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棒梗的復仇
兜里裝着剛分的錢,棒梗揣着刺刀,愉悅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正好路過全聚德,他進去買了一隻烤鴨,接着回了四合院。
西廂房裏,秦淮茹和槐花,兩人看着很是驚訝。
全聚德一隻烤鴨,少說也要一張大團結,她們家好久都沒這麼奢侈過了。
“棒梗,你節儉着點,媽給你那些錢,你別都花了。”
秦淮茹看着桌上的烤鴨,都不捨得吃。
軋鋼廠效益不好,現在好幾個月才發一次工資,她心裏都有些後悔給棒梗錢了。
“媽,我沒用您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
棒梗懷裏揣着大額外匯劵,也看不上秦淮茹那點錢了。
從兜里摸出來兩張大團結,他直接還給了媽。
“棒梗,你幹什麼掙的?”
見兒子不說話,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
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她眼淚都快下來了,“棒梗,你別在外邊胡混了,你趕緊去傻柱的酒樓上班吧,你不是都答應我要去的嗎?”
“去,我我明兒就去。”
棒梗冷笑一聲,直接應了下來。
次日,清晨。
棒梗跟媽打了聲招呼,揣着刺刀就走了。
……
帥府衚衕酒樓。
傻柱看到棒梗來了,還有些頭疼。
特別是看到棒梗微瘸的左腿,他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嗐,不過誰讓自己答應下來了呢。
跟酒樓里的領班說了幾句,把棒梗交給了她,傻柱轉身溜了。
“呵。”
棒梗看着傻柱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臭傻柱,等着吧,晚上有你好看的。
“賈梗是吧?跟我來吧,看你的腿,也沒法干服務員的活,也不知道何經理怎麼想的,算了,你過來擦一下樓梯上的木欄杆。”
女領班瞧了棒梗一眼,很是嫌棄。
分給自己一個瘸子,這能幹什麼?
心中很是不快,他跟打掃衛生的阿姨說了一聲,接着也走了。
棒梗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想在酒樓長干,擦欄杆就擦吧。
他陰着臉,跟樓梯較上了勁。
忙活到下午,棒梗下班之後也沒回去,他蹲在衚衕口的陰影里等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晚上九點。
傻柱拎着一個飯盒,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
角落裏,棒梗一陣激動。
他急忙蒙住了腦袋,等傻柱越過自己的位置后,他拿着刺刀藏在背後,接着悄悄跟了上去。
“……”
傻柱哼着小曲,一時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等他聽到聲響想回頭的時候,只覺得後背一痛,接着身上沒了力氣。
“噗呲。”
“噗呲。”
“啊……”
傻柱張着嘴,跌向了地上。
努力回過頭,他隱約瞧見一個黑影,一瘸一拐地跑了。
摸了身後一把,傻柱只覺得黏糊糊的。
“血嗎?”
用力往前爬了幾步,他躺在了衚衕路口。
看着天上的圓月,傻柱回憶起了自己這一輩子,半晌,他喃喃道:“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說完,他便昏死了過去。
過了沒一會,酒樓里下班的人,路過這裏,發現了地上躺着的人。
幾人急忙把傻柱送到醫院,順便報了公安。
……
第二天,棒梗愉悅地走進了酒樓。
酒樓里的人,都在說昨晚上的事,棒梗湊近,得意地聽了起來。
“你說何經理跟誰有仇啊?下手可真狠。”
“誰知道呢,醫院裏的大夫都說了,幸虧送的及時,這要是晚了一步,何經理恐怕就沒命了。”
“什麼?傻柱沒死?”
話一說出口,棒梗心中懊惱了一聲,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見眾人都看了過來,他訕訕道:“我聽別人說,何經理被人捅死了,額,幸虧何經理沒事。”
“呸!胡說什麼呢?”
“對啊,你不是咒何經理嗎?”
