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默語
楚晨與少女看着自行變換形態的默語機關槍而大驚失sè，只見整個槍身由原來的短短一截轉變成現在的長達五尺，兩頭各帶三柄刀刃的長槍，而楚晨握住的地方剛好是整根長槍的握柄。
兩頭六柄刀刃寒光森森，楚晨全身顫抖着，目光獃滯地看着默語，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
“狗奴才，快點將默語收回！”少女停止了攻擊，憤怒地瞪着楚晨。
“收，怎麼收？”楚晨茫然無措。
少女被楚晨氣得想死的心都有，可就在她準備走上前來之時，屋外響起了一個女子柔柔的聲音。
“誰在裏面？”
少女頓住身形，駭然萬分，情急之下，拉着楚晨便向左邊的一個壁櫥跑去。
打開櫥門，裏面空無一物，少女一把接過默語，豎著放了進去，然後將木訥之中的楚晨也推了進去。
將匕首往袖子裏一藏，少女理了理青絲，小跑着來到了門前，“芬姐，是我！”
說著，少女將門打了開來。
門外面站着的是一位身穿粉sè羅裳的美妙女子，玉顏如黛，彎變的柳月眉下是一雙晶瑩剔透的丹鳳眼，明眸輾轉之間，曼妙無方，櫻嘴紅唇，粉嫩的瓜子臉上浮現着一抹chūn風般柔和的微笑。
“曉妹，你怎麼在這？”皇甫芬凝眉問道。
“沒什麼，芬姐，我剛才看見一隻小花貓溜了進來，可等我進來卻怎麼也找不到它了。”少女嘟了嘟小嘴，沒有怒意的細膩小臉蛋還真是好看。
“哦，原來如此，這間空房閑置已久，很久沒人住過了，而且也沒有下人來打掃，你就這樣跑進去不怕臟啊？”皇甫芬責備xìng地笑了笑，然後拉着少女的手出了房間，將門關上了。
少女訕訕一笑，“芬姐，我會注意的。”
兩人有說有笑地順着走廊向遠處的南陽院走去，其間少女還時不時地偷偷扭過頭來看看那間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晨緩緩推開了櫥門，雙眼做賊似地瞄了瞄四周，確定已經是空無一人的時候，他才從壁櫥中走了出來。
踮手踮腳地來到門邊，輕輕拉開了一點點縫隙，眯起左眼向外邊看去，直到將外面的一切都看過一遍，這才放心下來。
躊躇着步伐來到壁櫥邊，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默語帶了出來，這槍兩邊長得都一樣，也不知道哪邊是槍頭，哪邊是槍尾。楚晨便把槍橫舉在眼前，從左往右仔仔細細地看着槍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這玩意得怎麼收回去啊？”楚晨一個頭，兩個大，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
拿這默語機關槍無計可施的楚晨在空空的房間裏來回踱着步，心中尋思着不能拖下去了，要是再不將默語送到南陽院，那自己的麻煩可大了。
“先前我是怎麼打開它來着？”楚晨眉頭緊皺，喃喃自語。
仔細回想起機關槍打開的那段時間，也無特別之處，只是快速地將槍揮了一下。
對了，快速地揮動！
想到這裏，楚晨雙眼放光地盯着長槍，心裏已經開始激動了，不管想的對不對，試試再說。
於是，楚晨站穩身形，緩緩將長槍舉了起來，待舉到齊眉的高度之時，他右手突然快速地向下揮去，直到將長槍揮至雙膝前他才停下。
一息，兩息，三息......
