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光棍節發生的強姦案 下

王鵬有個大毛病，屬順毛驢的，和他客氣地說話，什麼事都能答應，即使再難的事，他也會拼了命幫你完成，還不帶講條件的；要是和他別著勁，這人就會死犟到底，急了，就來個玉石俱焚。20多年下來，幾乎沒一個朋友，儘管所有人都會說他王鵬是個好人。結果就是，在公司里，王鵬只掛了個副總經理的牌子，干他一個人能幹的活，工資在1994年是800元，到了2011年，他的工資只漲到可憐的2000元。

好在，公司老闆也認識到王鵬對公司的重要xìng，給了王鵬30萬的股份。

別人是白送的，王鵬是自己花錢買的。

這時，他已經45歲了。王鵬終於認識到，自己是一個完全失敗的人。

王鵬做事，總是追求完美，對別人如此，對自己更是如此。他無法容忍自己的錯誤和失敗，可他已無法翻身。

王鵬的心理開始出現問題。總是沉浸在自責、懊悔中，嘴裏不時冒出些莫名其妙或者不合時宜的詞句。

於是，他的人際關係變得更差。

兩年前，他和公司要求做銷售。他這人，在公司里幾乎沒人理他，要幹啥幹啥去。

於是，王鵬拉起行囊，開始周遊華夏。

王鵬做銷售，就是為了掙錢。

周圍的人都買房買車了，可他還是一無所有。即使老婆沒說什麼，怨氣還是有的，王鵬也能看出呂雨桐的渴望。

王鵬只能走這條路了。現在，王鵬終於知道，有學識、有做人的品質並不一定會得到領導賞識的。工作做的多、做的好，工資並不一定會很高。現在，公司里比自己小十多歲，水平比自己差很多的人，工資都快比自己高一倍了。

還別說，王鵬這人還算有兩下子，兩年不到，竟衝進了公司銷售額的排行榜。按理說，他可以掙到大筆的錢了。可這人對錢竟沒有概念，請客送禮，和客戶關係處的非常好，他的客戶都說這人實在，是好人。代價是錢就像流水似的，沒了。

這年頭，實在人和好人有另外一個公認的稱呼，就是傻子。

於是，王鵬有了個別名：傻子。公司從老闆到最下層的辦公室科員，都這麼叫。連呂雨桐都從別的渠道知道了，呂雨桐只能嘆息……，儘管她叫了王鵬有二十年的傻子，可這個傻子和那個傻子，內涵和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傻子王鵬，在公司的銷售業績蹭蹭的往上飆，工資一分錢沒漲，往家裏一分錢沒多拿，家裏的事卻什麼都顧不上了。肚子懷孕似的，一天天的吹氣球般的鼓起來，和老婆做那事時，竟然也探不到位了。

再有李亞茹的刺激，呂雨桐終於忍無可忍，冷戰升級到戰爭狀態了。

如果，傻子王鵬順着老婆的意思，哄哄她，表表決心，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這人的驢脾氣來了，什麼都不說，你愛咋咋地。呂雨桐不吃這套，你不服軟，那就這樣。我呂雨桐天生麗質，害怕沒人要了，跟着別人，rì子怎麼也不會比跟你差。

二人就差誰先開口提離婚了。這事鬧的……，快沒法收拾了。

“離婚。”呂雨桐很堅決，穿起被傻子王鵬撕爛的睡衣，裏面是真空的，各處隱秘時隱時現，就在餐桌上寫了離婚協議書。

二十年來，呂雨桐雖然曾不止一次的想，王鵬和自己干那事時，要是能夠粗魯些多好。可每次，傻子王鵬都是那麼文質彬彬，那些花式都是近二十年積累的，可都很規矩。聽李亞茹講的，干那事時，下面水如泉涌的狀況，傻子王鵬就從來沒有弄出來過，自己根本就沒有真的高cháo過。

可剛才，雖然做了一半，自己真的很刺激，下面真的流了很多……，這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高cháo。真的很爽呀……

可自己為什麼還要離婚呢？那個傻子竟然真的在上面簽字了，這是要走了。

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這是呂雨桐的結論。

不行！呂雨桐要自衛！

呂雨桐突然抓起那張紙，狠命地撕，撕得稀爛，揉成團，向傻子王鵬的頭上砸去，有些歇斯底里。

“去和你的小三過吧，我不離了。”用力過猛，被傻子王鵬撕爛的睡衣，落下半邊，一隻Ru房跳了出來，顫巍巍的，在燈光下有些晃眼。

傻子王鵬還處於渾噩當中，滿頭的紙削，聽了呂雨桐的話，怒氣衝上頭頂。

“……胡說。”傻子王鵬酒jīng散去，開始發白的臉因血氣上涌，變得通紅。這人拿起筆，幾萬幾十萬字，都不會有一點羈絆，一張嘴就沒詞了。

“你三個月都沒碰過我，還說沒有，傻子都能看出來。”睡衣的弔帶垂下，隨着呂雨桐手臂的揮舞，打到她的臉上，呂雨桐覺得礙事，順手扯下，整個睡衣飄然落下。剛才，傻子王鵬真的把這件睡衣撕爛了，難為呂雨桐是怎麼掛在身上的。

看着飄落的睡衣，這是呂雨桐在李亞茹的韓國jīng品店買的，加上那次買的內衣內褲，算的上呂雨桐這一生的最昂貴的奢侈品了，愛惜的不得了。現在，除了晚上沒戴的胸罩，那兩件全毀在這個流氓手中了。這傢伙，這輩子就沒給自己買過這些東西，呂雨桐悲從心中來，惡從心頭起，不管不顧地撲向王鵬。

