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天真的童話
五公主因幕僚一事,顏面掃地。文帝讓小越侯幼子,儘快娶五公主,小越侯本不想答應,但凌不疑一直在旁幫腔。最後,也不得不應下。
這幾日,倒是風平浪靜,不過沒多久,就傳來曲泠君殺夫之事,並且矛頭還直指太子。何昭君知道,凌不疑這是開始動手了。
因為推動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小越侯。何昭君記得,少商也隨凌不疑來查案,但險些受傷。
既然她知道兇手,便直接抓了,也省的文帝派人下來了。她趁着袁善見去抓人的功夫,潛入梁府將那件血衣,給直接帶了出來。
沒想到,正好撞見梁母如潑婦般,纏着袁善見。何昭君瞧着他的神情,很是無奈。
「梁夫人,你既不準袁侍郎,帶走曲泠君和梁尚屍體,那麼廷尉府抓兇手,你若還多加阻攔,那便是目無王法。」何昭君上前,將撒潑的梁母,直接拉開,並擋在袁善見面前,以防梁母反撲。
「你個賤丫頭,沒見着梁府和廷尉府在處理事情嗎?你是不想活了?」梁母根本沒見過何昭君,於是說起話來,也很是不客氣。
「放肆,這是安成公主。梁夫人可知,辱罵皇家公主,是何罪?」袁善見實在受不了她的污言穢語,直接開口斥責着。
「算了,本公主向來大人有大量,不同你這瘋婦計較。袁侍郎,我在梁尚屋內發現一間密室,裏面有件帶血的外袍。至於這兇手是誰,梁三公子應該知道的。」何昭君將血衣,遞給袁善見。梁遐看到血衣時,就知道一切都要完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遐兒怎麼可能是兇手,不可能。」梁遐還未回話,梁母便急了,自露馬腳。
「血衣在此,只要廷尉府稍加問詢,一切便會明了。梁遐,你還不認罪嗎?」她可不想陪着這瘋婦,在此浪費時間。
梁遐看躲不過去了,想要抓起曲泠君,當做人質逃跑。但何昭君比他更快,甩了兩隻袖箭,插入了他的膝蓋中,他徑直跪了下去。
袁善見見此,吩咐手下將梁遐帶下去,但梁母又過來阻攔,嘴裏還嚷嚷着,廷尉府打人了。
何昭君已經被梁母,磨得一點耐心也沒了。她抓住梁母的手,將梁母甩在地上,居高臨下的說:「閉嘴,否則本公主割了你的舌頭。梁遐殺人,證據確鑿。任何人若敢阻攔廷尉府辦案,當就地格殺。」
梁母早被何昭君的氣勢,嚇得如鵪鶉一樣,不敢說話。袁善見不禁在心中,替她叫好。
正當此時,梁州牧拿了隨身的小刀,將梁遐直接刺死了。何昭君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到,他在身後下手。梁母見梁遐被殺,哭的是肝腸寸斷。
「我隨你進宮面聖,和陛下解釋。」梁州牧很是平靜的說著。
皇宮中,文帝得知梁州牧把梁遐殺了,很是氣憤。因為此事牽扯太子,如今真兇審都未審,就被殺了,這簡直是在挑戰天家威嚴。
梁州牧不慌不忙,同文帝解釋起來,說射殺梁遐於大局有利。文帝想了想,便放他離開了。
「昭君,此事你做的極好,朕定會好好嘉獎於你。」何昭君平時嘻嘻哈哈的,但做起正經事來,還是很靠譜的。
「為父皇分憂,安成無需嘉獎。只是希望父皇記住,前幾日對安成所言,便就夠了。」何昭君哪裏稀罕什麼嘉獎,她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公正罷了。
「昭君,為何朕覺得你話中有話呢?」她又開始陰陽怪氣了,也不知是為何?
「或許是有吧!父皇,子晟邀你去越妃宮中,兒臣便不多加打擾了。兒臣告退。」那是凌不疑和小越侯的對峙,她雖然也想去聽聽,但以她的身份去,不合適。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今夜,何昭君沒有出宮,而是宿在長秋宮中。她拿着一壺千里醉,手撐着頭,看着月亮。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凌不疑非要走到,親自動手殺凌益那一步。現下,她設身處地的想想,算是也明白了。
若此次文帝對小越侯,依舊是輕拿輕放,即使是將證據,交到文帝手上,他可能也會對凌益,網開一面。
可孤城如此多的冤魂,未得昭雪,就為了那滿嘴的仁義道德。逝者得不到安息,冤魂一直被困孤城,而殺人兇手,卻不用負任何責任,哪有這般的道理?
她想到此,不禁猛的灌了一口酒,嗆得她咳嗽了起來。
「喝酒傷身,你如今懷有身孕,還是要注意些。」凌不疑走進來,就見到何昭君被嗆的畫面,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忌諱。
「無礙,我心中有數,不會多喝的。小越侯,陛下是如何處置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褫奪爵位,去守皇陵。」凌不疑回著她,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呵,我這個父皇啊,還是如此仁慈。你要喝一杯嗎?」何昭君舉起手中的酒,在他面前搖了搖。
「不了,夜裏風大,你早些回去休息,不許喝了。」凌不疑搶過她手中的酒,向少商的房間走去。
「你憑什麼管我,只有阿垚才能管我。」她拿着酒又不喝,只是來應景的。剛才被嗆得那口,還是她心中煩悶,情不自禁的喝了,她行事可沒有那般荒唐。
「原來九五之尊,也是可以說謊的。」明明是文帝答應,他會秉公執法的。可碰上小越侯,所有的一切,都能推翻,包括他所重視的律法。
一個個殺人者,吃着人血饅頭,結果還嘲笑別人,根本對他無可奈何。他揚起滿是鮮血的手,眼中卻是得意的笑,他那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世人,即使他殺人了,他也不會受到任何處罰。
皇家總把,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掛在嘴邊。可根本就不會有,這般天真的童話。
五公主圈地,視人命如草芥,最後不好好的在五公主府獃著。小越侯延遲救援,致孤城滿城城滅,不也好好的在守皇陵。所以,這是在教他們,權勢的力量,無可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