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凌不疑身世
「父皇,子晟是孤城案的親歷者,那些劊子手,都該死。這些本不該由我來說,但今日我還是逾矩了。若凌益不死,如何讓孤城亡魂安息,又如何給霍氏全族交代。兒臣奏請,將凌益當眾梟首,由子晟親自行刑。」這一世,子晟終於不用以暴制暴,可以將凌益繩之以法。
「一切待朕,見過子晟后再說。」文帝扶着額頭,一臉的悲傷。
凌不疑來時,殿內靜悄悄的,他行過禮后,文帝便激動的走下來,問他:「子晟,當年孤城究竟發生了何事?」
「當年,我摘杏果,弄破了衣裳,阿狸怕我被責罰,主動與我換了衣服。我去送杏果時,正好瞧見,凌益殺了我阿父,還一把火燒了房間。幸而上蒼垂憐,那晚大雨傾盆,我走出城來,卻是屍橫遍野。
最後是姑母,將我摟入懷中,不讓我看城牆上的慘狀。我與姑母流浪兩年,才見到陛下。姑母將我喚作阿狸,便是不想讓我,遭受凌益毒手。當時,我們一幼一瘋,根本無力和凌益對抗,只能認賊作父,暗中尋找證據。
可凌益太狡猾了,彭坤被殺,若非昭君找到的書信,可以將他定罪,我與姑姑,便當真不知該如何報仇。」即使有書信,他對陛下的仁慈,也感到絕望。
何昭君既沒有發出信號,便證明此次,他不會滿盤皆輸。
「好孩子,你告訴朕,你叫什麼?」文帝眼中,盛滿了淚水,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我叫霍無傷。」他說的極慢,但眼中卻滿是堅定。
「好孩子,好孩子。」文帝激動的摟着他,喜極而泣。身為帝皇,他許久都未曾,如此失態過。
文帝是真心,將子晟當做親子看待。如今得知,他是霍翀唯一血脈,對他的愧疚以及疼愛,更是傾瀉而出,毫無保留。
「子晟,你放心,朕會讓孤城一案,所有有牽連之人,都付出該有的代價。」文帝這句話,就是給凌不疑吃顆定心丸。那些不臣之人,他都會一一處置的。
「昭君,孤城一案,你費心了。你想要什麼賞賜,朕都會滿足你。」文帝也很慶幸,她找到凌益通敵的證據。否則,以子晟不管不顧的性格,他已經能預料後果,有多麼的慘重。
「父皇,兒臣想與阿垚,一起外放為官,今生只此一願。」何昭君早就想好了,若失敗,子晟殺了凌益,她作為幫凶,肯定也要受到責罰。但以她的功績,足以舍下這一身的榮華,替他們爭取外放。凌不疑則和少商,一起去西北。
若成功,文帝要降下賞賜時,她自然提出的也是外放。而凌不疑也可,親自手刃仇人。無論哪種結局,對她和凌不疑來說,都算是好的。
「朕允了,驊縣是個好地方,不如便去那裏吧!」文帝今日心情甚好,便也不駁了她的請求。
「謝父皇恩典。」她終於要和阿垚,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何昭君解決完大事後,就識趣的退下,把空間留給子晟和文帝。而她,最後還有件大事,等着她去做。
次日朝堂,顯得格外沉重。許多大臣,都收到城陽侯被抓的消息,但都不知是何緣故。並且許久未上朝的安成公主,今日卻出奇的來上早朝,着實令人奇怪。
早朝時,凌益被帶了上來,他一見文帝,就喊着冤枉,不知他是犯了何罪。
「冤枉?不知孤城百姓,可有夜夜入夢,向你索命?凌益,你私通戾帝,殺了霍將軍,屠了霍氏一族。你以為做的滴水不漏,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書信,便是最好的證據。」文帝氣的,站了起來,大聲控訴他的罪狀。..
凌益見到書信,便知一切無力回天,沒想到他籌謀半生,最後還是輸了。
「臣認罪,還望陛下,饒了子晟。此事,與他無關。」凌益可不是護着凌不疑,而是想為他自己,留下一點血脈。
「既已認罪,立刻推出去斬首,由子晟親自行刑,你們都去旁觀。」文帝也要借凌益,向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做出一個警告。
所有人對文帝的決定,感到不可思議,畢竟凌益是凌不疑生父,斬殺生父,可是大逆不道。
「陛下,萬萬不可。」所以朝臣,除了凌不疑和何昭君外,全部跪下,企圖改變文帝的心意。
「有何不可?」凌不疑當著所有人的面,反問着。
「陛下,雖說凌益罪不可赦。但凌將軍想弒父,簡直就是不孝,還望陛下重重處罰。」左大人這個攪屎棍,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你給朕閉嘴。」文帝看見他就頭疼,這群御史,除了樓犇,其他的人就是吃飽了撐的,典型沒事找事。
「臣身為御史中丞,上詔天地,下諫群臣,自不可能看着,如此有悖人倫之事發生。」左大人好不容易抓着機會,豈會放過。
文帝實在忍不了了,走下來對着他就是踢了三腳,最後還是越妃前來,攔住了他。但左大人毫無自覺,還是一個勁的自嗨,說他不服氣。
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越姮上去,直接就是踢了一腳,絲毫沒給他留情面。「有心維護御史顏面,你還蹬鼻子上臉是嗎?」
場面一度陷入混亂,凌不疑便上前,說:「我不姓凌,我姓霍,我叫霍無傷。他也不是我阿父,而是殺我霍氏全族的仇人。親手報仇,敢問左大人,有何不可?」
「凌將軍,你說你叫霍無傷,你就叫霍無傷了?」左大人繼續不怕死的作着。
凌不疑對着他就是一腳,說:「我姓霍,不姓凌。」
「你當朕眼瞎,分不清他是凌不疑,還是霍無傷嗎?」左大人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就看見文帝的死亡注視。
「臣不敢。」左大人無奈,只能伏低做小了。
凌不疑押着凌益,走了出去,群臣也有序的跟在身後。何昭君路過左大人時,也是一腳踢了下來,然後故作驚訝的說:「左大人,不好意思,我腳滑。」
「何昭君你……你……」他拿手指着何昭君的方向,實在是因為他,爬不起來。
但他話還沒說完,樓犇直接踩在他身上,左大人疼的叫出了聲。
「左大人,這裏空間本來就狹小,你躺在這裏,不是阻礙我們走路嗎?這種行為,十分不道德,你要謹記。」樓犇連道歉都省了,對着他就是一頓說教。
左大人被氣的昏了過去。果然,只有左大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