王鵬看着赤身**的呂雨桐張牙舞爪地撲來，護住頭臉，飛快地蹲在地上。發瘋的老虎，就是這樣了。以前，兩人最甜蜜時，王鵬要呂雨桐**在屋內走一圈，都會被呂雨桐拒絕。

現在……，呂雨桐真的瘋了。

發瘋的呂雨桐沒有料到傻子王鵬會蹲下去，竟撲了個空，腳下被王鵬絆住，一頭栽到地上。

家裏的經濟很緊的，二人的收入都用來還房貸了，地板都鋪不起，呂雨桐這下摔的，怎個慘字了得。

王鵬見自己惹了大禍，強激ān自己老婆，王鵬很爽的，雖然有些後悔。可見自己老婆玉體橫陳的慘狀，卻心痛的不行。王鵬趕緊爬過去，抱起呂雨桐。

“怎樣，摔到哪兒了？”傻子王鵬惶急。

呂雨桐也不知摔到哪兒了，也不覺哪兒痛。對着王鵬不管頭臉就是一頓亂錘，王鵬力氣比呂雨桐大得多，三兩下，把呂雨桐的兩條手臂也抱住了，呂雨桐就上嘴來咬，王鵬手臂騰不開，只能躲避，躲避不過，只能用嘴相迎。呂雨桐終於咬到了東西，是傻子王鵬肥厚的嘴唇，不管不顧，狠命地咬，傻子王鵬喉嚨發出“呵呵”的聲音，卻掙脫不開。

二人掙扎中，王鵬把呂雨桐放倒在沙發上，那上面有王鵬的被褥。鮮血已流了呂雨桐滿口，呂雨桐害怕了。

民間有句俚語，說的是夫妻間的事：床頭打架床尾和。

傻子王鵬和呂雨桐現在就是這樣子。

二人現在做的事才是夫妻間應做的事。

呂雨桐現在神智已經迷亂了，嘴裏胡亂地喊着不知所謂的單字。

傻子王鵬肚子太大，小兄弟雖然被遮去不少，留下的也還不小，夫妻間合作多年，默契還是有的，總能找到讓小兄弟能夠深入的方法。這下，呂雨桐慘了。小兄弟閑了三個月，總算找到發泄的機會了。呂雨桐總埋怨王鵬沒讓她達到高cháo，可現在呂雨桐已經癱軟如泥，已經水流滿地，王鵬還是不依不饒。

不知何時，二人輾轉到床上，王鵬還在奮鬥。

傻子王鵬在報復，拚命地報復。當小兄弟一泄如注時，呂雨桐連叫的力氣都沒了。

王鵬也是轟然趴下，二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百rì抗戰，就這樣在一場激烈戰鬥之後，和解了。

沒有誰勝利，沒有誰失敗。

第二天，兩人誰都沒有及時起床，呂雨桐誤了上班，傻子王鵬誤了火車。二人失笑，卻都沒有起床。難得這樣，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

又是一番盤腸大戰後，二人終於談到了實質問題。

“還離婚嗎？”要說傻子王鵬的智商有250，他的情商絕對低於0。這麼cāo蛋的問題，這時候居然會問。

呂雨桐赤身**地趴在傻子王鵬的身上，聽了他的話，柳眉倒豎，翻身坐起，小手抓住傻子王鵬的兄弟，“離婚？行啊，這東西是我的，把他留下，你滾蛋。”

傻子王鵬苦笑。

“老爺子，打車嗎？”傻子王鵬還沒下車，一個出租車司機堵住車門問。

這傢伙有40多歲了，幾乎和王鵬同年，卻喊王鵬老爺子。王鵬心裏就來了氣。

王鵬的頭髮白了多半，由於長期到高原出差，臉sè差了點，可王鵬自己從來沒認為自己老了。記得女兒高考，王鵬到學校填報志願，女兒的一個男同學問女兒：“那是你爺爺嗎？”，女兒和那同學還鬧得很不愉快，很是踢了那同學幾腳。晚上回家，女兒和呂雨桐講起，呂雨桐端詳王鵬好一會兒，說：“確實像你爺爺。”

從那天起，王鵬就開始染頭髮。

最近和呂雨桐發生內戰，沒了染髮的心情，本來面目就暴露了出來。

呂雨桐雖沒有傻子王鵬的學問，可接人待物的本事是極強的，在單位里做了10多年的辦公室主任，什麼事變通得很。近些年，年紀大了，姿sè仍在，風韻更佳，做辦公室主任絕對沒問題的，可她卻要求調去管庫房了。

這些年，傻子王鵬事情見得多了，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估計是有什麼人看上呂雨桐了，迫不得已呂雨桐才放棄本來好好的工作，到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躲清靜。

這幾年在家裏，兩人的交流本就很少，工作的事情更不會談及。

以前，傻子王鵬渾渾噩噩，對錢沒概念，對周圍的事物也毫無感覺。下午上了來燕京的大客車，想了一路，這二十多年的人和事、社會的變遷，看電影似的過了一遍，自己整個就是一頭豬呀，一事無成，苦了深愛自己的老婆，更對不起孩子。

以後一切行動全部以老婆為中心，聽老婆的話，跟老婆走，把家庭的經濟搞上去。這是傻子王鵬在出門前，跟呂雨桐表的決心，具體目標是：明年換一套三室一廳的大房子，再給老婆買輛車。

目標太過宏大，呂雨桐就當傻子王鵬哄自己，也就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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