“你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趕緊滾蛋。”
眾人對着棒梗就是一陣嫌棄,何經理可是酒樓里的好人,他們擔心着呢。
額……
棒梗臉色很是難看,他轉身快步溜了。
站在酒樓門口,他往衚衕口看了看,“媽的,早知道就多捅他幾刀了。”
棒梗很是後悔,也怪他第一次做事太緊張,竟然沒弄死傻柱。
仔細想了想,他覺得昨天晚上,傻柱應該沒看到自己。
不過棒梗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回頭看了一眼,他感覺這酒樓不能再待了,萬一讓傻柱認出自己,那他可就完了。
“真是麻煩。”
棒梗陰着臉,轉身進了酒樓。
中午幹活的時候,他找機會嗆了領班幾句。
看着領班那張臭臉,他就心煩。
拿着抹布,棒梗朝她臉上扔了過去。
“啪。”
臭抹布正好蓋到了領班的腦袋上,她急忙扯下,怒罵道:“你混蛋,賈梗,我要讓何經理開除你!”
“呸,你那何經理還在醫院裏呢。”
“臭婊子,真以為我稀罕酒樓的工作啊?不用你開除,我不幹了。”
狠狠踢了一腳髒水桶,棒梗轉身走了。
“你……你走了就別回來!”
髒水灑了一地,領班連忙後退了兩步,她快被氣死了。
……
離開了酒樓,棒梗也沒回四合院,他直接找尤三去了。
半路上,他遇見了一伙人在打架。
京城的治安是越來越差了,棒梗左右看了看,也沒瞧見有公安過來。
默默看了一會,他心中很興奮,“公安應該暫時沒空管我的事,真是天助我也。”
到了尤三家裏,棒梗又把大個、寸頭叫了過來,幾人商量起了搶錄像廳的事。
他們幾人,這幾天踩好點了。
附近那家錄像廳,從凌晨一直放到早上,屋裏就倆人守着店,正適合他們行動。
“賈梗,我瞧那家萬噠錄像廳,每天都會把門票錢拿走,咱去也搶不了幾個錢。”
尤三有些猶豫,他總感覺不太靠譜。
棒梗翻了一個白眼,啐了一口,“尤三,你是不是被關傻了?”
“誰去搶那幾個錢?咱去搶電視機、搶錄像機,搶回來咱自己開個店,這可是下金蛋的母雞,等開起來,咱哥幾個吃喝就不愁了。”
尤三幾人眼睛一亮,他們還真沒想到這茬。
是啊,搶錄像機、電視機多好啊。
他們可瞧見了,那錄像廳一天能賣一百多塊錢的票錢,這一月就是三千多……
“嘶。”
尤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口水都快下來了。
旁邊兩人也是一陣激動,“賈梗,這事我們都聽你的。”
“哼,崩光說好話,以後多分我一份錢就成。”
看了幾人一眼,賈梗挺得意。
從兜里掏出用外匯劵換的錢,他遞給了尤三,“你趕緊去弄把槍,錢不夠的話,你們幾個再湊湊,錄像廳的事可不能出意外。”
尤三這次沒拒絕,他大包大攬了下來。
又商量了一會,棒梗便回了四合院。
……
次日,秦淮茹看到兒子沒去上班,還有些奇怪,她連忙追問了幾句。
棒梗躺在涼席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聽着秦淮茹的嘮叨聲,他很是不耐煩,“媽,那傻柱讓我在酒樓里掃地,太欺負人了,您別管了,我自己能掙錢。”
“什麼?讓你掃地?”
秦淮茹心裏有些埋怨傻柱,想了想,她連忙道:“兒子,要不我再去找找傻柱,讓她給你換個活?”
“嘿。”
棒梗突然樂了,他睜開眼睛,笑着說道:“媽,您甭找了,傻柱被人捅了,現在還在醫院裏呢。”
“啊……”
秦淮茹一驚,“被人捅了?怎麼會這樣?”
……
香江,半山別墅。
何曉收到傻柱被人捅了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摸着下巴,他心中有些疑惑。
傻柱是個老好人,怎麼會有人捅他?這什麼仇,什麼怨啊?
何曉覺得奇怪,又打電話問了問。
酒樓里的人也是一臉懵逼,這一年以來,傻柱連跟別人吵架都沒吵過,他怎麼可能會跟人結仇?
又過了兩天,何曉打電話想問一下傻柱的身體情況,意外得知他京城的一家錄像廳被人搶了。
店員倒是沒受傷,可店裏的錢和設備都沒了。
搶劫的是三個人,全矇著腦袋,已經報了公安。
“難道是棒梗?”
