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嶙峋一夜到天明（1/2）
第6章嶙峋一夜到天明（1/2）
杜辮子在地上爬起來時，看到這一幕滿臉驚恐，“八爺死......死了？”
“好狠辣的少年！”本來聽從殷十八的人早已停下了動作。後面的人還沒上前呢，這才剛動手老大就哐哐被人捏死了，那利落而果決的出手，使得他們沒反應過來。
這陌生的少年，惹不起！眾人下意識地就給雲塵打上了惹不起的標籤。
雙方就這麼對視着，有人便開始琢磨着要不要找軍官，也有人想着不如投靠這個新人，或許在戰場上同隊合作，還能增加一些活命機會。
正當各人心懷鬼胎，這時站在軍營門口的人忽然傳來一聲大喊，“杜少戎杜大人來了！”
眾人紛紛回頭看時，軍營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有個披盔戴甲的千夫長軍官帶着一隊士卒走了進來。
“你們這群犯人在幹什麼？想要造反嗎？”千夫長杜少戎冷聲說道。
聽到造反二字，軍營四周一齊進來的士卒紛紛亮出了兵器，高台上負責警戒的士卒也拉滿了弦。
看架勢，似乎只待杜少戎一聲令下，除非在場的罪犯會仙人法術，否則，管他從前是什麼大俠好漢都得死。
雲塵見眾人閃到一邊，也鬆手放開了殷十八的屍體，對於殺了罪犯殷十八這件事會不會被問責，他心裏還沒底。
就在雲塵擔憂之際，孫瘦猴跑到了杜少戎旁邊想潑髒水，“杜大人，這新來的小鬼想要出逃，還逼迫我們，我們不願意，他就......”
沒等孫瘦猴把後面“威脅他們”的話說出口，杜少戎當場就抽刀橫到他脖子上，厲聲喝道，“少跟老子放狗屁！”
“老子沒空管你們這群犯人的是非。既然來到了死囚營，你們的宿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上戰場衝鋒。誰想不安分，老子隨時宰了他!”
“是是是！”面對掌控着犯人生殺大權的軍官，眾犯人噤若寒蟬，孫瘦猴撿回一條小命，更是嚇得連連後退，灰溜溜回到了犯人里。
杜少戎看着在場的人鴉雀無聲，冷冷看了雲塵這邊一眼，當下就有士卒來把殷十八屍體拖走了。然後對着雲塵哼了一聲，鏘的把刀收回刀鞘，其意義不言而喻。
雲塵低下頭，心想到，明明是他們先要殺我的。
就在杜少戎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對旁邊手下說道，“看來犯人還是過於安逸了，給這幫不安分的罪犯全都把鎖鐐拷上！這半個月，看緊些......”
“是！”身旁軍士應諾，揮手之下，立即有士卒上前給雲塵以及其他人戴上了手鐐腳鐐。
......
不知為什麼，雲塵感覺自己的耳力變靈了，遠遠就能聽到即將離去的千夫長說話。雖然不太清晰，但他隱隱約約捕捉到了“鎖鐐”、“看緊”、“半個月”這些字眼。
看着士卒給大家戴上鎖鐐，雲塵忽然摸了摸下巴想到，難道半個月之後就會有戰事發生？
這般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那個軍官說了死囚營的人的歸宿就是上戰場，既然平日裏不管死囚的死活，那為什麼接下來半個月又要看緊呢？
再加上現在秋天已經過了大半，秋收也過去了，軍餉補給應早已到達了軍中，那很有可能就是準備打仗了，接下來要用到死囚上戰場當炮灰，減少戰士們的損傷。
就在雲塵進行推測時，旁邊響起了腳鐐拖地的啷啷聲響，他扭頭便看到身邊來了兩個戴着鎖鐐的人，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一個瘦弱的少年。
“小兄弟，你剛才真猛啊！”漢子上來就贊了一聲，然後自我介紹道，“認識一下，我是程武，這是我侄兒程璟，青石城人，都是受親人拖累進來的。”
“我也是受人陷害進來的，叫我雲塵即可。”雲塵回答，然後又疑問道，“剛才的軍官，是你偷偷報信的吧？”
“噓！別讓人聽見，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聽到雲塵點破，程武把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下。
這什麼人啊，怎麼知道是他去通風報信的？還好雲塵選的休息地比較偏，他向四周掃視一番，發現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你怎麼猜到是我？”程武驚奇道。
雲塵說道，“他們動手時，我看到你跑開，然後不久那個大人就來了，在軍營門口大喊的人，也是你......”
“兄台好眼力！”程武又贊道，然後解釋道，“我找來管死囚營的大人，是因為我與這殷十八有怨。
他剛來死囚營第二天，舊老大就被他弄死了，我因為受過舊老大的照顧，總被他們欺負，所以半年來每次他們準備欺人時，我都悄悄去報信......”
陳武對着雲塵一通解釋后，雲塵頓時明白了原委，對於陳武這種恩怨分明的人大生好感。
於是兩人暢快閑聊之下，雲塵對死囚營有了粗略的了解......
死囚營說好聽些是個軍營，說難聽點就是個豬圈，十餘人的營帳里連床榻都沒有，而死刑犯在裏面就是那些豬，睡在乾草上。等到打仗時，就全都扔上戰場。
死囚營原本沒有長官，所謂的長官，不過是調過來兼任的千夫長杜少戎，平時只監督犯人清點人數，打仗時負責押送犯人上戰場。
只要平日裏罪犯們不鬧大事，極少管死囚營里的人死活。所以死囚營的管理，基本就是罪犯們自生自滅。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拳頭大自然就想要特權，於是死囚營就產生了罪犯老大，舊老大死了，倖存下來的就會爭新老大。
要說那殷十八，本來也是個五大三粗的猛人，因為在山玉城犯了**殺人罪，還反抗拘拿打傷捕快，當即連審判都免了，直接連夜被押到落雲城死囚營里來。
然而在進入死囚營這半年裏，殷十八仗着自己身強體壯，趁着戰事未生便在死囚營拉幫結派，搶奪新來的犯人財物以及送來的衣食，大飽清福。
其中有不少人和程武一樣，三天兩頭都會被揍一頓，被搶奪衣食。當然還有人為此死去，但士官對於這群死刑囚徒，死了幾個也就死了。
程武和雲塵說了好一會話，最後說道，“今天你殺了殷十八，我心裏感到痛快，你為我出了一口惡氣啊！
我猜你應該會武功，比我要強不少，但你之後一定要小心，死囚營有東西兩個營，在這個西營里殷十八隻是最弱的，東營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鐵拳門的岳山，一個是長刀門的段秋，都是惡貫滿盈之輩，聽說得罪他們的人很難有好下場，要是之後有所衝突，還是盡量不要得罪他們！”
“謝了，程老哥。”雲塵聽完，對程武特來告知的一片好意表示感激，所以他也把半個月後可能發生的戰事的推測告知了對方。
“半個月後......那我要好好準備一番！”程武聽完說道，然後匆匆和雲塵告辭，“雲老弟，我們先回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