楚晨就保持着這處姿勢靜靜等待着，可是好幾個呼吸過去了，長槍絲毫未動。
楚晨高昂的情緒雖着時間的流逝而失落了下去，可就在他重新舉起槍身的時候，讓人激動萬分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只見長槍兩頭的刀刃紛紛向槍身收去，伴隨着一陣陣的咔咔聲，整根默語機關槍終於恢復到了原樣。
着着短短的一截默語，楚晨深深吐了口穢氣，上天終於在危難的時刻幫了他一把。
由於之前的那塊黑布已經不能用，所以楚晨重新找了一塊布將默語包起，然後一刻也不停留直奔南陽院。
來到了氣勢雄偉的南陽院大門前，看了看四名身強體壯的士衛，楚晨身子一正，用雙手將默語拖起，彎着腰恭聲道：“九品家丁楚晨，奉三品家丁陳是師兄之命，送機關槍默語至此，望通行！”
離楚晨不遠的一名士衛瞅了瞅楚晨，冷聲道：“哼，竟然讓個下賤的九品家丁送來，他陳是在搞什麼鬼？”
楚晨保持着原業的姿勢，一言不發，像這樣奚落的話語對於楚晨來說是稀鬆平常，見怪不怪。
“你進去吧！”士衛感覺楚晨站在這裏都是礙他的眼，所以隨意打量了楚晨一番之後，便擺了擺手。
楚晨等的就是這句話，早完成早輕鬆。
進了南陽院，楚晨順手攔下了一個路過的丫頭，問了下皇甫芬身在何處之後，便大步而去。
接客廳內，皇甫芬和那身穿水綠sè長裙的少女從在了左邊的椅子上，而右邊則坐着兩男一女三個人。
“皇甫姑娘，這位小妹妹是何人吶？”坐在右邊中間位置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他手持墨梅骨扇，滿臉驚嘆地打量着少女。
“朱兄，這是我十八叔的二女兒，皇甫曉。”皇甫芬微笑着看了看少女。
“哦，貴府真是人才輩出哇，曉小姐年齡尚幼卻長得如此美貌無雙，朱某真是見識了！”中年男子朗聲笑道，其身旁的一男一女也跟着微笑了起來。
“朱兄過獎了！”皇甫芬客套了一句。
“芬小姐，貴府的默語機關槍樣品還沒到嗎？”坐在中年男子左手邊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右手手掌中兩顆雪白的大珍珠剛好放滿了整個手掌，但他還是靈活地將兩顆珍珠轉動了起來，他像是有些不耐煩，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煩躁之意。
“這個......”皇甫芬歉意地笑了笑，但不知如何應答，因為確實已經讓三人等了有些時候了。
“小姐，默語機關槍到了！”就在家尷尬的氣氛之中，一個身穿灰sè素衣的六品家丁小跑了進來。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右邊的三位已經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sè。而對於皇甫芬而言，默語機關槍恰到好處的到來，更加增添了這筆生意的成功率。
“呈進來！”皇甫芬面露喜sè，向對面的三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三人坐下。
六品家丁退下，隨後不久，雙手拖着默語的楚晨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少女皇甫曉一直都處於緊張的狀態，當她看到了楚晨的身影之時，那份緊張之感愈加強烈了。她害怕楚晨會將自己拖住他的事情給說出來，這樣的話就暴露了她想要拿到默語的秘密。
楚晨緩步來到廳中，然後單膝脆地，將默語呈到了皇甫芬的面前，“芬小姐，默語送到！”
“咦？”
皇甫芬秀眉一皺，因為她發現送槍之人不是之前吩咐的人，那一抹驚嘆稍縱即逝，她明白這種場合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
將默語接過手中，皇甫芬說了聲“退下”，然後笑着看向了右邊的三人。
楚晨起身退去，就在起身之時，他的目光接觸到了神sè緊張的皇甫曉。而皇甫曉也因為楚晨的目光而全身一緊，但隨即她的目光便兇狠了起來，微微抬起了右手，露出了那把匕首的一角。
楚晨很識趣，二話不說直接出了客廳。
一直到楚晨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皇甫曉才鬆了一口氣。
“芬小姐，快將默語拿出來吧，只要我們驗過貨之後，我們就會確定下來要不要貨了。”坐在中年男子右邊的紅衣女子用一種殷切的眼神盯着皇甫芬手中的默語。
皇甫芬點了點頭，將包布撤去，露出了通身泛着銀sè的默語機關槍。
默語一露面，對面的三人便立即雙眼放光地盯着它。
皇甫曉靜靜地看着三人的臉sè，心中冷笑一聲，“我皇甫家的機關槍要賣也不會賣給鄰國，你們韓國表面上與我們楚國睦鄰友好，但終究還是有着三千里的共同國界，想買默語機關槍，我皇甫曉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看着三人急切的神情，皇甫芬得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娓娓說道：“三位，我手中的是我皇甫機關槍默語，此槍八年前開始研製，前後花了六年的時間，終於在兩年前完成了此槍的設計，這件樣品也是在兩年前製成的。在這兩年時間裏，我們之所以沒有將默語搬上市面原因有二，其一是我七叔公的離世，由於此槍的五種形態都是由七叔公親自設計，所以，族中為了祭奠他老人家，特將默語葬於他的靈柩之中兩年時間；其二我皇甫世家對帝國的一個承諾，早在五百年前，老祖宗皇甫雄便與當時的楚帝陛下定下了我皇甫家新出機關槍兩年內不得出售的承諾。如今，兩年時間已過，就你三位之前，已經有不下十位客人找過我們，但最終都因價格問題而未談妥，所以，先前我才會先報價，只有你們接受了這個售價之後，我才將默語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