前幾天三大爺給他打過電話,說棒梗從勞改農場出來了。
何曉在香江忙得很,本來也不在意,可接連發生的兩件事,讓他心裏起了懷疑。
想了想,他決定親自回京城看看。
要真是棒梗乾的,何曉也不打算再拖了,他可不想一直留着這個白眼狼。
“何曉,你要去京城?”
唐艷玲聽到這消息,急忙回了家。
見小男人點着頭,她立馬跑到了何曉身邊。
一把抱住小男人的胳膊,她小聲道:“帶我一塊好不好?我一年多都沒回去了。”
“下次吧,我這次回去有正事,你好好在家裏養胎。”
何曉輕輕摸着唐艷玲的肚子,心中有些感慨。
是的,唐艷玲已經懷孕,再過四個多月,他就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我不,我就要回去,何曉,你別忘了跟那個女明星的事。”
“額……咳咳,我不是擔心你嘛,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不過得聽我的話。”
何曉有些無奈,最近香江電影很是紅火,他的電影投資公司也賺了些錢。
再加上他這麼年輕帥氣,很是吸引了一些女明星,咳咳,都是沒辦法的事。
……
第二天,跟婁曉娥打了聲招呼,何曉和唐艷玲坐上了回京城的飛機。
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兩人顧不得疲憊,直奔城南醫院。
傻柱住在一個單獨病房裏,馬華和劉嵐兩人輪流守着他。
見何曉來了,劉嵐連忙領着進了病房。
“他醒過嗎?”
何曉皺着眉頭,看了病床上一眼,傻柱閉着眼睛,臉色蒼白,胳膊上還掛着吊瓶。
“前天才醒過來的,何曉,這次真是太危險了,傻柱被捅了三刀,幸虧發現的早,不然他就沒命了。”
劉嵐捂着胸口,一臉后怕。
扭頭見唐艷玲大着肚子,劉嵐連忙搬過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下。
“三刀?”
何曉看着病床上的傻柱,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這人剛過了一年好日子,就發生了這種事,也真是太倒霉了。
回頭看了眼唐艷玲,他讓幾人先回去,自己坐在床邊等了起來。
過了大半個小時,傻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
“嗯?”
傻柱看到何曉,很是驚訝,他干啞着嗓子,問道:“你怎麼來了?”
何曉沒有回話,他直接問道:“看見刺傷你的人了嗎?”
傻柱皺着眉頭,仔細想了一會,苦笑道:“沒,就只看到了一個黑影。”
“那黑影像不像棒梗?”
“啊?”
傻柱還真沒往棒梗身上想。
他剛讓棒梗進酒樓工作,應該不會……
傻柱突然愣住了,那天晚上,他隱約看到那個黑影一瘸一拐,想想棒梗的左腿……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到底是不是棒梗?”
傻柱張着嘴,只覺得後背又疼了起來。
半晌,他喃喃道:“我沒看清,感覺有點像。”
“我明白了!”
有了傻柱這句話,何曉可以確定了,那人肯定是棒梗。
敢持凶傷人,棒梗真是出息了。
說實話,何曉還有些驚訝,看來棒梗在勞改農場,沒有白蹲兩年。
傻柱動了動身子,後邊鑽心的疼。
看著兒子,他嘴唇動了動,猶豫着問道:“何曉,要是那人真的是棒梗,他……他會怎樣?”
“死罪!”
馬上就要到八月了,何曉記得發生了一次大事,也怪棒梗運氣不好。
“嘭。”
病房門口,秦淮茹面無血色,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俯身撿起地上的水果,她快步走出了醫院。
“嗯?”
病房裏,何曉回頭看了看,接着站了起來。
從傻柱這知道了答案,他也不想再耽擱了,棒梗現在就是條瘋狗,還是早點解決得好。
“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說完,何曉起身就往外走,他得趕緊去趟公安局。
“哎?”
傻柱心裏有些想為棒梗求情,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見何曉大步走了,他長嘆一聲,“唉!真是孽緣,養了你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竟然要殺我。”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