅流血而亡,再後來,三歲多的孫子跟着暴斃,老太太也每晚都會夢遊,把自己關在一口千年屋內。”
“千年屋?”
鄭心怡對這方面了解不多,問向我。
我與她並排坐着,便怕她被嚇着,就拉住她的手,解釋道:
“這是棺材,一般山裏的老一輩人都有這個習慣,在人知天命的時候,給自己打造一口棺材,為了避免各種忌諱,就叫它為‘千年屋’。”
聽到我這麼一說,她的確有些細思極恐起來,不停地搓手。
我趕緊遞給她一包辣條,這才被成功轉移注意力。
“那為什麼不把那塊木頭搬走?”
李寶山趕緊追問。
白姨繼續說道:
“他們當然也想啊,可那塊木頭自從進了院子后,就像長出了根,他們動用了十幾台挖機、吊車,硬是抬不動它,而且每次靠近它的人,都會像老太太那樣,突然就像夢遊一般,直往他家的千年屋內鑽。”
“這倒是有點古怪了,白姨你怎麼看?”
我聽到這裏,便直接向白姨問道。
白姨頓了頓,和藹地笑道:
“估計是個墓穴里的髒東西在作怪,你們都不用害怕,多準備些鎮魂符就可以了。”
我聽到這裏,便看向李寶山,知道他的包里有不少這玩意兒。
他也得意地沖我比了個ok的手勢。
誰知,白姨接着又補充一句:
“必須是玄階上品的才行哦!”
於是,我和李寶山同時獃獃地看向了杜叔叔。
靈符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而每個等級又分上、中、下三品。
我上次見到李寶山手裏的靈符多是玄階下品,僅有幾張是玄階中品的,還都是一些五行靈符。
我知道,作為一名符師,要畫好鎮魂符的難度很大,不到天師的修為,是很難畫出玄階以上的鎮魂符。
杜叔叔此時也是一臉惆悵,又抹了一把臉,回頭沖我們說了一句:
“畫符不是我的強項,我……我的強項是吃……”
隨着他這句話一出口,鄭心怡和曾芸芸將口中的辣條噴了出來。
車子出了城后,便快速奔馳在高速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后,卻直接在通往君山的路口駛了出來。
車內幾人都已經睡了下去,我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所以沒有睡着。
我便問杜叔叔,怎麼回事。
他回頭沖我解釋,這也是父親的安排,讓我們今晚就在君山休息,會有人來這裏跟我見面。
我得知這一情況后,便沒有叫醒他們,隨着杜叔叔繼續駕駛。
一路上,我問了一些杜叔叔過去的事情,他也毫無隱瞞地跟我說了許多。
他說,自己是平江山區裏的一戶窮困人家出生,父母常年患病,為了養活底下的三個弟弟妹妹,作為老大的他,十三歲就開始跟着同村的大人在外打工,後來慢慢地學會了燒飯做菜的手藝。
他十六歲那年,碰到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洪災,很多縣城被淹,他和同村大人走散了,流落到我們村的太平咀碼頭,便被爺爺收留在食舫里做事,後來也正好看到我出生。
在食舫幹了兩年後,他跟爺爺拜了師,學了七年後,他已經二十三歲,爺爺說他到了成家的年齡,便給他卜了一卦,說回到老家繼承祖業,必能發家致富。
他拜別爺爺后,就回了平江老家,把自家的一間豆腐作坊重新開了起來,生意竟然出奇的好,此後又開始做豆乾、豆皮、辣條,短短几年便建起了一家工廠,最近兩年還做成了行業老大。
他也十分感慨,在食舫的七年,是他人生中過得最像個人的時候,幾輩子都忘不了爺爺對他的收留、栽培、提點之恩。
還說爺爺去世的時候,父親封鎖了所有消息,直到後來雲夢都停業,他才找到父親,得知真相。
……
大概又開了一個小時,我們的車子停在了君山島上一座五星級酒店。
李寶山率先下車,看到這家酒店后,立即興奮起來,也不管自己是在哪裏。
鄭心怡和曾芸芸倒是十分警惕,看了看酒店的名字,又看了看島上的環境,發現這裏並不是通城,便趕緊問我怎麼回事。
我只好趕緊跟她們解釋了一下,就幫她們拖着行李進了酒店大堂。
登記好身份信息后,我得知被安排在了一間總統套房,心裏真是慌得一批,自己身上可沒幾個銅板,便立即跟杜叔叔提出換房的請求。
杜叔叔看着我,爽朗地笑道:
“不着急,這家酒店我有一半的股份,你們隨便住,不用買單!”
頓時整個大堂內,只聽到我們幾人歡呼雀躍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